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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啊,所以我想,是不是我也…可以开发一下我在做饭方面的天赋?说不定就开发出来,发现我其实是一德智体美劳全方位发展的人才呢?”

    关青瞧他一本正经地陷在自己的幻想里难以自拔,既哭笑不得,又有点儿欣慰,总算也知道心疼他了不是?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伺候他这么多年这人都没说心疼他感谢他,怎么今儿突然有良心了?

    他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程悍瞪大眼睛,“没啊!”

    关青又问:“真没?”

    程悍就瘪下嘴,委屈地告状,“老头儿说咱们每天上班这么辛苦,回家也没口热乎饭吃,也没人做家务。我就一想,他说的这个状况好像只针对你,不符合我啊!所以......”

    “所以你就想起学做饭了?”

    程悍悲戚的点点头,表情特可怜。

    关青被他逗得无声而笑,随后他叹了口气,“算了,你敢做,我还不敢吃呢!我都伺候你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辛苦不辛苦,习惯了。”

    “那老了怎么办呢?”程悍想当然地问:“万一咱俩老了,你得了什么癫痫啊、半身不遂啊…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看你弱的跟鸡崽子似的,咱得防患于未然啊,到时候你做不动饭了,我又不会做饭,难不成咱俩饿死?”

    程悍把两人的老年生活设想的乱七八糟,把未来和晚年乃至这一生的相伴都无意中许诺给他,令关青沉浸在他的胡说八道和理所应当中难以自拔。

    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还会这么陪着他?还会守着他,等着吃他做的饭吗?

    “诶?诶诶?”程悍见他莫名奇妙发了呆,就在他眼前摆着手,“回神了,想什么哪你?我说的你听见没啊?”

    关青注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胸口有股莫名的暖意,也有莫名的酸涩。

    他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快要放下了,他觉得他已经可以心甘情愿地当他的好兄弟,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在程悍与别的女人牵手踏入婚姻时满怀祝福,一心一意地盼着他好,不再奢望和贪恋,将满腔的爱都收回心底,这一生一世都不让人知道他曾这么深切卑微的爱过他。

    而他苦苦修行向纯洁的情感,又被他这么轻易的三言两语就全部打散,将掩埋的执念再次刨出,将已趋向平静的内心再吹起波纹。心胸比天高地广,他对他的爱意却无处躲藏。

    “那......”关青别过头憋回眼底的泪光,胡乱接了句:“那咱俩只能饿死呗。”

    “啊,咳咳,”程悍捂住胸口朝他伸出手,压低嗓音做出一派垂垂老矣的模样,断断续续地说:“关...关...青儿诶,多放点儿鸡腿,我要吃…吃红烧鸡腿!咳咳。”

    关青放下手中的铲子,扭头也学着他的样子说话:“程...程...程悍呐,老人家消化不好,不…不能…吃太多肉!”

    他们俩在厨房里上演着一出谁比谁更老的演技浮夸的话剧,关爱国在外面看着,心中感慨年轻真好,有朋友真好。他见他们二人这么自得其乐,在忙碌繁华的大城市里可以互相取暖互相照顾,已经可以放心了。

    老爷子决定要回东北去……

    ☆、 第四十五章

    他牵着儿子的手,肩膀却被另一个更高大的青年搂住,他们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在宽敞明亮的机场里慢步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慢慢就到了尽头。

    然后那矮小佝偻的身板突然停住,仰头望着左边高大的青年,“悍子,我有些话想跟你交代。”

    程悍扶着老头儿在长椅上坐下,握住老头儿那只干枯并有些皴裂的手,“您说。”

    他没去看站在面前的儿子,反倒郑重其事地望着程悍,用另只手覆住他的手背,目光虽然浑浊却难掩其中父爱深沉的寄托,

    “大爷我这辈子总向人低头哈腰,挺没骨气的。你别打岔儿,听大爷说完。我虽然总向人低头,那也是实在无奈,没甘心情愿。可谁让我这么没本事!

    今天跟你说这些话,我也知道我挺倚老卖老的,但是吧,为人父母总是放心不下孩子。我这次就豁出这张老脸,望你以后能多照顾关青,他性子倔,又闷,受了委屈也只会憋着。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敢闯敢拼,别人不敢欺负你……嗨,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多照顾他,受点儿委屈不要紧,人这一辈子谁都免不了要受委屈,别让人把他欺负狠了就行。

    你小时候,我总把你当成地主家的小少爷,我对你好,免不了是想巴结你。但你真的是个挺好的小伙子,多少人走过一次错路就一头走到黑,你还能走回来,这不容易。你受的苦、遭得罪,我都看在眼里。我是真把你当半个儿子看,想让你叫我一声爸,又觉得我担不起,委屈了你。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儿,以后你跟关青一定要相互照顾,他要是跟你犯倔,哪儿做的不好,你也多担待。你们在外面打拼不容易,苦了累了我们也帮不上忙,你爸走了,我也快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

    这姻缘和感情,我更插不上嘴,要是有呢那就最好,要是没有咱也不强求,慢慢来,总会遇到合适的。但不管你们以后谁先成家,都别忘了给对方搭把手,逢年过节,要是有一个人还单着,记得叫上一起过个节。人要是落单总还是难受,有个伴儿陪着总比没有强。”

    老头儿说着,程悍就认真听着,一个老年人和一个正当年的年轻人间的对话,托付与承担,倾诉与聆听,充满了庄重感和肃穆感。

    老头儿又从大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暗红色的存折,存折交到程悍手上时还带着余温。

    “钱不多,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了。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事儿,你就拿这钱应应急,没遇到事儿就当给你俩娶媳妇儿用的彩礼钱。好了,”他拍拍程悍的手站起来,望着关青,则是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我走啦,你们两个好好的,别打架。”

    儿子和别人的儿子总是不一样的,他面对关青时总把他当孩子,面对程悍则完全把他当个男人,这一番托付单方面全交由程悍一人。

    而程悍则像个真正的可以担事儿的成熟男子一样,“您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关青,不让他受一点儿委屈。”

    关青则像个小孩子,面对与父亲的分别全程沉默,脸色充满倔强和不舍,只在临别时深深凝望着他的父亲,而这一眼便是最后的一眼,这最后一次生离,便也是永恒的死别。

    老头儿回去两个月后的一天早上,程悍就发现那对黄鹂鸟死了一只,一大早就闹得他和关青的心情不好,剩下那只孤零零的,两人怕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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