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冬眠之夏
    他蹲在了箱子边上,心跳砰砰的,隐隐忐忑,又隐隐期待。

    他抑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颤抖着拉开了夹层的拉链,伸手进去左右摸索。然后,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硬物,是一个盒子。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轰”得一声,血流仿佛全都一下子翻腾上来,整个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就那样顿在了原地。

    月光顺着夜色涌了进来,地板上铺了一层碎银般的光华。袁夏竭力地平静下心头的情绪,攥住了那个盒子。

    “喵——?”毛球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好奇地看着袁夏,拿毛茸茸的小爪子推了推他。

    袁夏回过神,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他珍重地将盒子打开,一瞬间红了眼眶。

    里面是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在月色之下,泛着奇妙的光华。袁夏控制住不自己发抖的手,拿了两次才把那枚小一点的戒指拿出来,哆嗦着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刚刚好。

    戒指是个朴素的银环儿,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他摘下来,向环内一看,里面刻了“宋辰冬”三个字。

    他拿出另一枚,内圈上刻着袁夏。

    他脱力地后仰,躺在地上。

    他怔怔地看着窗外那轮圆月,不禁想,辰冬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两枚戒指给他的呢?宋辰冬是不是一直在等自己给他一个答案,就像自己在盼望着他来找自己一样?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求婚就变成分手了呢?袁夏回想起在阿根廷的最后一天,只记得兵荒马乱和控制不住的眼泪,那些当时有理有据的想法,都被尖刀一样的伤心划得面目全非了。

    袁夏揉了揉眼睛,给钱多多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娘你怎么啦?”电话接通,钱多多语气轻快地说。

    袁夏一愣,懵懵地说:“我……我是袁夏。”

    钱多多道:“嗯嗯,我知道呀。怎么啦?”

    “……”袁夏已经无暇思考老板娘是怎么一回事儿,惴惴地问,“我想问你一下,就是在阿根廷,最后我没去,辰冬哥他……他本来打算做什么呀?”

    钱多多那边没了动静,袁夏心里咯噔一声,说:“没关系,不方便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你终于问我了!我憋得好辛苦啊!这是你问我的,不是我主动说的啊!”钱多多在那头咆哮道,“老板还不让我跟你说,气死我了!明明都要求婚了,场地都找好了什么都设计好了,折腾了那么一大圈,就跟我说不想求了,还是先算了。是不是有病啊啊!”

    钱多多继续大声道:“回来还非要搬家,说他想先分开一段时间,明明那么恩爱为什么要分开啊,奔四的男人我真的不懂……行吧,分就分吧,结果他这两天又折腾,又搬回去了!正经工作也不做了,三天两头搬家玩,我真是服了……”

    袁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呃……其实是我……”

    钱多多的倾诉欲已经爆棚了,根本不管袁夏说什么:“天天窝在家里做饭,还让我去给他买什么做蛋糕的模具,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老板娘,老板每天可难过了,就差以泪洗面了,你去劝劝他吧,他都开始酗酒了,你就去哄哄他,你俩多好啊之前。”

    袁夏被说得要内疚哭了,一想到宋辰冬对他这样用心,他却这样误会他,还不管不顾地说分手,就好痛恨自己。可是宋辰冬分手的时候那样平静,他根本不知道他会这样难过啊……

    钱多多继续劝,着急得不行:“我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分开,但是你就哄哄他吧,床头吵架床尾和,实在不行,就直接脱光了上不就行了,老板娘你懂吧?老板天天喝酒啊,估计现在也是在家喝醉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袁夏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胡乱地“嗯”了一声。

    最后,钱多多说:“我怀疑老板天天躲在家里哭,胡子都不刮,那么帅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沧桑大叔了,这以后戏路都窄了!唉,好可怜啊……”

    袁夏哭着说:“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马上就过去了。”

    钱多多叮嘱道:“他就在望京那套公寓啊!”

    钱多多挂了袁夏的电话,立刻给宋辰冬打了过去:“老板老板,你老婆马上就要过去了!”

    宋辰冬还在厨房给提拉米苏撒可可粉,手一抖,棕黑色的粉末一下子洒在了料理台上,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钱多多说:“他好像才知道你之前打算求婚,来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帮你卖了个惨,跟他说分手以后你成天以泪洗面,还一直酗酒,让他赶紧去看看你。”

    宋辰冬:“酗酒?”

    钱多多:“我觉得你就应该赶紧去买点酒,然后空瓶子乱放,就随便往地上一躺,苦肉计,苦肉计你懂吧?”

    宋辰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

    房间里没有开灯,宋辰冬躺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身边歪七扭八摆了好多空酒瓶,里面的啤酒都被他拿去浇花了,还喝了一瓶,沾了点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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