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房间内传出来两个人轻声细语的声音,很甜,甜得像是让人腻歪的蜜糖,只静静等候着成婚那一日。

    成婚的日子定在林颀回来之时,不过此前,也还是有许多东西要准备的。

    林汐这边,有一件事情,便是她要先做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结婚,自然对家里的一应事务就很是不在意。

    不过现在既然要成亲了,她就打起精神来,打算把家里的财产分一分,石曲往后肯定也是要娶老婆的,还有林颀也是,她现在手里捏着不少钱,也有一点想要填补巫屠的意思,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林汐决定先把手上的钱给分分。

    她这样的念头却让石曲有些觉得堵心,不过林汐这一次倒是很快就发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和他坐下来促膝而谈。

    “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眼看着也是可以成家的年纪了,我又嫁人在即,也并不是说就是生分了,只是没得让这么点钱的事情,影响到我们日后的感情。”

    林汐是见多了人为了银钱而伤感情的,尤其是当其中一方越来越有钱之后,很多本来感情很好的人,甚至会变成仇人。

    “虽是如此,娘子也不必如此急着”

    石曲说着又觉得胸口郁结,话到了嘴边,又卡住了。

    “我也不是急吧,就是之前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要什么钱就拿就是了。现在就不一样了,你以后要成亲,我也快成亲,还有小颀的那一份我也要给他留出来,我也不怕说的,你这一份肯定是比小颀要多的,因为你为家里付出的更多。”

    林汐刚说完,石曲就拧着眉,“这如此使得,小颀才是你的儿子。”他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林汐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那你就不承认自己是小颀的哥哥了吗要是你这么说,我可是要写信给他的了。”

    石曲立即闭上了嘴,那自然是不可能不承认的。

    林汐见他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又继续说道。

    “我反正也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也算是弟弟,总而言之,家里有的,你也应该有一份。”

    她是想得很明白,钱这个东西,分清楚了反而不伤感情。她以后和巫屠成亲了,自然是和巫屠两个人的钱不分彼此,那是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但是石曲和乖崽都是以后也要成亲的,尤其是石曲现如今已经越发的多媒人上门来做媒了,要是不分清楚,石曲到时候绝对会不拿任何一分钱的。

    她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倒是不如她先做了这个恶人,石曲虽然一时生气,但是总比这家伙傻乎乎的,总是什么都不争来得好一些。

    一想起这个,林汐就有点无奈。

    最近施堰那个老头子又来找她了,无他,就是因为最近上门来的媒人多了,施堰那个老头就想着从她这里问问,石曲还有没有打算要回施家的意思。

    林汐是知道石曲不打算回施家的,他对施家一直心中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她可以理解。但是总是什么也不要,人难道就不要银钱活着了

    又想了想,林汐说道。

    “只是把银钱分一分,日后若是你喜欢,要与我们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日子还是一样过,你莫要多想就是了。”

    她也喜欢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那种感觉就不一样,很让人觉得舒服。

    石曲听她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最后只好手里捏着一大叠的银钱回房去了。

    分了钱,林汐才发现自己还是很有钱的。

    之前买那酒楼,她以为自己已经花了不少钱,结果现在看了一眼,好家伙,手里还捏着有个十几万呢。

    再加上每日的日流水,一个月后,又是一大笔钱。

    不过她知道分一趟容易,分第二趟就难了,干脆把现钱给成两份,一份大头给石曲,另外一份留着给乖崽,她自己的话,以后自己挣就是了。

    分完了银钱,林汐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约莫就是有一种,知道以后大家不会因为银钱而伤感情,所以很是放松的状态吧。

    什么事情都定下来了,林汐反而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了。

    前些时日,她看见那些行商们纷纷跑来这美食街里头享用美食的时候,便想过了。

    如今西北已经不比从前,她那客舍里头做的冰饮吃食都卖得特别的利索,每日里单是卖冰也能挣不少钱,可见西北人家如今是富裕的了。

    既是如此,林汐便起了一个念头。

    她想要修路。

    这个念头由来已久,从一开始她在南城时,坐着那马车颠簸的时候,就一直在惦记着了。

    修路是大事,所以林汐并没有打算自己来做,而是借助了石曲的名头,向天子上了一封奏折。奏折中,林汐言明自己知道一个秘方,可以让修出来的路四平八稳,还不容易出现坑坑洼洼的情况。

    这封奏折刚到了圣人的手里,最近一直有些清闲的羊晟睿就立即被抓着过来。

    他如今已经连跳三级,可以说是真正的天子近臣了。

    不过天子近臣的后果就是,但凡有点事情,就像现在,半夜三更,他也得要立即入宫来。

    “圣人说,这奏折出自那林汐之手”

    羊晟睿将折子看了又看,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连忙向圣人求证。

    “这折子是那石曲所上,你说,不是那女人的主意又是谁”

    圣人正扶着额头坐在龙椅之上,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淡淡的,羊晟睿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只能自己思考了起来。

    “若是这般,当真十有就是那娘子的主意。只是,她为何这般大张旗鼓的”

    羊晟睿刚说着,忽然便想起来了,之前林汐其实也向圣人上过好几个方子。

    其中那火炕和地暖便可见一斑了。

    “你如何想她可是有什么用意”

    圣人见他忽然住了嘴,放下手来,问道。

    羊晟睿细细思索了一下,再三考虑之后,才谨慎地开口道。

    “此事圣人应当也有所察觉,这个林汐并不是个心大的,当初那火炕与地暖的方子,也是说给就给了,再到后来制冰的方子,我倒是有一想法,不知道对是不对。”

    “你说便是了,寡人听听。”

    圣人从龙椅上站起来踱步了几下,才说道。

    “是。臣的想法十分简单,这林汐我是接触过的,依照她的性子,备懒,除了做那吃食之外,对什么都不甚在意,若非如此,当初她便应该巴住那西北军营的位置不放。”

    羊晟睿说到这,偷偷看了一眼圣人的表情,见他确实不曾在意此事之后,又继续说道。

    “她如今上这个修路的方子,我倒是觉得,她十分有可能与那制冰卖冰时一样,不过是自己想要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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