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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可不可以暂时搬去和你住?只是一阵子,等我一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可是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只要说好,还是不好。”晴亚要求。

    “当然好,反正我只有一个人住嘛!没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搬?”

    “今天。你下班后我去找你。”

    “这么急?”秦雪如感到讶异。

    “嗯!可不可以?”

    “好,随便你。”她说。

    挂了电话以后,她开始拿出大皮箱收拾衣服。其实她的东西是少之又少,全装进去远塞不满一个箱子;而石叔叔替她买的东西她全留下了,或许永怜可以用。

    永怜?她可能没机会和她说再见了。永怜一定不会让她走的,就像她二哥一样,但这次真的不比以前,说什么她都要离开。于是她动手写了一封信,信中没有写太多,只是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她们永远是最好的姊妹,并祝福她与叶强永远幸福快乐。

    至于石永寒,她没什么想说的,原本以为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洋溢着柔情以及关爱;但昨天的事证明她错了,他们之间除了争吵还是什么也没有。他是如此地看不起她,她怎么还能厚着睑皮留下?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又躺上床,仔细地看看这个房间,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石永寒飞车开往石宅。张妈打电话来,说晴亚收拾好行李,正要离开,她怎么劝也没用。为什么?就为了昨天的事?她怪他揍了那个人渣吗?还是怪他说了那些话?他沮丧地捶打方向盘,她真的丝毫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他的担心、他的焦虑对她都没有意义吗?为何总想从他身边逃开?

    随便停好车子,他推开大门走进去,正听见争执声。

    “晴亚小姐!你真的不能走,有什么事等少爷回来再说嘛!你这样离开,叫我怎么向少爷交代?”张妈奋力拉着晴亚的皮箱。

    “张妈!求求你让我走吧!我就是不想见他才要现在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向任何人交代啊!放开我吧!求求你。”晴亚不敢用力拉扯,怕伤了她。

    “不行!我不能……”

    “放开她吧!张妈。”石永寒开口。

    张妈见他回来了,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回厨房去,留下他们俩在客厅。

    他叹气:

    “你不用这样,我可以向你道歉。”

    “不需要,你并没有错。”她冷淡地说,想以头发遮住脸上的伤。

    “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说谎。”他道:“你明明生我的气,不然为什么又用搬走来威胁我?”

    “我没有要威胁你,石大哥。我每次说要搬走都是认真的,只是因为有某些顾虑及……期盼而又待下,这次不同了,我一定要走。”她坚决地说。

    “我知道是为了昨天的事。不管你是气我太粗暴了,远是因为我说错话,我说了,我可以道歉,但是你绝不能离开。”他也很坚定。

    她叹了口气:

    “请你让开吧!我和人家约好了,不能再耽误时间。我已经决定了,而你无法改变我的决定,算了吧!让我走。”

    “我不能,我就是不能让你走。你太单纯,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能让你就这样到外头去闯?天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我单纯?你昨天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已提起了箱子。

    他拉住她:

    “我就知道你在生气。对不起!我太担心了才会说出那些话,你原谅我,我是……失去了控制。”

    她摇头:

    “已经没关系了。”

    “有关系的。我从没向人道歉过,这对你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吗?我正在改变我自己,给我一点机会吧!晴亚。”

    她觉得好想哭。他总是能左右她的思想,好不容易下的决心那么轻易就让他摧毁了?不行!她不能让自己变成这样。她大声对他喊,泪掉了下来:

    “你放开我!”

    是她的泪吧!让他惊得手一松。晴亚提起不重的行李冲出了石宅,留下石永寒呆立在原地;等他追出门去,哪里远有她的踪影?

    他回到屋内,想起他连她要去哪里,和谁约好了都不知道,忍不住双手抱头,深深叹息。为了她,他到底要受多少苦?

    永怜拿着信冲进石永寒房里。

    “晴亚走了,为什么?”她对着正坐在桌前沉思的他喊。他抬头看她,没说话又低下头。

    “一定是你骂她,对不对?因为她回来晚了。”她说:“你怎么可以?昨天你答应我的,要好好听她解释,不对她凶,你……你说话不算话。”这是石永怜第一次对她二哥这样说话。

    “我很烦了,你不要再来吵我。”他说,永怜根本不晓得昨天的情况是多么超出想象,而他也不想解释。

    “你……你为什么这么笨嘛!”她说完跑了出去。

    石永寒有些哭笑不得。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他笨。唉!他这个妹妹还真是见解卓越;他刚才就如此骂过自己上百次了,或许,他是真的笨哪!

    越洋电话。台北——纽约。

    “你先别哭嘛!小怜,有什么事告诉大哥,来!慢慢说。”

    “是晴亚啦!她……她搬走了。”永怜伤心地对着话筒说。

    在美国的石永信吓了一跳:

    “搬走?怎么会呢?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二哥,他老是对晴亚凶……”她还在哭。

    “不会吧?你二哥对她……你二哥也很疼她啊!你别哭了,好好说嘛!”

    她吸吸鼻子:

    “才不是呢!他们吵过好几次架了,晴亚也好几次要搬出去……”她忘了有一次是因为她:“结果现在……大哥!怎么办啦!我要晴亚回来嘛!”

    “她现在住在哪里?”他问。

    “我怎么知道?连二哥也不知道啊!她故意不告诉我们,就是……就是不想让我们去找她。”

    “你二哥呢?”

    “他出去了。我才不管他去哪里,我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她生气地说。

    “别这样,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的,他就是……”

    “他就是笨啦!总之没有找到晴亚之前,我就是要讨厌他。”

    “好C!我会和你二哥谈一谈,想想办法,一定找她回来。”石永信安慰着她。

    “你要骂骂二哥啦,他那是什么臭脾气?”

    “好!我会。”他没告诉她,他根本不敢骂石永寒,其实也没几个人敢,他不晓得他这个小妹现在已成了这极少数的几人之一。

    唉,他和美玉难得有了一点点进展,怎么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他真不想又丢下美玉自己回台湾,或许……她会愿意回去看看永怜……还有晴亚?问问吧!又何妨?

    晴亚住到这儿已经第三天了。她和秦雪如寄出了许多履历表找工作;而晴亚一方面也在注意有无房间要出租,虽然秦雪如一直表示欢迎她住下,但总不好一直打扰人家,否则岂不是和住在石家一样?

    由于雪如丰富的工作经验,到目前已经有两家公司请她去面试了;晴亚却得先-好一些设计稿,以备面试时用。可是她一点灵感也没有,画出来的东西连自己看了都讨厌。正准备去面试的秦雪如边准备她的东西边说:

    “不要这么不开心嘛!你知道我是个乐观的人,结果你到这儿却成天眉头深锁,干嘛呢?”

    “对不起啦!只是有很多心烦的事……”

    “哪有什么好烦的?我都说了,先找到工作,再找房子,一步一步来嘛!你连稿子都画不出来,寄履历表作什么?你总不想永远当助理吧!”

    “我是不想。可是我……我忘不了王清波说的那些话,或许我……真的没有才能。”她摇头说。

    “你在胡说什么?你的稿子是我拿给他看的,不好我会随便拿去吗?更何况他是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再有什么企图也不会升一个完全不行的人当设计师,不怕信誉受损还得担心影响市场呢!他只是在夸张他的地位,你也信以为真?”她责备着道。

    “是这样吗?”晴亚问。

    “对自己有点信心吧!”她拿起手提袋准备出门:“对了,记得擦药,伤口才好得快。都这么多天了,你看看,脸颊整片还是青色的,王清波真是名副其实的王八蛋。”

    “算了啦!”

    “哼!反正他也难混了。我把他的行为说给所有的女同事听,现在‘彩绘’只剩一半不到的人了,活该!”

    “你怕人家不知道我是受害者啊?”

    “总不能便宜了他啊!反正我也说了你勇敢抵抗,聪明逃脱的那一段。”

    晴亚笑一笑:

    “好啦9不快去,待会迟到了可不好。”

    “那我走了,你可要加油啊!”

    她点点头。

    门关上后,她叹口气。不晓得永怜现在好不好?有没有生她的气?还有张妈和……他,他们会不会四处找她?是该写封信回去,至少让他们知道她一切都好,无须挂心。唉!终于离开了石家,再也不是谁的责任,怎知滋味竟是这般苦涩。

    口口口

    她就要被绑架了。有人捣着她的嘴,将她拉进了一辆红色轿车,干什么?她什么也没带,有什么可抢的?她只是要拿信去寄啊!老天!她这几天真够倒霉的了,连续遇上两件犯罪事件。但这次可不是那么容易脱逃,因为绑架她的四个人都蒙着面,似乎很“专业”;如果不是嘴上蒙看布条,她倒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抓住她,她是孤儿,没有钱,现在又面目丑陋,到底有什么资格成为肉票?不晓得为什么,加今她对什么事都不感到害怕,这是种很“认命”的感觉吧!如果老天爷就是要这样磨练自己,除了接受之外,还能怎么样?

    看看手中的信,唉!本想报平安的,现在可以不用寄了,或许明天报纸上就会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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