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在一旁嫉妒得眼睛都开始发绿。

    就在这时,青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发亮地看着沈顾容,说:“圣君,这几日我修为精进,终于可以化形啦。”

    沈顾容:“嗯?”

    化形?把耳朵变走?

    「不!狐耳啊!」

    牧谪:“……”

    牧谪咬牙。

    沈顾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什么声音?」

    青玉直接起身,“咻”地喊了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妖修灵力包裹,接着原地一炸。

    烟雾散去后,一只银色的小狐正趴在席居上,兽瞳弯着,笑眯眯地冲着沈顾容:“叽叽!”

    沈顾容:“……”

    牧谪:“……”

    沈顾容愣了许久,左手突然抬起,死死按住了右手手腕。

    「不行,你是圣君。」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心想,「外面许多人都在看着,你徒儿还在这里,你不能上手去摸,绝对不行。」

    牧谪:“……”

    沈顾容完美地控制了自己,他故作淡然地点头:“不错。”

    青玉的九条尾巴缎带似的轻轻飘动,蓬松至极,看着很想让人摸一把。

    听到圣君夸他,青玉更加开心了,他一开心就喜欢偏头去追尾巴,没一会就开始在席居上转起圈来了。

    牧谪眼睁睁地看着他师尊的手握得更紧了。

    沈顾容深吸一口气,将视线往窗外看去,坚决不受这只狐狸精的诱惑。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道:“牧谪,是不是到你了?”

    牧谪一愣,这才后知后觉今日他还有比试。

    他起身,看了在席居上打滚撒泼的青玉一眼,又看了看沈顾容。

    沈顾容道:“无碍,让他在这里玩儿吧。”

    牧谪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第二日的比试,是昨日的二十六场中所胜出的十三人之间的比试。

    牧谪着急着回去,上台后根本看都没看,又是一朝将人扫出比试台下,也不等温流冰宣布结果,便快步离开了。

    回到阁楼里间后,果不其然,那只狐狸精已经扑到了他师尊怀里,此时沈顾容正在拎着他腰封上的绸子穗在逗青玉。

    青玉源于妖兽的本能作祟,根本受不了有坠子的物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直接直起身子,嗷呜嗷呜地蹦起来伸着爪子去够那绸子穗。

    牧谪:“……”

    牧谪一回来,一人一兽都愣住了。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将绸子穗往旁边一甩,当做无事发生地偏着头继续去看比试台,他眉头紧锁,仿佛那台上有什么高手过招。

    青玉趴在沈顾容膝盖上,舔了舔爪子,狐狸眼眯着,莫名有种勾人的色气。

    他对牧谪传音说:“你师尊真好。”

    牧谪:“……”

    青玉只是叙述这一事实,牧谪却把其当成了挑衅,当即冷着脸上前,一把揪住青玉的后颈将他从沈顾容身上拎了下来。

    青玉也不害怕,眯着眼睛冲他笑。

    牧谪一字一顿,压低声音语气阴森:“明日,你等着。”

    青玉:“叽。”

    等着就等着。

    沈顾容听到两人在说话,一边惋惜撸不到狐狸了,一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牧谪偏头,方才那对着青玉的阴沉之气已经完全不见,一派温润如玉,变脸似的。

    他轻声道:“青玉只是累了,让我送他回去。”

    青玉张嘴:“叽……”

    我没……

    牧谪伸出魔爪,一下握住了青玉的狐狸嘴,让他一个字说不出。

    青玉:“……”

    沈顾容有些失落,但没有强求:“行,那你送他回去吧。”

    牧谪恭敬行礼,拎着青玉出了里间。

    青玉被拎着后领,四肢都耷拉着:“叽?”

    你真的要送我回去?

    牧谪默不作声。

    青玉信以为真,开心地说:“叽。”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牧谪冷笑一声,走到里间外的长廊上,直接推开一扇窗户,毫不留情地将青玉从楼上扔了下去。

    青玉:“……”

    牧谪干净利落地将青玉“送”走,重新回到了里间。

    沈顾容:“这么快?”

    牧谪露出只有在沈顾容面前才会出现的温柔之色,淡淡道:“走到半路他又想自己回去了。”

    “好吧。”沈顾容也没起疑,“青玉看起来修为确实不错,我倒想早日看到你们两个交手。”

    牧谪也很想早日揍到青玉,笑着说:“师尊明日就能瞧见了。”

    沈顾容点头,赞赏地看着他。

    「牧谪应该还挺欣赏狐耳……青玉的,这般迫不及待要同他交手了。」

    牧谪:“……”

    沈顾容:「当真是少年人的友谊啊,不掺杂质。」

    牧谪没吭声。

    他想揍青玉的心,确实是实打实的,不掺任何杂质。

    第54章

    阐微大会一般举行三日, 期间离人峰众弟子不用上早课、也不必被大师兄逼着练剑,所有人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好不快活。

    第三日清晨,牧谪拎着九息剑前去玉絮山练剑,还没过长赢山索桥, 迎面就遇到离索过来。

    牧谪道:“离索师兄。”

    离索瞧见他, 笑道:“今日要同青玉比试,你还有心情去练剑?”

    牧谪点头:“嗯。”

    离索知晓他清晨练剑是每日的功课,也没多说, 他笑着说:“你知晓此番阐微大会, 众人在私底下已开了赌盘吗?”

    牧谪眉头一皱,道:“师兄,掌教不准赌。”

    离索笑道:“并不算赌,怡情罢了。”

    牧谪还是不赞同。

    离索看了看周围,凑到牧谪耳畔, 小声道:“圣君也下了赌注。”

    牧谪一听, 诧异地看他。

    离索看起来都要绷不住笑了:“你知晓师尊押了谁吗?”

    牧谪不知为什么, 心跳突然加快, 他故作镇定道:“谁?”

    离索算是看着牧谪长大的,虽然牧谪此时没什么神情,但离索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紧张。

    真是奇怪, 明明是自家徒弟和一个外人比试,牧谪竟然会担心自家师尊去押旁人?

    离索在心中笑得不行,吊了他半天, 才点头:“正是你。”

    牧谪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离索又问:“那你想知道圣君押了多少吗?”

    牧谪疑惑。

    离索凑到他耳畔,轻轻和他说了个数字。

    牧谪:“……”

    牧谪面无表情:“哦。”

    一块灵石,不如不押。

    “只是博个彩头而已,”离索笑得不行,“昨日圣君去寻夕雾时,无意中撞到了星河在偷偷押注,好在圣君并未怪罪,还弹给了星河一枚灵石。星河以为圣君要押注,一晚上就宣扬了整个山门皆知。”

    牧谪:“……”

    原来连一块灵石都没押。

    迟早要把那虞团子给暗杀了。

    牧谪头疼地去练剑了,练了半个时辰,便回到泛绛居去叫沈顾容起床。

    一路上,所遇到的师兄全都同他热情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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