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广播站做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什么,说完示意顾霆可以

    开始了。

    顾霆拿起手上稿子,开始照本学科地念。

    开头也是平平无奇,大概就是回顾了上周风波,顺带说明了自己也是被

    害者,然后还是些老套官话,比如「身为高三学,高考当前应该以学业为

    重」之类,念起来刻板无趣,也就没怎么放心思地快速念去,直念到——

    「我知道,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早恋会腐朽我纯洁心灵。同时,我更应该

    对自己有清醒认知,把自己摆在合适位置,不应该对身边条件优秀女同学

    有任何不切实际肖想,毕竟在学时代,不读书又成天寻衅滋事我不

    ……」顾霆念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冷峻着眉眼狠狠剐向边上抱着双臂看戏凌

    清远。

    凌清远噙着笑意,眼里促狭气息都快溢了眼角,嘴上还悄声催促:「别

    停啊,深、刻、检、讨。」

    顾霆扔掉稿子,低头咒了声「操」,后面还有什么「我发誓后绝对不会再

    接近凌思南同学身边三米之内」,「心意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恋爱不惹事,

    全身心为社会主义献身」之类屁话,实在是说不了。

    本来就听得觉得有些不对劲凌思南,转头看到凌清远背对着们,头抵着

    墙,锤着墙笑得不能自己,忍不住扬起眉压着声音叫——「清远,

    搞什么?」

    旁蒋东明大概也是第次看到学会这副模样,不免看有些神,

    半天才意识到广播卡壳了,不断招呼顾霆说去。

    顾霆拿起麦,凑近:「其实我也不知道谈恋爱有什么错,总之读书就是

    了,检讨我真尽力了,就这样。」说完就站起身踱到凌清远面前,奈何广播

    还在继续,只能狠瞪了眼,转身走了广播室。

    广播仓促中断,甚至能听到外面教学楼响起起哄声,蒋东明赶紧打了个圆

    场,先入了小段音乐,坐在椅子上岔着双看向姐弟人,心有余悸:「凌

    思南同学,应该不会也幺蛾子吧?」

    凌思南脸尴尬,朝摆摆手:「不会,我稿子很正常,而且刚才也不

    是顾霆错,都是……」

    蒋东明还在等她说。

    「……」凌思南觉得自己不该补上后面句,总不能说刚才顾霆稿子都是

    自己弟弟写吧?再次忿忿地瞪了眼身旁凌清远,才讪讪地应对:「——都是

    制度错。」

    「哈哈哈哈——」凌清远这次真在旁边捧腹笑得点形象都没有了。

    蒋东明虽然也觉得有趣,可不知道个中缘故,见贯内敛学会会笑

    成这副模样,忍不住问:「个……会——天,是本人吗?」

    「不是本人,有事烧纸。」凌清远直起身按着胸,平复了脸上搐表

    。

    无语蒋东明重新调整了广播,让凌思南准备。

    凌思南深了气,少女温和声音缓缓在校园内响起。

    没多久,不知发了什么事,蒋东明开门去了。

    凌思南余光瞥见弟弟站到了她身边,俯身看她稿子。

    视野里除了白底黑字检讨书,就是精白衬衫袖,干净平整袖子上,

    嵌着两颗银袖扣。

    少年修手腕被包裹在衣袖之,手指颀皙白,骨节清晰,皮肤薄透得

    能看到淡青经络,室内自然光显,手背仿佛泛着淡淡光晕。

    写检讨方格纸太软了,拈着检讨书纸页帮她竖起,让她念些。

    鼻尖萦绕着衣柔顺剂淡淡茶香味,凌思南念着念着,思绪都飘到了身

    上。

    这味道太扰神了。

    尤其是耳边还有凌清远均匀呼声。

    幸念时候,广播里还有很轻背景乐,让她偶尔停顿也不至于太突兀。

    她慢吞吞念着稿,怎么都控制不住注意力分散,时不时抬眼,对上清远专

    注目光。

    琥珀眼瞳里,是自己仓皇。

    脸颊越念越热,仿佛自己念不是检讨书,是什么见不得人文字,明明念

    速度愈发拖沓,心脏动频率却异乎寻常地躁动起来。

    别看啦。

    她在心里想,眼神也耐不住地躲闪。

    颊上抹诱人采撷红。

    午后广播站,舒缓背景乐,清和茶香,少年愫暗涌目光,以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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