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林天居高临下地问,少年模样很狼狈,咳着说:“何、何局长……”

    林天冷笑,“挺会栽赃啊?是不是准备把我打晕了,拖床上去,演一出强奸戏码?”

    少年发抖,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这时,洗手间门猛地被撞开,是大刚和保镖。

    林天把人交给他们,“先关着审,我先走了,何局那边说我喝醉了。”

    他走出去,电梯门打开,傅星河从里面走出来。

    林天看见他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软化了,他张开手臂,“哥,我喝醉了,我好晕啊。”

    傅星河把他抱怀里,摸摸他发烫的脸,“喝这么多?”他把林天抱进电梯,“让你少喝点的。”

    林天脑袋在他怀里撞着,“我不想的,我推了好多好多饭局了,就是不想喝醉。”

    傅星河手掌抓住他陀螺似的转着的脑袋,“别乱拱。”

    林天噢了一声,“那我想喝苹果汁。”

    “在车上。”他把一喝醉就变身粘人精的林天抱上车,打开瓶盖让他喝。

    林天猛地仰头一灌,苹果汁都洒出来了,林天呛了一下,衣服也湿透了。

    傅星河无可奈何地拿纸给他擦,“你是不是喝了红的又喝白的?”

    林天点头,说是。他把领带扯开,锁骨露出来了,“我衣服里面全是果汁,好黏。”林天哈口气,“嘴巴里也是。”

    傅星河闻到了一股酒气,哪怕身上洒了果汁,还是掩盖不住的酒味。

    他拉住傅星河的手臂,说要给他唱歌。

    “我开车,你乖。”

    “那我唱,你开车。”林天说着,便开始唱舒克与贝塔了。

    傅星河想到他那个“尿盆儿”朋友,心想难怪能成为朋友。

    路上碰到了查酒驾的,林天那副双颊酡红还在大声唱歌的模样,分明就是喝醉了,车里酒味儿很浓,但好在傅星河嘴里测不出酒精来。

    由于林天在路上折腾,傅星河开车便开得慢,到了后,他把后座的口袋提上,林天一进屋就开始撒尿。

    尿完自己乖乖把衣服脱了,傅星河让他去洗澡,林天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舔苹果汁。

    第56章

    傅星河把他推进淋浴间, 林天黏上来。

    他打开热水, “乖乖的,我帮你洗澡。”

    林天打开手臂, 抱着傅星河,头顶着他的肩膀,“哥哥, 苹果汁被水冲走了……”

    傅星河早就领教过林天喝醉酒是什么样, 林天看着醉的不算太厉害,还能跟他交流, 但实际上, 林天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感觉自己就是在应付一个孩子,这孩子喝醉了, 满脑子都是要跟他去滚床单。

    林天嘴唇在傅星河脖子上慢慢地磨蹭着, 傅星河觉得痒,林天也不是亲,也不是伸出舌尖舔,好像在贴着他说什么话,无声地说话, 傅星河听不见。

    他只能快速帮林天冲完澡,给他裹上浴巾, 把他抱到床上。

    林天坐在床边,头发在往下滴水,双眸濡湿。

    傅星河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手上很温柔地帮他擦头发。

    “我渴。”林天舔舔嘴巴, 孩子似的说。

    傅星河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倒。”他说着站起身,要走时,林天又抓住他,“别走。”

    “你不是想喝水?”傅星河简直拿他没办法。

    林天眼睛望着他,摇摇头,固执说:“你别走。”他拽着傅星河的手臂,拽着他俯身,林天抱他,吻他。

    傅星河呼吸窒了一秒,直到林天的舌头进来,才明白林天说的渴,是这个渴。

    林天一面毫无章法地在他口腔里汲取水分,一面将手伸进傅星河的内裤,傅星河一下让他抓的吸口气,脸一侧,离开他的吻,“你别掏……”

    林天追着他不肯放开他,再次吻上去,手上触感还没全硬,他拿手却是兜不住,一边抚摸,一边揉捏、搓弄,他胆子极大,傅星河说了他一句,林天没听,他便没再说了,反而是纵容他手掌亵弄。

    “哥哥,你这里好大,好烫啊,我给你降温好不好?”林天吹口气,傅星河别过头,“痒,别吹。”

    林天不听,吹个没完,傅星河只能钳住他下巴,林天一下被他捏住,很无辜地望着他。傅星河认真看他两秒,“真喝醉了?”

    喝醉了怎么是这样的?不是倒头就睡吗?还有力气这样折腾?

    林天继续无辜地眨眼睛,“我没有醉,我酒都没有喝怎么会醉,傅医生你乱说。”

    傅星河微微蹙眉,“满嘴跑火车。”

    “那你要不要我给你降温?我嘴巴超凉快的。”林天又朝他吹口气,“呼~我也很会吹。”

    傅星河把他从身上推开,“躺好,别动了。”他起身下床,倒了杯热水进来,给林天喂下去后,林天说他想吃香蕉。

    他说的很认真,就像小孩子闹着说吃糖一样,傅星河弄不懂了,“吃哪个香蕉?”

    林天说:“要大的,大香蕉!”他浑身软绵绵的,有精力却无处可施,说什么做什么都言不由己,傅星河是全然纵容着他,拿他没办法,更不知道他说的哪个香蕉。

    见傅星河迟迟没有给他拿香蕉来,林天开始在床上扑腾,嘴里喊着他要香蕉。

    傅星河转身走出去,从冰箱里拿了根香蕉给他。

    林天这下开心了,抱着香蕉开吃,他先剥了香蕉外面的皮,然后慢慢地吃起来。由于嘴巴里塞了根香蕉,林天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吃完了,林天已经累了,他趴在傅星河身上,眼皮耷拉下来,“我嘴巴是不是超级凉快的?”

    傅星河低头看见他的眼皮慢慢阖上,低声说:“下次吃的时候,不要用牙齿了,差点害死我。”

    林天却是听不见了,他全部的气力,都花费在了那根香蕉上,傅星河倒是有心跟他玩游戏,可林天醉了,经不起折腾了。

    宿醉后,林天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他被闹铃吵醒后,实在是想睡,但是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爬起来了。林天眼皮都睁不开,嘴巴干涩,他洗漱后,这种状态还是未减轻。

    林天打了几个哈欠,揉揉眼睛,准备做早饭。当他打开冰箱,却看见他才买的香蕉不见了——他准备拿来拌牛奶麦片做早餐的香蕉不见了!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林天已经想不起来了,他从冰箱里拿出别的水果,往卧室走,傅星河已经起来了。

    “傅医生,”林天把头探进去,“昨晚上是我把香蕉吃完的吗?”

    傅星河正在漱口,他点了下头,林天却不怎么相信,他看了眼傅医生的腹下。傅星河忽略他的目光,吐了牙膏沫子,“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啦,我叫了司机,你在家休息就好,我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傅星河眼睛扫过来,落到林天身上,林天脑袋偷偷地躲回门后,“我还不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你工作多成这样,还要喝醉酒,酒还没醒完就又要去公司了,你觉得你这样能行?”

    林天继续缩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不行的嘛,但是傅医生你经常工作的时候,四十八个小时连续工作不停歇,你都能坚持我为什么不行?”他说完,听见“咚”一声,是杯子放下的声音,却很重,很响,说明傅星河生气了。林天还想继续躲,又怕傅医生真的为这句话生气,于是连忙跑到他旁边去,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脸也贴在他的背上。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以后肯定不多喝,别生气了哥。”

    “我不是生气。”林天把他抱得很紧,傅星河想动却是有些难,他没挣脱,“如果昨天我有手术,没能来接你,你怎么回家?”

    “我有司机,还可以找代驾……”林天诺诺地解释。

    “你喝醉什么样你自己清楚吗?”

    林天说清楚,“我喝醉了和没喝醉一样,都很文明,不撒酒疯。”

    傅星河让他的不要脸堵的说不出话来了,林天在他背后,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傅星河低头,看着林天两条紧紧缠在他腰上的手臂,道:“你喝醉了,是麻烦精,很黏人,见人就抱。”

    林天否认,“你骗我,我怎么可能见人就抱,就算我是喝醉了,我也只认你的。哪怕我看不清人,看人重影,走路东倒西歪,我也只认你,只黏你,我不可能抱别人的。”

    “你都喝醉了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傅星河语气很淡。

    “我肯定知道!”林天就是有这个自信。

    傅星河没跟他多说,“好了,你快迟到了,中午就在公司休息不用特意回来了,我去师母那里。”

    林天失落下来,不想放开他。

    傅星河扯了两下,才把他的手臂松开,他回头在林天脸侧吻了下,“乖。”

    林天不高兴地在他胸前埋着脑袋,闷声闷气道:“我乖。”他放开了傅星河,吃完早饭,老吴就到了楼下。

    傅星河把他送上车,“林小天,认真工作。”

    林天说好。

    直到车开走,傅星河还在原地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站了会儿,再转身上楼。

    林天到了公司,惯例开会,散会后,才有工夫问大刚昨晚上的事。

    大刚说,人让保镖带走了,审问了,“就是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生,他……他没说。”大刚有些支吾。

    林天看他一眼,“瞒我什么了?”昨晚的事,他的确不太记得,但是在洗手间时,有人要从背后袭击他的事,他是记得的。

    “林总您把人腿踢骨折了,他就喊着要去医院,说自己拿钱办事,还说是何局长的助理给他钱,让他勾引你的。”

    “这个何闻声,多半是有事求你,我看他也不像是说谎……”

    林天注视着大刚脸上的心虚,道:“是林城安,还是我爸妈?”

    大刚呆了一秒,林天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种主意,应当是林瀚海的。但林瀚海和秦韵都没什么脑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招数,也只有他们,才会对自己亲儿子干出来。要是林城安,大刚绝不是这样的态度,早该上蹿下跳叫嚷着收拾八宝粥了。

    “我知道了,先带他去医院,把骨折治了。”林天道:“暗中盯着,让87去盯。”

    “那何局那边?他打我电话,跟我解释了好多遍跟他没关系,还给我送了钱,让我跟你说。”

    林天看他一眼,“你收了吗?”

    大刚摇头,“怎么可能!”

    “你还想着不告诉我真相,直接嫁祸给何闻声是不是?”

    “我…我这,我哪儿敢啊……”大刚干笑。

    “你没给他回应,正好,让他和海监那边去打交道,互相牵制。”林天沉吟了一下,“你这样,就说我的商业对头指使的,跟他没关系,别让他难做,他恐怕过意不去,你提一句海监部门巡逻队的事,他就知道了。”

    大刚点头说好,等他走后,空旷的办公室,剩下林天一个人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想出这种阴招来害他的人,居然是林瀚海和秦韵。

    之前林瀚海和秦韵打着他名义消费的账单送过来后,林天便说从他们定额的生活费里扣,接着冻结了他们的卡,他专门请了人去照顾秦韵这个孕妇,怕她钱不够花,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更怕他们上公司里来闹,便让保镖在别墅里守着,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就是这样盯紧,林瀚海还是想出了损招来。林城安跟他们夫妇透露,说林天和男人同居了,他一开始不信,后来见到了林城安拿出的照片和视频,也由不得他不信。

    秦韵当场晕了,动了胎气,连夜送到医院抢救才保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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