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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李治锋是好人。

    毕竟在溪边,李治锋行礼时,行的是臣属礼,这种礼节只有对地位高的人才会用,李治锋平生只以此礼朝拜过他的父亲犬戎王,其次就是游淼。游淼朝巴图望去,以眼神示意,又缓缓摇头,意思是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

    巴图不易察觉地点头,两人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宝音太后,想必他们离开后,母子之间还有一番争吵,但那不是游淼该操心的了。

    游淼还发现大部分时候宝音太后并不开口,而是由兰沫音自己提问,翻译给宝音听,由此可见兰沫音受宠程度。

    兰沫音又问:“既然你与达列柯,锡克兰等人势成水火,为什么还能知道刺杀的详情?”

    李治锋抬眼答道:“锡克兰身边也有我的旧部,这很奇怪?”

    兰沫音翻译给宝音太后听,片刻后宝音太后叹了口气,兰沫音又问:“你打算怎么样?”

    “沙那多想问的是,你们打算怎么样?”李治锋不客气地反问道:“我们犬戎人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我救了你们的可汗,你该知此事若没有我们在,结果的严重性。这次到大安来,我也只打算对付族中的叛徒,伸手相助,全因方胜与巴图的关系,如今居然都要算到我头上来了?”

    兰沫音被李治锋质问这么一番,脸色更是难看,看看李治锋,又看游淼,最后还是把话朝宝音太后解释了一通。

    宝音太后放下茶碗,慢条斯理地说了几句,中间有点犹豫,最后朝李治锋笑了笑。

    兰沫音不情愿地说:“你……沙那多,你别这么不客气,你是王子,我也是公主,又不欠你的。”

    李治锋面若寒霜,只是静静听着,巴图打圆场道:“我姐姐不会说话,沙那多,你不要放在心上……”

    兰沫音瞪了巴图一眼,巴图只好又不吭声了,游淼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被他这么一笑,便即缓和了些。

    兰沫音道:“沙那多,太后说,她一直敬仰你父亲,也尊重你们犬戎族,你哥哥达列柯来到大安后,也与鞑靼王室交好……这件事……”

    巴图突然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话,游淼略略动容,兰沫音叹了口气,说:“我们鞑靼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巴图怒了,朝兰沫音说话,却被宝音太后以眼神制止,游淼马上就明白了——宝音太后的原话,应该是感谢李治锋为鞑靼做的,问他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但兰沫音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牵连太广,贺沫帖儿与达列柯勾结,非一句表态能办到的事,是以不敢乱答应,押后再议。

    李治锋面色松动了些,点头道:“没有关系,巴图可汗不仅是鞑靼的天子,还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都是白狼神的子民,理应互相帮助。草原上没有不需要翅膀的鸟儿,也没有不需要朋友的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兰沫音朝宝音太后翻译过去,宝音太后直接朝李治锋点头,笑了笑,说了句话,游淼知道那是“谢谢”的意思。

    那是游牧民族交流的习惯,李治锋以谚语开口,巴图也需以谚语回答,巴图便答道:“孤狼徘徊无措,群狼所想披靡。谢谢你的相助,沙那多,这个恩情我将毕生铭记于心。”

    “不客气。”李治锋起身道:“还有一不情之请。我冒着生命危险,暴露了身份,很容易遭来锡克兰的反扑……”

    兰沫音截住李治锋的话头,说:“我们不会忘恩负义,一定会为您守住这个秘密。”

    “如此甚好。”李治锋点头道,朝游淼作了个手势,游淼点头会意,跟着李治锋告退,离开了西陵宫。

    258、卷五 八声甘州(二十)下

    回到客栈后,游淼才松了口气,李治锋为他脱掉衣服,仔细地检视伤口,两人都没有被狼咬到,只是皮肉挂出了点小伤。计策得售,游淼一边上药,一边考虑下一步行动。

    虽然李治锋在宝音太后面前说了,让她们帮自己掩盖身份,但实际上现在游淼与李治锋的身份已经等同于暴露在贺沫帖儿面前了。

    首先:巴图是偷偷跑出去看猎场的,而贺沫帖儿会第一时间得知此事,计划下手,应当是在巴图身边埋下了奸细。其次:既然埋下了奸细,就必定会知道李治锋与游淼同行,深夜里李治锋的那声狼啸制住了群狼,并破坏了贺沫帖儿与锡克兰的刺杀计划,犬戎与将军府都必有察觉,开始彻查游淼与李治锋的身份。一定会查出李治锋就是沙那多。再次:宝音太后知道了此事,贺沫帖儿便已生活在危险之中。只要宝音太后掌握了证据,随时有可能会掉脑袋。但在事发之前,贺沫帖儿也一定不敢朝李治锋与游淼下手。

    游淼打开窗,朝外看了一眼,见驿馆外面围了一圈侍卫。“是巴图派来保护我们的?”李治锋问道。“应该是了。”游淼道:“这应该也是给贺沫帖儿与格根的一个警告,近期内,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李治锋道:“我觉得,他们很可能还下不了手杀贺沫帖儿。”游淼道:“我们能做的事情几乎都做完了,现在就看宝音太后和巴图的本事了。”话虽这么说,游淼更觉得,巴图要杀贺沫帖儿的决心已经下定了,虽说巴图长于妇人之手,但这对母子也不是好对付的。既然能在激烈的王位斗争中顺利上位,就必然有自己的本事。

    现在他更担心聂丹能不能进来通风报信,聂丹应该已经跑掉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游淼也不敢多想,疲惫奔波了一整天,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半夜时他依稀听见聂丹与李治锋的交谈,便睁开眼,坐起来时发现二人没有点灯,就在月光下对话。“信件在桌子上。”聂丹朝游淼道。

    游淼点头道:“我想个办法送进宫里去,锡克兰那边怎么说?”

    “他们非常惊慌。”聂丹道:“贺沫帖儿在昨天晚上,收到失窃内容后,就连夜进了东域府,今天我赶回去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李治锋道:“没有被发现罢。”聂丹道:“没有。”游淼还是有点担心,怕聂丹被贺沫帖儿看出底细,说:“你还是不要再回去了。”聂丹道:“不回去怎么探听底细?有人提议把你们诱进东域府内击杀。

    但被贺沫帖儿否决了。”游淼问:“他们发现这封信不见了么?”

    “没有。”聂丹道:“前天回去后,锡克兰就派出信使送信,被我追出四十里,在驿站掉包了一份回来。”游淼不得不佩服,聂丹办事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毫无漏洞,游淼总觉得许多事情他心里都知道,只是不愿在朝堂内作*,有自己的坚持,否则以聂丹的实力,大部分人都不是这名熟读兵法的猛将对手。聂丹道:“五天后冬猎节,贺沫帖儿会在那时候破釜沉舟,设法杀死巴图,但此举遭到锡克兰的强烈反对,让他等到达列柯回来后再说。”

    “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李治锋问道。

    “他回东北去,与高丽王谈判。”聂丹解释道:“临走时说会离开三个月,到来年春天才回大安,但锡克兰送出的信,内容是让他尽快回大安,而这封信,已经被我掉包了,也就是说,他近期不会回来。”游淼简直对聂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要再

    回去了。”李治锋道:“现在我们已经与贺沫帖儿撕破脸,万一你不小心暴露身份,落到了他的手里,会相当危险。”聂丹还在犹豫,李治锋又道:“锡克兰我不担心,就怕贺沫帖儿看破,你如果被抓住,我们一定会受到牵制。”聂丹道:“我担心重央,他还在犬戎部,这件事如果被达列柯知道了……”

    “可那老师不会偏帮他。”李治锋道:“他既然答应照顾你养子,就不会有问题。”聂丹考虑良久,最后道:“好罢。”游淼和李治锋同时松了口气,游淼真的非常害怕聂丹回去东域府内,被贺沫帖儿与锡克兰抓起来,砍手砍脚什么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聂丹笑道:“那么这几天,就叨扰你们了。”

    “哪里话。”李治锋与游淼异口同声道。

    聂丹在二人的房内住了下来,打了个地铺,游淼不敢让外头知道,尽量少让聂丹出去,毕竟东域府里少了个人,一定会被锡克兰察觉。果然当天午后,便有信使上门来,邀请李治锋与游淼到东域府去喝酒。游淼以身体不适,直接拒绝了。外面守卫看得严严实实,整个驿馆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游淼与林科简单地商量了下,决定在冬猎节前,让商队回南。这样到时候自己与李治锋等人也便于脱身。

    “少爷在冬猎节后就要走了?”林科道:“不呆到开春?”

    “计划有变。”游淼道:“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顺利……这样。”

    游淼反复思考,还是有点怕不保险,万一冬猎节杀不死贺沫帖儿,又或者遭到鞑靼人反扑,情势势必凶险之极。现在他身边有聂丹与李治锋,大家一定要平安回去,无论哪一个被鞑靼扣住,都将是南朝的重大损失。

    “你一出大安,就派一个人,快马加鞭冲回去。”游淼考虑周全,打开地图,朝林科示意:“朝中原畿请求增兵,扼守黄河以南的所有官道,从蓝关开始,五十里地派几名官兵,带着好马接应,乔装成平民,在屋外以炭笔写一个‘赵’字。再在黄河北岸的渡口,派出一排船只,三里一艘船,用舢板也行,准备渡我们过河。”

    林科道:“离开后我就亲自快马加鞭,回去安排。”“那就拜托你了。”游淼道。这样一来,到时候只要上马奔逃,离开大安,等到巴图发现游淼走了,料想是几天后的事了,自己到黄河边去,直接渡河,鞑靼人也追不上来。

    259、卷五 八声甘州(二十一)上

    游淼对从前的两次逃亡记忆犹新,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有差错了,他研究好离开大安的路线后,便回到房中,见聂丹与李治锋在推沙盘,便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聂丹以木块,棋子等物简单地搭出了延边、大安数城的模型,这几日里反正在等西陵宫消息,闲着无事,便推演兵法,预备下来日北伐的战术。

    锡克兰没有再找,贺沫帖儿也没有动作,仿佛有什么危险之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游淼颇觉得不踏实,但聂丹却道:“以不变应万变。”

    有聂丹在侧,又有李治锋保护,这两人在游淼的印象中都极为可靠,于是游淼便不再担心什么,听凭事态自由发展。

    过得两日,巴图却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巴图戴着一顶遮住了半边脸的狼裘帽,亲自上门,这是所有人都料不到的,聂丹马上收拾沙盘,推入床底,并一闪身躲进了衣柜里,隔着木板听数人的谈话。

    游淼什么也没说,先是交给巴图那封信,继而研磨茶粉,以滚水冲泡奶茶。李治锋道:“巴图可汗,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到驿馆里来。”

    “没有关系。”巴图一边看信,一边心不在焉地答道:“这次的勇士足以在大安城内保护我,而且贺沫帖儿也不敢下手。”

    游淼听到这话,就知道贺沫帖儿谋反的意图果然拆穿了,巴图看完信,随手把它收进怀中,长吁一口气,说:“和我想的一样。”

    “他还有什么动作?”李治锋问道。

    巴图道:“他在我的侍卫里安排了自己的人,欲置我于死地。还好那天你们来得及时,谢谢你们,沙那多,以后,鞑靼就是犬戎最忠实的朋友。”

    “不客气。”李治锋淡淡道。

    这已经是巴图第三次说谢谢了,游淼心道以后还难说得很,现在巴图是把李治锋当成来复国的犬戎小王子,一旦回了南方,再开战,就不一定了。果然巴图也知道李治锋在南朝的所作所为,说:“以你的能力,完全不必托庇于南朝汉人。”

    “在我最困苦的时候。”李治锋答道:“是南朝人救了我一命,并让我活下来。”

    巴图点头,见李治锋不愿对南朝之事表态,便不再追问,又道:“这次来,你是想以决斗的形式,打败达列柯?”

    李治锋道:“我还没有想好,再说罢。”

    巴图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再回南边了?”

    李治锋想了想,说:“这话我不能完全答应你,但终有一天,我会回到族中,带领我的族人。”

    巴图笑了起来,说:“我相信你,母后也相信你。”

    李治锋的原则是不管对着自己,敌人,都不说谎,把话模棱两可地说出来,已经是他做人的极限了,否则换了是游淼,早就满口胡扯地把巴图唬住,巴图爱听什么他就说什么,告诉他,自己会为鞑靼效命也无妨。

    然而李治锋这么说,巴图反而更能接受,笑道:“如果你需要帮助,请尽管开口,我们都愿意支持你。”

    游淼知道这是要拉拢李治锋了,与他先前所想的完全一致,达列柯与贺沫帖儿交好多年,却又有野心,所有人都在提防达列柯,包括贺沫帖儿自己。

    李治锋道:“这个承诺我会记下的。”

    巴图又道:“过几天冬猎节,跟我一起出猎,我要给你们一个位置。”

    游淼眉头深锁,却知道按照规矩,这个时候不宜插话,巴图看出了游淼的心思,答道:“贺沫帖儿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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