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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爸爸说要回家,杨陶坐不住了,“那我也想回去。”

    “你以为你爹我回家是去玩的,年前收拾一下屋子,说不定你的床被耗子给霸占了。”

    那自己还是不去看耗子了,好好陪爷爷钓鱼吧,杨陶乖乖躺下,为明天的出行养精蓄锐。

    “打扫我叫人去吧。”陈秋肃提议道。

    一看陈秋肃就是大少爷脾气,使唤人使唤惯了,杨邵没那么娇贵,过了几天好日子,不至连自己家里都懒得收拾,“千万别啊,自己不回去看一眼哪儿放心啊,又不是多费力的事情。”

    陈秋肃也没有勉强,只要杨邵愿意,他不妨碍杨邵做任何事情。

    “你确定了后天回来吧?”杨邵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往落地窗边走,点燃烟后,上半身探出窗外,尽量让烟雾不进房间里来,“妈今天都在问了,杨陶可是信誓旦旦说你后天回来。”

    陈秋肃轻笑道:“那我后天肯定能回来。”

    刚才在会所,即便只是短暂地停留,那几个omega的信息素也让陈秋肃很不好受,强烈的求偶暗示,让alpha无法克制自己的天性。

    此时隔着手机,陈秋肃听到了杨邵吞吐烟雾的声音,他能想起杨邵身上淡淡的烟味,明明旁人也抽烟,可杨邵身上的气息就是不所不同。

    时间允许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家,见他想念的人,抱他想抱的人。

    第二天一早,杨陶跟着他爷爷出门钓鱼,杨邵在家吃过了中午,开着自己的小货车优哉游哉地回家。

    上一次回来,还是拿证件登记结婚的那回,这条回家的路,熟悉中又带着点儿陌生感,货车停在车库,才渐渐有了回家的感觉。

    房子还是得有人住才有人气,推开防盗门的瞬间,杨邵都觉得客厅的空气有些闷,他赶紧将房门窗户都打开通风。

    先前家里门窗紧闭,不至于有太多灰尘,一进厨房,自己猜得果然没错,那米桶盖儿都被顶开了,几颗耗子屎夹在大米中间。

    杨邵围着厨房转悠了一圈,在洗碗池顶上发现了一个洞,耗子也够厉害的,一到冬天是四处寻过冬的地方,厨房窗户关得严实,它们能顺着管道的空隙打个洞。

    这不是简单做个扫除就能完事的,杨邵赶紧联系了师傅,得想办法把这个洞给镀上,不然自己这一走,那不又成了耗子的天下。

    不打扫不知道,杨邵从杨陶床垫下翻出了没吃完的零食,里头都长霉了,这小东西真能藏啊,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连床垫都能抬起来,又从电机柜下面找到杨陶丢失很久的鞋子,这鞋当初让杨邵好找,早上送杨陶上学都迟到了,杨邵边收拾边骂娘。

    堵耗子洞,加上打扫,这一折腾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洗衣机里还洗着一缸窗帘,外头灰蒙蒙的,也能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杨邵瘫倒在沙发上,还想着挂好窗帘他就回去,没过多久,他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家里漆黑一片,洗衣机早就停止了作业,只有杨邵兜里的震动的手机,亮着微弱的光芒。

    杨邵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是陈秋肃打来的,“喂?今天这么早啊?”

    “杨先生。”接电话的并不是陈秋肃,“我是陈先生的助理,您现在能来接一下他吗?”

    “啊?”杨邵一头雾水,直接坐起身来,陈秋肃不是在外地吗?

    助理的声音明显是有些着急的,“我打碎了陈先生的抑制剂。”

    打碎抑制剂是自己的失职,但其实也不关抑制剂的事情,自己当时立即联系了陈秋肃的私人医生,补打了抑制剂,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陈秋肃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助理不知所措有点语无伦次了,“陈先生开完会……想早点回来的……我……”

    杨邵瞌睡都醒了,陈秋肃发了次烧后,好像发情期也过了,跟没事人一样,怎么这么突然啊?

    “你们……在哪儿啊?”

    第41章

    小区的照明设备不够完善,总有那么一两盏路灯是坏掉的,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之中晃动,助理发来定位是靠小区后门的位置,杨邵绕过花园,步子迈得有些急。

    隆冬,夜市摊生意红火,杨邵伸长了脖子张望,远处僻静的位置,停了一辆眼熟的私家车,他轻咳了一声,加快脚步朝车走去。

    助理见到杨邵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再怎么专业,他一个beta也应付不了发情的alpha,“杨先生,陈先生已经打过抑制剂了……”

    杨邵看了眼紧闭的车门,嗓子顿时失声,关心则乱,陈秋肃打了抑制剂都没用,助理把他叫来就有用了吗?医生都没办法,他还能有办法?

    没准……他还真有……

    助理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磕磕巴巴地跟杨邵解释,“杨先生,是我没有……没有跟人交接好……让无关人员接近陈先生,我太急了,又打碎了抑制剂……如果早那么一段时间注射抑制剂,陈先生的情况可能不会这么糟……”

    助理很自责,解释这么多,不是为了推脱责任,他很明白,这是他工作中的重大失误。

    杨邵自己都蒙圈了,还对助理于心不忍,给陈秋肃当助理压力挺大的,毕竟平时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没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机器都有可能失灵。

    别的杨邵不敢肯定,早一分钟打抑制剂,对陈秋肃帮助并不会很大,他是什么情况,杨邵先前从医生口中也了解了一点。

    “跟你没关系。”杨邵看了眼车,“他在车上?”

    助理点了点头,“到这儿后,陈先生就让我先下车了。”

    得先把人哄出来吧,让助理把车开走,陈秋肃的状态在空旷的大街上肯定是不妙的。

    杨邵先是敲了一下车窗,“陈秋肃,是我。”

    停顿了几秒过后,杨邵伸手打开车门,车门只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他已经嗅到了浓郁的气息。

    杨邵跟助理对视了一眼,助理非常识趣地向车尾走去,他没有多犹豫,弯腰坐进了车里。

    进来的一瞬间,雪松的味道像是一根肆意生长的藤蔓,将杨邵紧紧缠绕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中控还亮着微弱的光芒,借着那一点儿光,杨邵看到陈秋肃闭眼靠着车座,青筋暴起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下巴抬高,脖子绷紧,喉结在颈间滑动,勾勒出清晰的弧度,衣着也难得一见的不够端庄,领带被拉扯开来,衬衣的纽扣还完好地扣着,死死地箍住了陈秋肃的领口。

    杨邵顿感窒息,他只是看着都觉得难受,“陈秋肃……”

    陈秋肃闻声缓缓侧头,怔怔看着杨邵,他眼里的迷茫和急躁,在看清时杨邵的那一刻,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委屈。

    “杨邵……”

    不等杨邵诧异,陈秋肃像是一只巨型犬一样靠了过来,他试图将他高大的身躯塞进杨邵的怀里,在杨邵颈间贪婪地嗅着,可惜杨邵身上的烟草味很淡,让陈秋肃很没有安全感。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杨邵动弹不得,他举着无处安放的双手,迟疑了片刻,最后搂住了陈秋肃的后背。

    “还能回家吗?”

    杨邵撩开陈秋肃额前的头发,冰冷的手掌覆盖到陈秋肃的额头,陈秋肃体温很高,本能用额头蹭了蹭杨邵的掌心。

    “我们先回家。”

    陈秋肃现在没法思考,杨邵说什么,他只想照做,拼命追逐着那唯一且稀薄的慰藉,他努力克制自己,“嗯。”

    从车上下来,助理没有上前来,和两人保持着距离,杨邵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陈秋肃离开了。

    杨邵特别绕开了人流量多的夜市摊,跟陈秋肃从侧门进小区,陈秋肃很焦躁,牢牢攥着杨邵的手,给杨邵手关节都捏得咯咯作响。

    杨邵几次都想制止陈秋肃,捏得实在太疼了,看到陈秋肃隐忍克制的表情,他又开不了口。

    幸好这个点儿没什么人,搭电梯也没碰上陌生人,两人很快便进了家门。

    就这么贸贸然将陈秋肃带回家,杨邵真没想好该怎么办,只能又像上次一样,帮陈秋肃一把。

    陈秋肃的模样实在狼狈,考究的西装早就皱得不成样子,领口被汗水打湿,看着又黏又紧。

    杨邵没敢去看陈秋肃的眼睛,顺手关了客厅的灯,把人推到沙发上,跟着坐了过去。

    些许光源从窗户的玻璃照射进来,虽然环境晦暗,但是也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表情。

    杨邵解开陈秋肃的西裤,不算生涩地握住。

    被冰凉手掌包裹的瞬间,陈秋肃倒吸一口冷气,他双手攀住杨邵的手腕,难以自持地喊出了杨邵的名字,“杨邵……”

    这一声“杨邵”喊得杨邵魂都要散了,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将“性感”二字和本分正经的陈秋肃挂上了钩。

    杨邵强装镇定,略显不耐烦,“别说话。”

    好在此时的陈秋肃很听杨邵的话,乖乖闭上了嘴,沉默着去感受杨邵给他带来的快感。

    杨邵的手掌并没有那么细腻,他的动作不大,完全算不上激烈,对陈秋肃而言,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不够,完全不够。

    陈秋肃按住在他胯间作祟的手,俯身朝杨邵压近,杨邵毫无防备,被他硬生生压到了沙发扶手上,“不行……杨邵……不行……”

    湿热的气息扑打在杨邵的脸上,陈秋肃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胡乱摩擦,“你赶快点不就行了?”

    射出来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杨邵很清楚陈秋肃这次发情跟上回在山里不太一样,那种迫切的感觉,把他拉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危机感让他莫名战栗。

    现在是骑虎难下。

    杨邵一直别着脸,陈秋肃托着他的脸颊,将其扶正,嘴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他占据了高位,双手也不太安分,顺着杨邵的腰摸进了衣服里,杨邵一个激灵,一把推开陈秋肃,急忙坐起身来。

    陈秋肃衣衫不整,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被杨邵推开后满是狼狈。

    “你怕我?”

    杨邵往后躲了躲,闭上眼睛,他拼命吞咽着从嗓子里冒出的唾液,没有回答陈秋肃的问题。

    陈秋肃停顿了一下,伸手拉住杨邵的手,似虔诚,似央求,“杨邵……你别怕我……”

    信息素的味道酸中带着一点点的苦涩,杨邵扶住额头,呼出了一口气。

    陈秋肃再次靠近时,杨邵还有一点点抗拒,但没有过激的反应,陈秋肃大胆搂住杨邵的腰,将人抱了过来。

    他想和杨邵上床。

    陈秋肃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曾经的克制和隐忍都不复存在,那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叫嚣着,他想和杨邵做爱。

    他轻轻按住杨邵的下巴,从唇缝之间,能看到杨邵的舌尖。

    “杨邵……”

    杨邵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嘴唇在微微颤抖,陈秋肃看了看他的眼睛,最后又将目光停留在了嘴唇上。

    湿软的舌尖急切又富有耐心地撬开杨邵的嘴唇,杨邵起初是有些僵硬的,直到陈秋肃缠着他的舌尖吮吸,他才渐渐抱住陈秋肃的胳膊,回应起了这个吻。

    旖旎的接吻声打破刚才尴尬的气氛,杨邵逐渐接受了陈秋肃的抚摸和拥抱,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方式纠缠在一起,吻还断断续续的。

    “出差之前,我做过信息素浓度检查,医生说很稳定。”陈秋肃用嘴唇碰了碰杨邵的眼睛,搂住杨邵,伸手解开了杨邵的裤子。

    杨邵只注意到陈秋肃在跟他说话,陈秋肃脱他裤子的时候,他忘了挣扎,配合地抬起了屁股。

    “然后呢?”

    陈秋肃从衣服下摆抚摸进了杨邵的后背,细腻的手指按压着杨邵的脊梁,“可能是离omega太近了,他们的信息素味道让我很难受,忙完就立马回来了……”

    不管陈秋肃再怎么小心谨慎,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他的发情期受到了omega的影响。

    杨邵说不来上是什么感觉,omega和alpha之间的吸引力是天性和本能,只要陈秋肃愿意,成堆omega倒贴都会跟他上床。

    “我特别想见你,想和你做爱。”

    杨邵错愕地看着陈秋肃,他从没想过,陈秋肃会这么直白地表达欲望,好像像他,好像又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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