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网游 > 不枉
    大张,末尾甚至还回应了关于沈家兄妹的事,一本正经说:沈寒云此人诡计多端,夫人切莫与他深交。

    虞小满通读三遍才领悟,陆郎此举八成是在呷醋,心里美得直冒泡,跑到东厢房跟小甲小乙炫耀了半天。

    最后小甲小乙懒得扑腾了,虞小满还扯着他俩的尾巴问:“你们说,他是不是爱煞我了?快说呀!”

    小甲小乙:咕嘟咕嘟咕嘟。

    再次收到陆戟的信,虞小满刚做完一只风筝,见信中问他身体可有异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摇头晃脑地回复:成天在家待着,又胖了点,你回来看了不许笑。

    他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事——

    小甲小乙也胖了,整天吐泡泡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璧月姐姐学会写信了,她的字比我的还丑;昨日才得知虞桃与你身边的段衡看对眼了,他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娶回家?

    明里问别人,实则想知道陆戟何时回京。

    谁想陆戟耿直,回信来说可以让段衡先回来成亲,他替人把聘礼都备好了。

    虞小满咬牙,气得不想理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点灯,趴在桌前一笔一划写——我想你了。

    到今年小满这天,虞小满按照信中指示,在新家院中的槐树下挖出一只锦盒,里头装着两根竹签,上头的糖人显然已被蚂蚁啃咬干净,渣都不剩。

    搬个家也不忘把这东西带来,虞小满想哭又想笑,打算问陆戟这是不是定情信物,铺开纸又犹豫了,红着眼眶写下四个字——我好想你。

    初夏昼长夜短,却少眠多梦。

    连着许多日没睡好,这夜,虞小满梦见自己变成鱼,在深海里甩动尾鳍,快活畅游。

    醒来后,他先摸摸自己的腿,鳞片的冷腻触感令他愣了片刻,再掀被望去,一抹盈盈亮光如水波般散开,眨了下眼睛再看,又不见了。

    虞小满心跳得很快。

    他有预感,他的鱼尾就要回来了。

    或许只有短暂的几个时辰,也说不定能多维持几日,总之,这强烈的预感绝不会错。

    起床先给璧月姐姐写了封信,问她可知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待这封信送出去,虞小满又铺了新纸,与从前一样提笔便犹豫,不知该从何说起。

    陆戟说过想看他漂亮的鱼尾,光靠寥寥几笔,如何生动地描述给他听?

    虞小满当机立断放下笔,收拾行囊,打算往边关走一趟。

    虞桃大惊:“我的祖宗,你的身体哪吃得消长途跋涉?”

    “快入夏了,”虞小满拣了两件衣服塞包里,“这会儿北地不冷。”

    “可如今边关烽火连天,战事何时止歇还未可知呢。”

    “那我更要早些去了,省得仗打完扑个空。”

    见劝不住,虞桃另辟蹊径:“外头坏人多,没准还没出京城,盘缠就给人骗光了。”

    “哪有这么咒人家的。”虞小满浑不在意,“上回我一个人从京城回虞家村,同样路途遥远,不也安全抵达了吗?”

    虞桃劝不住他,焦虑地在屋里踱步几圈,一拍脑门:“边关守卫森严,没有通关文牒,你到那儿也进不去啊。”

    虞小满从枕头底下抽了张红纸出来:“我有婚书为证,谁敢不让我进去?”

    彻底没辙,虞桃一不做二不休守在卧房门口,看着虞小满不让他出去。

    数月前她答应过陆戟好好照顾虞小满,若是人跑了,她没法交代不说,良心也过不去,毕竟上回虞小满凭空消失,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然虞小满是何等人物?他在虞家村和京城之间走了几个来回,衣裳盘缠丢三落四,唯有一件东西没落下过。

    夜半三更,鸡鸣狗盗。

    虞小满握着去了塞的瓷瓶,在倚在门边睡着的虞桃鼻间晃了晃,双手合十念了几声冒犯,便背起行囊,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

    又是半夜出发,架不住虞小满运气好,在官道边等到一辆往边关运送粮食的马车,车内的妇人听说他也往边关去,二话不说便让他上车同行。

    男人在前头驾车,虞小满与妇人坐在草垛上唠嗑。

    听说这夫妻俩是做生意的,送粮草去边关是作为老百姓想尽点绵薄之力,虞小满感到欣慰:“他们一定很高兴。”

    妇人递过水囊:“那大妹子你呢,去边关寻谁?”

    这接地气的叫法险些让虞小满喝呛了,拍拍胸脯止了咳嗽,道:“寻我家夫君。”

    妇人好奇心重,又问:“可是家中有什么急事,非得走这一趟?”

    “也没什么事。”虞小满摇摇头,“就是……”

    就是想叫他看看自己的鱼尾巴?

    好像并不全是这样。

    俄尔,不知想起了什么,虞小满抿唇一笑,坦诚答道:“就是想他了。”

    就是想他,想见他,所以不惜找出种种借口,也要即刻踏上旅程。

    初日破苍烟,零乱松竹影。

    五更刚过,邈邈晨光自东面轩窗洒入,宿鸟被车轮声惊醒,扑棱着翅膀四散纷飞。

    虞小满睡不着,倚在窗边翻看随身携带的婚书。

    同行的妇人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还在埋怨自家丈夫的不解风情,说能让妻子在家想念,千里迢迢赶去只为见一眼的男人定通晓风月,嘴甜如蜜。

    在马车外男人的干咳声中,虞小满本想说我家夫君也木讷得很,总是把话藏在心底,徒惹人生气。可当他翻开红纸,捡起从里面掉出来的另一张红纸,瞧见上头的字,突然哑了火。

    妇人又念叨几句,实在累了,打着哈欠自己递台阶:“嗐,说这些也没用,性子哪儿那么容易改啊,能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这辈子便无憾了。”

    听了这话,赶马车的男人终于不做声了。

    虞小满将手中的纸放在阳光下,手指拂过上头略显陈旧的字迹。

    他以为这休书早被丢了,按陆戟的性子,多半不能容这样的东西存在于世上。

    谁想他不仅将它留下了,还添了几笔。

    ——守你一程,不枉此生。

    这句笔迹歪斜,写它的人必是笔都难以握住,上头晕开几滴泪,诉不完伤怀,道不尽的酸楚。

    往左看,后头两句显然换了个人写,字体风骨遒劲,笔锋凌厉,却仍能看出写字的人当时的状态亦不沉稳,运笔之力大到墨透纸背。

    ——此生有你,才算不枉。

    虞小满嘴唇微颤,默声念了出来。

    而后咬紧牙关,望向窗外,将涌动的泪意与翻腾的心绪抚平,才转过头来。

    马车摇晃向北行,天光与笑容一同落在脸上。

    “对。”虞小满说,“这辈子,无憾了。”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感谢大家两个多月来的陪伴!

    第一次写古风,中间遇到了很多困难,竭尽全力克服了,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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