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冷汤,味同嚼蜡:“要不……你揍我一顿吧。白队说他也没办法,你要揍赶紧揍,等我开除了就揍不着了。”

    “他没办法?他当然有办法,就是不说。”陶文昌了解白洋。

    “他真有办法?”孔玉吸了吸鼻子。

    “有,现在摆你面前两条路,一条是被检查出血样阳性,一条路是自己主动承认。”陶文昌也不想推他出去,“被动受查和主动承认,性质不一样,能保住你和全队。”

    “主动承认?”孔玉本能地拒绝,他不敢。可昌子说得没错,主动、被查和举报,性质不一样。

    陶文昌必须要说:“你出事,整队受损。白洋带队期间出纰漏,身为体育部长不可能没责任。可以说,你这么一闹不仅坑惨全队,坑最惨的刚好是他。下学期还想连任?不处分他就算好的。”

    孔玉沉默。

    “白洋那么精明的人,你以为他不想把你推出去?我能想到,他就能想到。”陶文昌依次点破,“他就是不想放弃你,想再赌一把。你再说他向着薛业,我和祝杰一起揍你。祝杰下手可厉害,一揍你就死了。”

    孔玉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现在……还有救吗?”

    “不好说,你自己作死,还想找人救,昌哥觉得有点搞笑。”陶文昌再踹一脚,“等吧,等通知下来,最坏的打算就是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什么,你这个错太大,后果要自己兜着。薛业犯傻,还想帮你瞒,张海亮要是知道,你们俩谁也跑不了,双双揍死。”

    薛业在1512睡着了,鼻子有点痒痒,睁眼是一张放大的脸。

    “杰哥。”他先笑了。

    祝杰却笑不出来,他不是薛业。薛业见到自己会笑,可他心情很差。

    “杰哥?”薛业继续笑,抻着头,和杰哥蹭蹭鼻尖。

    又蹭鼻子。祝杰闭上眼,用鼻梁感受薛业的温度,山根的高度,眉间的硬度,还有眼睫毛、眉毛刷在皮肤上的微触感。

    点一下,点一下,蹭过鼻翼,蹭过眼下,很舒服。

    “蹭够没有?”祝杰睁开眼,抬上一条腿压住了他。

    “没够。”薛业支起左膝盖,四条腿像齿轮,交错有秩搭在一起,“杰哥,你说孔玉的事还有救吗?”

    “没救。”祝杰下判决书,“除非他主动认罚。”

    薛业猛地一惊,他想瞒,杰哥刚好相反。“可白洋不是说,等通知吗?”

    “他想保孔玉,赌今年不查。”祝杰将白洋一眼看透,换做自己也是一样。他抱薛业,很不温柔的抱法,几下弄乱他的头发和背心,还掉了一个枕头。

    “嘶……”薛业感觉杰哥在吸吻痕,“别留太明显啊,我不能穿高领比赛。”

    说完,吸的力度更大,完蛋了,估计要挂着幸福血红上场。

    避开大血管,亲安全区,再留一个浅牙印。祝杰完成作品,悬了一晚上的心,慢慢地、稳稳地落在了这里。

    “薛业。”他闭眼,真的困了,甚至不想洗澡,能力有限,只管薛业,哪怕粗暴又自私,“如果通知下来他还不去,我举报他。我不会让外人连累你。”

    第134章 半决赛出线

    “举报?”薛业吓成一根法棍, 浑身硬邦邦。

    “嗯。”祝杰短暂沉默几秒,“如果孔玉不是张海亮的徒弟,我已经举报了。”

    妈啊, 薛业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孔玉是被举报出来的, 等待他的除了开除学籍队籍, 很有可能是终身禁赛。

    “但张海亮是你师兄,我可以再等一天。”祝杰最大限度的让步,孔玉的事,严重威胁着薛业的比赛进程, “明天再说吧……困么?”

    薛业嗓子里发堵:“有点,杰哥你困了?”

    “真困了。”祝杰看看时间, “就这么睡, 行么?”

    “行啊,怎么不行了。”薛业把陶文昌还没回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有双手往下拽自己的队服裤子,拽到膝盖又拽另一条。他们用脚直接踢掉, 再用脚脱袜子,从床上踹下去。

    祝杰重新把薛业压好:“不洗澡了,行么?”

    “行,我也没洗,我连牙都没刷。”薛业把被面拉高, 盖住了杰哥的脖子,“睡, 我给你当床垫,我不动。”

    “嗯。”祝杰往下试了试, “软硬合适, 睡吧。”

    陶文昌对孔玉进行完深度的事态剖析,拧开门, 场景十分不妙。大灯是黑的,床头一盏微亮,地上是队服、袜子和球鞋。

    仔细听,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挺有节奏。

    有节奏个屁啊,搞什么此起彼伏的绵长喘气,你方唱罢我登场吗?说睡就睡,我他妈怎么办?陶文昌好想把大灯打开,来个突击式的报复性佛光普照,用刺眼的灯光直击两只白眼狼的良心。

    但转念一想,算了,很绝俩男的,良心估计层层包裹在马赛克之下,直击不了。

    主要是,万一俩人是脱光了睡的,这灯一开,看见什么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的画面,就要长针眼了。

    影响自己的帅气程度,不值当。

    陶文昌默默把门关上,转身,睡对门吧。反正孔玉的事牵扯全队,谁也跑不掉。

    第二天,跳远所有项目、投掷类项目和中长跑的赛程空闲。薛业等待通知,如同等待最后的审判。可是直到晚饭时间,白洋那边还是没动静。

    通知延时了。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薛业打包一份米粉想给孔玉送去。再怎么说也是同门,自己这个小师叔没看住他。

    “你们怎么来了?”撞见白洋和陶文昌,薛业心如擂鼓,“是不是领通知了?”

    祝杰站在薛业身后,不说话。

    “没有,所有队伍的尿检合格通知都没发下来,集体延时。”白洋也说不好,“给他送口饭。”

    怀揣着各自的心思,薛业推开了门。本以为屋内还像昨天一样,遍地狼藉,不料衣物全部收拾整洁。

    银灰色的行李箱摆在衣橱正前。两双跳远鞋挂在行李杆上。

    “白队。”孔玉换上便装,指了指床面,“队服你收了吧。”

    “脑子进水了吧?”白洋在屋里看了一圈,“有他妈毛病吧?”

    孔玉摘下运动员参赛证件。“没有……迟早也得还,不如现在给你。”

    薛业把饭盒推过去:“你要走?吃饭没有?给你打了米粉。”

    祝杰和陶文昌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不走啊。”孔玉恢复傲气,但这份傲气只对薛业,“我准备和主办方坦白,先承认自己吃药的事实,省得连累你们。”

    “东西你自己保管,我没权利收。”白洋把证件扔回去,“况且通知还没发下来,再等等。”

    “没发下来,估计就是有问题了吧……”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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