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不自觉蜷缩起来。他第一次在产生快感时哼叫杜君棠的名字,而不是八六。

    那晚江帆真以为杜君棠要那么干了他。

    后来杜君棠也只是用手玩他,高`潮结束后,杜君棠给他下面上了锁,还用绳子绑了他,算罚的。

    幸好第二天是个周日,那晚两个人几乎都一宿没睡。

    杜君棠拿管教的口吻同他说,往后来之前要告诉他,不准不打招呼直接过来。

    江帆当然说好。

    他半卧在沙发里,被红色棉绳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杜君棠拿了热水过来帮他清理身上。

    杜君棠身后的矮几上,又一次传来“嗡嗡”声。

    江帆印象中,那晚杜君棠的电话就那么又震又唱地断断续续响了半晚上,杜君棠一概没管。

    那晚之后,杜君棠似乎又恢复如常。

    那些细微的差距江帆是看不出的,却隐隐能感觉到,但他列不出一二三的东西,他一贯犯懒当不存在看待。

    琢磨不透的东西还要瞎琢磨,这不是费劲么。

    天气稍暖,学校组织研学旅行,高一高二一起,去城外的农博园。班里的崽子们大呼坑爹——别的学校都不这么敷衍的!怎么都要上个山过个夜什么的,怎么就我们这么磕碜去农博园转悠。

    平日里经常带头搞事情的江帆也被班里人拉住试探着问:“小帆哥,你怎么看?”

    江帆嘿嘿笑,一脸无所谓:“我都行,我都行。”

    横竖有杜君棠去就行。

    那人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唉声叹气走了。后来那伙人联名上书不成,大家该去哪儿还去哪儿。

    当天要起个大早在校门口集合排队上大巴。杜君棠家比江帆家离学校近一点,江帆于是又找着由头住杜君棠家。

    江帆起初睡的地板,半夜里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身子悬空了,他乏得不想睁眼睛,感觉谁把他抱着,就撒娇似的在那人怀里蹭着脑袋使劲拱。

    一个很轻的声音凶他:“别乱动。”

    江帆立马不动了。

    再醒来时,他才知道自己昨晚没在做梦,杜君棠真把他抱上床了。江帆醒得比闹铃早那么一点点,杜君棠还睡着,他躺在床上不敢乱动,紧张得呼吸仿佛都放缓了——紧张啊!怎么不紧张,一起睡过多少次都这样,但是这紧张却又让他觉得十足欢愉。

    杜君棠的头发很软,睡相也规矩,偶尔不自觉嘟嘴时,睫毛也会跟着一颤一颤的,特招人疼。江帆在这时才会觉得杜君棠是真的有些小,他那副“哥哥疼弟弟”的心思才多少有那么点用武之地。

    江帆还是没忍住去摸杜君棠柔软的头发,那一瞬间,他还门儿清地提醒自己,你这僭越了啊!

    怨不得杜君棠总说他是阿拉斯加犬,他永远忠诚,但却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听话。

    老天爷都作弄他。

    江帆那手刚摸上杜君棠的发,还没顾上揉一揉,闹铃响了。江帆浑身一个激灵,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杜君棠的眼睛就睁开了。

    被闹醒后眉毛微蹙,杜君棠撩起眼皮,眼里自然而然的慵懒与刚睡醒的迷糊各占一半。就那么盯了江帆一眼,江帆彻底不敢动弹了,连罪证也不敢清理,一只手就那么搭在人家脑袋上。

    杜君棠朝他挑了挑眉:“别跟我说你是睡成这样的。”

    江帆“咕咚”咽了口唾沫。

    杜君棠坐起身醒神,被子顺着赤裸的身体滑下去。江帆一眼盯住了杜君棠的锁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朝上看还是朝下看好了。

    杜君棠侧过身,一只手扶住后颈活动活动,另一只手捏住了江帆的脸蛋,扯面似的把那脸皮扯得老远。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刺激。”杜君棠又开启絮叨模式,江帆嫌憋得慌,干脆闭上眼睛诚恳点头,以示悔过,真不真心当然就两说。

    眼前还漆黑一片,嘴巴就被人亲了一口。

    唇瓣被轻吮时一点声儿都没有,紧接着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呼吸交错时,又变成一下一下地啄吻,此外再没其他深入的动作。

    饶是如此,江帆也觉得自己胸口忽然就热得要命。

    那吻很快结束了,江帆还不敢睁眼。

    “收拾快点,今早我带队,”杜君棠只穿条裤衩,跳下床边走边说,“等回来再收拾你。”

    江帆忽然想到那天后有什么变化了——杜君棠和他亲嘴的次数飙升了。

    江帆不敢耽搁,赶忙起身,边换衣服边问杜君棠,自己怎么就到床上了。

    他确实只是想问问。

    杜君棠瞟他一眼,表情不变说,你睡相太差,我起夜怕绊到自己。

    江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概认可了这个回答。

    江帆又问,我能提个建议么?

    杜君棠看他一眼,示意他说。

    江帆说,以后您要那个我的时候,您跟我提前打个招呼。

    杜君棠看他的眼神难得带了几分不解,那意思是问,哪个?

    江帆支吾半天,口中“就、就……”个没完,最后干脆用上肢体语言,站在一米远的地方噘着嘴,给了杜君棠一个飞吻。

    就亲亲!

    江帆说,您得让我有点准备。

    江帆多怕杜君棠又问什么准备,他可不好意思说心理准备,好在杜君棠也没问,好像也没有很在意。

    杜君棠背过身套裤子,眼里不知何时染了笑意,只应了江帆一声好。

    两个人挤在卫生间里一起洗漱。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对生产力具有反作用。”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具有反作用。”

    “社会历史发展的总趋势是前进的、上升的,发展的过程是曲折的。”

    ……

    江帆正刷牙,牙刷还在嘴里动呢,嘴里含着泡沫,囫囵地给杜君棠背历史唯物主义。

    他想这就是他的报应——这未免来得也太快了点儿!

    他瞟一眼正气定神闲地洗脸的杜君棠,头一回生出点自己是可怜小农,旁边站了个老地主的念头。

    为什么就非得现在背啊?难不成能锻炼口齿吗?!

    江帆是单细胞动物,思考时又忘了自己在刷牙,委屈地一瘪嘴,活活吞了半口牙膏沫,茉莉绿茶味儿的。

    学校操场上,高一的方阵排在了高二的前面。

    班头原本指明要体委带队的,可江帆就想偷看会儿杜君棠,一点儿不想管这群嘴巴跟机关枪似的活祖宗们,于是把活扔给了好脾气的班长。

    江帆站在排头嘬酸奶,眼神不时往斜前方高一一班那儿瞟。

    今儿没要求非得穿校服,杜君棠搭了身运动服,黑色的,衬得人挺拔英气。头上还戴了顶棒球帽,大概压太低了有点挡视线,他用拇指顶了顶帽檐,眼神淡然,只招呼同学的动作还算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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