首页 > 科幻网游 > 银河(H)
    着透明水光,让那双深沉的眸子如玻璃珠般澄澈、僵硬。

    “和他分手,立刻。”

    费宪霖开口,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夏银河冷笑看他:

    “你说分就分,凭什么听你的?”

    费宪霖冷冷剜了他一眼,转身,站在窗台边吸烟。白色的烟雾环绕僵冷俊脸,眸子微微眯起,掩藏里面狠厉情绪。

    手指夹着燃了一半的烟卷,坐回沙发,姿态慵懒,漫不经心。

    费宪霖一根一根抽烟,望着夏银河,开始谈判。

    男人嘴角轻勾,溢出一丝嘲笑:

    “我承认放不下你,婊子。”

    屡次在他心口开枪的贱人,屡次让他发疯的贱人。骄傲如费宪霖,竟然也会被一个婊子玩得团团转,为他自杀,进疗养院,被父亲监禁,除了自己的孩子,不准探知他的一点消息。亲手将一条幼犬喂成一匹狼,肆无忌惮在自己胸口撕咬。

    费宪霖笑得嘲讽,悠悠地看着床上惊讶睁眼男孩,继续开口:

    “和他分手,我们结婚。”

    夏银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远处男人。

    费宪霖起身,拍拍身上烟灰,踱步到他跟前,捏住他白嫩下巴,对着自己,冷言:

    “你不是要我爱你,结婚,我自然爱你。”

    大大的柳叶眼溢满晶莹泪水,睫毛轻轻一眨,滚落两行冰凉泪珠。唇瓣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该惊喜,该感动,还是该悲哀?选择费宪霖,放弃尉迟峰?

    费宪霖静静望着他哭泣模样,没有丝毫心软,直视他眼睛,说:

    “你不可能在另一个男人床上乞求我来爱你。”

    拿出手机,边拨电话边说:

    “给你一周时间,和他断干净,我不喜欢水性杨花的贱人。”

    电话拨通,尉迟峰接起,费宪霖瞟了一眼床上呆坐男孩,开口:

    “他在我这里。”

    电话那头陷入可怕沉默。费宪霖继续说话,报了个地址,挂断电话。

    没再看夏银河,转身出门。

    尉迟峰在天黑尽时来到古堡房间,看到床上穿着睡衣的男孩。夏银河脸色苍白,脸上挂着没有干透的泪珠。颤抖看着尉迟峰,没有一句解释。

    尉迟峰还穿着户外的黑色防寒服,头上带着黑灰色线帽。肩头积着没有融化完的雪花,雪花湿淋淋化成水珠,打湿厚厚衣衫。男人眼眶红肿,静静看着夏银河。他找了他整整三天,调动所有关系,惊动父亲,整个人都快发疯。

    他的宝贝穿着睡裙,温暖地躺在另一个男人床上,和另一个男人耳鬓厮磨。

    多么讽刺。

    尉迟峰觉得世界真他妈精彩,报应不爽,从前渣过无数男男女女,轮到自己深爱的情人,被伤得痛彻心扉。

    被深爱之人背叛。

    他抱着夏银河下楼时,费宪霖再次坐在餐桌一头,静静吃饭。费宪霖喝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牛排。没有挽留,放任自己的情人离开。

    尉迟峰冷冷剜了一眼,横抱着夏银河,出了门。

    车内气氛僵硬得恐怖。尉迟峰坐在副座,司机安静开车,一句话也不敢说。夏银河穿着单薄睡衣,蜷在后排座位。即使车上开了暖气,还是冷得发抖。

    连夜带他回伦敦,回曾经的公寓,将人锁在房间,没和他在一起。立刻订了最早航班,准备回国。

    尉迟榕和他发了大火,母亲也打来无数电话,胁迫他立刻和夏银河分手。尉迟家不能容忍这种人进门。

    他被枕边人背叛,被至亲至爱胁迫。

    荒芜的爱情。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预见了会走到坟墓的结局。

    也许执着是一种错误。

    越来越执着,越来越错误。

    在偏僻的路上孤独前行,守着纯白的目标,越走越黑。

    ——

    尉迟峰最终提前回国,没办法面对夏银河,没办法和他在一起。只要一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就会立刻联想前一天他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怎样扭动呻吟。

    没办法接受。

    心脏荒芜,疼到一定程度,无法继续容忍。

    他打电话给自己表姐,请她帮忙安排夏银河回国。

    逃避一样搬离那所甜蜜新房,住在狭窄单间,如城市中所有忙碌旅人,匆忙行走,每日庸碌,只为活着。

    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对方集团公司突然撤资,前期所有投入资金打了水漂。几乎破产,舅舅陈志伸出援手,力挽狂澜,项目最终保住。彻查前期合作公司,与费氏集团有深切关联。

    尉迟峰木头人一样听着父亲在书房对自己怒吼,夏久岚前段时间举报尉迟榕,用七年前尉迟榕包庇独子将他殴打至医院之事。

    老不死的狗东西拿着医院伤残证明去省纪委大闹,背后有人撑腰,无人敢管。

    尉迟榕亲自打电话给费宪霖求和。

    二人私下会面,最终达成和解。

    尉迟峰麻木听着父亲对自己的严词警告,什么也没说,回到公司,机器人一样工作。

    爱怕了,不敢再爱。

    将自己缩在壳里,不敢再去打听那个男孩一点消息。夏银河三个字成为人生禁忌,如果月球可以住人,他会立刻搬到月球去。

    没再回过那所婚房,没再去过二人亲密过的任何地方,每天两点一线,住在公司附近单间,上班,下班。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也许他会和那个男人结婚,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终究不爱我。

    第四十六章

    分离将近半年,尉迟峰再次见到了夏银河。

    夏银河又留起了长发,穿着白色的雪纺纱裙。

    大着肚子。

    夏银河推着购物车,站在综合超市的货架前选购商品。吃力地垫着脚,去拿货架上层的曲奇饼,手上牵着一个六七岁小男孩,男孩紧紧靠着他,撒娇说:

    “妈妈我要吃黄油味的。”

    夏银河温柔轻笑,又垫了垫脚,“啪嗒”一声,盒子翻滚了下来,砸到地上,夏银河大着肚子不好弯腰,小男孩立刻懂事地蹲下身,将一盒沉甸甸的饼干抱进了购物车。

    尉迟峰本来没认出来,偶尔来超市采购东西,看到孕妇拿东西困难想上前帮忙,正准备从货架一头走过去,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

    “穆穆真乖。”

    被表扬的孩子开心地笑,抱着母亲的大腿撒娇,夏银河宠溺地轻柔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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