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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这是男人们的烟头。

    “做了?”小六问,

    初一点头。还是不亲热。

    “咳,这个,她有感情了。半年呐,已经断不了了。”小六不无感慨地弹了弹烟灰。

    龚晓跃突然笑了下,“我要是陈牧今晚也必须做,接下来几十年的牢狱,就只有她这点念想了。”

    胡来淡笑着摇摇头,“这也是陈牧的心思。死了,她终有会忘了他的一天,犰犰不记死人。一直受罪,她才会一直记着。牢底坐穿又怎样,犰犰喜欢这份虐感,牢里相会,探监,她还觉得是情趣,是永远的一份不舍。”

    这时候,魏小白看向胡来,这也是魏小白第一次真正由心看向胡来。懂犰犰这份变态情质的,胡来一针见血!

    是啊,陈牧如果量刑,不至于死,除非他自己不想活。

    如果没有高犰,他永远败露不了,东西埋在地下几十米,多得是没开封的,说明他有些看都没看一眼,也奇怪,他就这么放着,不用不赏,好像在做陪葬品。

    好,就算有高犰,只要他不动感情,事情即使败露了,陈牧会想到死。死,可以封存许多事情,不拖累他人,让复杂的一切全变成苍白。而且,生无所恋了,心结已解,尘归尘,土归土吧——

    可他动感情了,

    而且,飞蛾扑火般想要守住这份感情了,

    坐牢,反而成了“两全其美”。

    既满足犰犰对他的恨,又牵起了犰犰对他的怜,妙吉祥就差受难的一面了,陈牧成全了——

    男人们都懂这一点,

    所以明知陈牧如果坐牢只会叫犰犰更过不得他,可以让他这份“两全其美”破灭,清楚一点说吧,陈牧过得越好,犰犰反而会越淡忘他。———但是,阻止不了。因为,犰犰不会同意。国法跟前,高犰一是一,二是二,就算他们能把陈牧的“罪孽”洗的干干净净,高犰也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犰犰对陈牧毕竟有一种很扭曲的虐感,她有些迷恋他对她的“赎罪”。

    陈牧也是看透了这点吧,败露一切,反而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开始!

    第五十二章

    两个人抱在一起,浑身上下散漫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最隐秘的地方以一种最亲密的姿态联系在一起,不激烈,却情深。

    “我真不明白日子怎么非要这样过,你拿别人的越多,总要还的不知道么!”犰犰紧紧地抱着他,真是恨啊,又无以言说的疼,

    陈牧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朵旁,山上那会儿夜凉的时候耳旁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可是,没有这样近。

    “是要还的,不过,过日子真还是自己选的,选定了,就后不得悔。我妈妈身世坎坷,遭过最大的罪就是湘西参军那会儿被人轮jina,精神就失常了。她和你还不同,她的性格太硬,好的时候要强,疯的时候软弱的像孩子——”陈牧有些失神,犰犰却已然吃惊地稍分开看着他,

    “我不知道谁是我父亲,来到这个世上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家人。这样一个女人独活在世上肯定艰难,没有人的帮衬,过得下去么。陈推古很重情,只要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掏心掏肺地要还。有两家人,那恩情,她没齿难忘。

    一家就是吴红光,送她去参军、把她调回城里,她命运的转折无论好歹吧,是吴红光给了她生存的机会。从小她就跟我说,这家的情,咱丢了命的都得还。我确实丢了命的在还———那年陇西大地震,部队开去救援,吴俣在我的连队,搜救到一个乡村小学时,墙体突然垮塌,我推开了吴俣,重物压在了我的腿上,我们在下面困了将近两天,我身上的干粮、水,一滴未沾,全给了昏迷的吴俣。

    一家是宁凡香,陈推古在湘西生活大半靠这个善良的女人接济,她回到武汉后,把宁凡香和她的弟弟也接了过来,又担负起他们姐弟大半的生活,这是一种‘还’,可是,真让她为此丢了命———我心里难过。”陈牧的眼睛此时有点红,他又看向别处,犰犰始终看着他,也没说话,心,一点点地疼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推古、宁凡香、宁和杨、符笙、包括吴红光、吴俣———犰犰明白了。因为明白,为他心疼。

    “我为陈推古接的生,她发病了,怎么也不愿意去医院,孩子在胎里就死了,陈推古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临了临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倒成了最明白的时刻。——她这么死,不值,她唯一的儿子还没有给她尽孝,她一辈子有多少清醒的时刻知道喊陈牧,知道陈牧是她的儿子———”陈牧闭上了眼,他没有哭,可犰犰感觉得到他全身都在哭,犰犰流着泪抱紧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他,

    “我做了三件事。抱走陈木古,就是符笙的孩子。一个可怜的执意为他们代孕的女人,死了,就因为一个‘还’字?把他们姐弟接进城里如此赡养,难道不叫‘还’了么,为何非要搭上性命?可笑,我那天才听明白符笙这个女人的意思,她看中了陈推古的‘完美’——一个疯子最终的‘完美’就是‘报恩’报到连性命都不要了!———他们凭什么拥有孩子——

    第二件,就是这贪。主意是我出的,架子是我搭的,体系是我谋划的。吴俣在明,我在暗。我为他折过一条腿,他愿意听我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报恩’——这里的东西我埋这儿,给木古留着,孩子是个聪明孩子,就是生错了人家,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些了。钱,全部挪去了湘西、陇西,盖希望小学、扶贫。其实这里面的猫腻也多,盖一间小学,工程款都有返利,这些返利再分给下面的人,钱已经洗过一遍了,名声又好,自然愿意为你做这事儿的人也多了。”

    犰犰为他痛心啊!

    最终,他落到了什么!!

    赃物,为陈木古留着。还是良心不安不是?绑走了人家的孩子,对不起孩子,只有这种方式弥补他。

    脏款,就算他说的猫腻再多,毕竟还是盖了小学扶了贫呀。犰犰摸着他的眼睑,想,是因为他的腿在一所破败的小学楼里压坏的,他见过不堪一击的校园,他见过真正的贫穷,才这样———不否认这也是一种狡猾,如此洗钱、分赃,是留着一条最好的后路,但是,毕竟施惠与民了啊——

    他落到什么了,也许,只是心安。

    所以,当他张嘴准备说“第三件”时,犰犰捂住了他的嘴,

    “第三件,你绑了我,你执意给我接生,是因为你想再试一次,从而平复你为妈妈接生时的遗憾。”她替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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