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觉得杜君棠近在咫尺,无论于情感还是现实。

    心脏忽然不正常地加速跳动,懒洋洋的四肢也变得绵软无力,只是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江帆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几乎没过脑子,江帆缓缓向前俯下`身,双手和膝盖支着地面,仿佛也忘了自己置身何地,只是顺从地低下头,凑近那盒水果沙拉,露出一截脆弱的后颈,用嘴衔起了一颗沾了沙拉酱的草莓。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塌下了腰,撅起了屁股,这是多不知羞耻的姿势。

    江帆仍然将头压得很低,一双眼睛望向杜君棠。杜君棠眼里没有责备,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草莓仍被江帆衔在口中,这样叼了太久,唇角蹭上了乳白色的沙拉酱,还隐隐有些透明的涎液。

    杜君棠坐在那里,一腿伸直,一腿微曲,无端有种慵懒的帅气。伸长的那条腿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江帆,他下起指令:“吃了。”嗓音清冷而随意,却偏又饱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样的杜君棠简直像一颗炸弹,随时能将江帆炸得粉身碎骨。

    江帆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暗自用力,扣住野餐垫的指尖微微泛白。他把草莓嚼碎了咽下去,喉头发出“咕咚”一声,也不知在馋什么。

    江帆的屁股撅在半空里好一会,他才后知后觉害起臊来,只是不断刺激着神经的欢愉让他无法仅凭害臊这个原因就终止自己的行为。

    脸上烧起来,那粉红色从脸蛋直染到耳朵尖。

    会被人看到吗?自己变成小狗的样子。

    江帆兴奋得一双眼睛晶晶亮,不由自主朝杜君棠的方向挪了挪。

    “还要吗?”杜君棠纵容着江帆所有的小动作,伸出只手去捏江帆的下巴。

    尾椎过电似的传来一阵酥麻,直击天灵盖,江帆的喉结上下鼓动,一股强烈的欲`望推动着他,催促他去实践自己渴望的一切。他眨眨眼,眼角泛红。

    “汪。”

    江帆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犬吠。他第一次这样回应杜君棠,那模样毫不纯熟,甚至带点胆怯,短短一声尾音还哆嗦。

    他慌乱又紧张地垂下眼睛,未能看见杜君棠渐沉的眸色。

    杜君棠张了张嘴,是让人倍感安心的音色:“跟人讨东西的时候该怎么做?”

    江帆浑身的肌肉绷得更紧,他压低上身,让屁股翘得更高。安静片刻后,闭上了眼睛,乖巧地晃起挺翘的臀,仿佛在朝杜君棠摇尾巴。

    “汪、汪汪……”

    大概还是害羞,他低低地叫,又软又甜,像只正撒娇的小奶狗。

    江帆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下`身来了反应,他曲起手指,更用力地抠着野餐垫,忍不住夹紧了腿,屁股更快地摇晃起来。

    即使被调教过再多次,都赛不上这次让他兴奋——像一个长久以来的幻想落到实处。

    江帆是杜君棠的小狗。

    “呜——”

    腰那儿彻底软得不像话,江帆硬撑起来,某一瞬感觉到前列腺液从下`身的孔洞处流了出来。

    内裤又要被弄脏了。

    杜君棠的手顺着江帆的下巴,摸上了他发烫的脸蛋。江帆的眼睛仍未睁开,眼角却流下几滴生理泪水,紧蹙的眉毛显示出他正承着欲`望的磋磨。

    杜君棠跟没看见似的,慢条斯理地用手往江帆唇边送了颗草莓,手指沾了沙拉酱。

    江帆把草莓含入口中,缓缓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眼里水汪汪的,鼻间喘息纷乱。杜君棠的食指抵在江帆唇边,他乖顺地吮着杜君棠食指的第一个指节,用舌尖卷走了手指上的沙拉酱,紧接着换了大拇指,江帆照旧这么舔了一遍。

    杜君棠收回手,江帆才脱力地任由自己伏在地上。急促沉重的喘息间,仅存的理智尚未被欲`望裹挟走,江帆在刹那间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感觉,那些来自杜君棠的他始终说不清楚的变化。

    ——近乎可怕的纵容。

    杜君棠为他拉开了限制区,任由他做所有他想做而不触及底线的事,可这种突然的纵容却令他慌乱起来。

    像一部没来由被快进的电影,而快进后的结果往往是提早散场。

    到底是哪里不对?

    江帆忽然伸出只手去揪杜君棠的衣角,像揪住自己黄粱一梦的源头。

    是梦吗?

    “八六……”江帆拖着尾音,是哀求的口吻,却不知在求什么。

    杜君棠被江帆叫得没了架子,移开跟前的杂物,把江帆拉进了怀里。

    “这儿不行,”他把江帆的脑袋摁在胸口,手没再继续往江帆身上撩火,只一下下拍着江帆的肩膀安抚他,“你自己缓一缓,我陪着你。”

    他话音刚落,江帆一双手忽然用力圈住了他的腰。江帆沉沉地喘息着,脸埋在他怀里,看起来分外虚弱,手上的力道却大得吓人。

    杜君棠被江帆抱得愣住,身子僵了一僵,转瞬又回过神,轻轻摸了摸江帆的脑袋。

    下午逛了土壤馆,江帆伸长耳朵听解说员的解说,头一回知道土也有这么多门道。他跟着队伍慢慢悠悠走,也不大搭理人。杜君棠不会在这期间联系他,他就把手机搁进了包里,也没咋呼着拍照拍个不停,兴致远没有早上高。

    活动结束直至返回学校时,是下午四点半。

    高二的车比高一走得稍迟些,江帆一下大巴,就看见校门口正等他的杜君棠。

    这座城几乎是没有春天和秋天的,夏天很长,冬天也很长,热的时候极热,冷的时候极冷,短暂的春与秋便成了老天爷于此处最温柔的馈赠。

    渐沉的日头漏下稀疏的光,正映在杜君棠身上。江帆远远看着,只觉得那金光太调皮,从杜君棠的头发丝儿直溜到眼睫毛上。

    学校隔壁那家文具店养的小胖猫朝杜君棠“喵喵”地撒着娇,杜君棠噙着笑蹲着,没一点形象地单肩挎着包,背包带子都垂到了地上。他把手里的面包撕成一小片,也不招呼那小胖猫过去,小家伙三两下就走到跟前,用脑袋蹭他的腿。

    金光又从那人的眼睫毛溜到了指尖。

    江帆一晃神,没忍住掏出手机把这幕拍下了。待他存好图,再抬眼,那光已不见踪影。

    江帆抬脚朝杜君棠那儿走去,边走边想,这胖猫没馍片可爱,等有空了,一定要杜君棠见见馍片。

    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像个正房太太,大老爷在外面逗野女人,他把手下丫鬟送过去夺回大老爷的心。

    嗨,管他呢,只要他是正房就行。

    “这会就到了?我以为还要等会儿。”杜君棠见江帆过来,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站起身。

    您还想跟野女人待多久呢——

    江帆不自在地抠着手指玩,他静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杜君棠:“您下午空着吗?”

    “空着,”杜君棠调了调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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