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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蝉鸣震天响,孟繁星洗好香喷喷的澡,围着浴巾走出浴室,老公已在床上等她,他已先洗完澡,身上只有一件性感黑内裤,健硕的上半身赤裸,手上把玩着护手霜,一双深邃的眼直盯着她。

    「别那样看着人家!」她虽已习惯了和他同床共枕,却总是像个少女般感到娇羞。避开他火灼似的目光,她坐在梳妆台前,在脸上搽保养品,在肩上颈上扑上睡前用的香粉……

    楚天云紧盯着她看,双眼从她纤细唯美的背,直落到她丰俏的臀,修长的美腿,从镜子的反射下,他还可以欣赏到她浑圆的胸波、柔媚的锁骨、雪嫩的肌肤……

    在他眼底她是火辣的,足以勾引他的心魂,加上她温驯的性情,她在他心里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没人可以匹敌的完美。

    他静待她扑好香粉,下床去走向她,在她身畔蹲下,单膝着地,拉起她葱白的手。「可以让我为你服务了吗?」

    孟繁星知道他等着替她的手加工,搽护手霜,可他犯不着用跪姿像要侍候一个皇后啊!这太隆重了点吧,被公婆知道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不需要多问啊老公,还有,你可以坐我身旁啊,这梳妆椅很长,够我们两个坐。」

    「我就是要这样,有谁规定不行吗?」楚云天打开护手霜的盖子,挤出两公分长的霜剂在她手上,慢慢推开来,直到她手上的肌肤全都抹上护手霜,再用两手的拇指以绕圈的方式为她按摩,他没有放过她的手心、每个指节、指尖……

    她低着头看两人的手指亲昵地磨磨蹭蹭在一起,他手指像带着电流,滑过的每一处都令她舒服至极,放松的感觉缓缓从末梢传导到全身,心跟着款款荡漾着。

    她瞥着他专注的神情,他宽阔的肩,也不知怎地,她感到喉头一阵干渴,呼吸变得浅促,小腹一团热……

    楚天云充分地为她按摩好,替她戴上棉质手套,拉来另一只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他也有相同的感觉,虽只是手和手的接触,她嫩嫩的皮肤却惹得他的感官骚动,浑身燥热。他无言的和她的手指缠绵,为她戴上另一只手套。

    「好了。」

    「唔……这样怎么穿衣服?」她举起两只手看,不太习惯戴着手套。

    他盯着她未施脂粉却嫣红的唇,低笑说:「干么要穿衣服?」

    「说的也是。」她水盈盈的眼低垂着,晚上爱爱后,她都是光溜溜的躺在他怀里睡着,她忍不住笑了,没留心起伏的胸口使身上的浴巾快松开来。「我替你把手上的护手霜擦掉。」她拉着他的大手,倾身拿来梳妆台上的面纸,浴巾瞬间松落而下。

    「啊!」她并拢双腿,手来不及遮掩颤动的**。

    楚天云有趣地看着眼前撩人的美景,这么美丽身子何必遮掩,他贪心到恨不得将她所有的好、所有的美,全都扫描进他的心中。

    「要不要老公顺便也替你按摩身子?」他坏坏地把沾有护手霜的双手伸向她的胸前。

    「袭胸之狼!」她娇笑,起身要逃开他。

    他动作更快,将她拦腰抱住,揪过来抵在梳妆台前深吻。

    「别想逃开我。」他低调性感地说。

    她无辜地瞅着他,并不是真的有意要逃,只是跟他闹着玩而已。

    他体内迅速燃升的火,已不是一个吻就能解决了。

    夜更深了,屋外的蝉鸣仍响彻云霄,房内他们的爱正缠绵……

    *****

    缠爱过后,他们一起窝在床上,他的胳膊横放在她的腰上,手指揉着她细腻的皮肤;而她恬静地看着他,共同享受宁静的时刻。

    「我们去度蜜月。」他说。

    「怎么突然想去?」她问。

    「不是突然,是一直有这想法。」

    「真的吗?」哇!她惊喜莫名。

    「以前是没空,现在把能分派的工作全派给手下,就能空出时间了。」他揪揪她可爱的脸颊。「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会下雪的国家……」她从小就对雪景充满幻想。

    「下雪?现在是夏天。」他有些伤脑筋了。

    「就等冬天再去啊,办护照也需要时间,下星期我爸过寿也走不开,还有阿哲和阿杰再不久就要考大学了,我答应去陪考,很多事忙呢!」她细数了一下,还真的没空。

    「这么忙?好吧!就先办护照,替爸过寿,等两个皮蛋考完大学,再度蜜月。」他服了她了,竟然比他还忙。「不过至少先告诉我,你想去哪一国?」

    「日本好了,比较近。」那是她想去走走的国家。

    「好,就依你,先去北海道看雪祭,滑雪,再转到东京去玩。」他大略地计划。

    「谢谢老公,好棒喔!」她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谢什么谢,窝过来一点。」他的大手轻缓地推动她。

    「我先关灯。」她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中倚进他的怀里。

    他拥着她,呼吸逐渐平缓、深沉,一同进入美好的梦乡。

    *****

    孟家爸爸过寿的那天,楚天云一早就请假,载着孟繁星回孟家。

    孟繁星在回家前也已打电话通知妹妹萝蔓,问了她要不要当小玲的家教,她说等回家后再讨论。

    小两口才走进孟家大门,孟家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厅堂飙出来。「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们夫妻俩是闲着没事做吗?一大早回来做什么?」

    孟化民直挺挺的端坐在客厅,喝着佣人端来的早茶,即使心里很高兴大女儿女婿回来替他过寿,平常也常想念这乖巧的大女儿,却仍是不改严厉本色的训斥两人一番。

    其实他也拿自己没办法,谁要他是军人出身,无法表露自己真正的内在感受,任何事都习惯用严肃的词令代替。

    而通常他也都严以律己,像他在行为举止上一向秉持坐如钟,行如风,立如松的仪规,绝不会歪斜地坐着,也不会躺在椅子上,更严禁抖脚这种不雅行为,偏偏家里未出嫁的二女儿萝蔓就爱忤逆他,坐着身体一定歪斜,跷脚还是小事一桩,最要不得是她会故意在他面前拼命抖脚,而且走路拖拖拉拉,站也没有站相,摆明了是要气死他。

    在大女儿出嫁后,他着实想念她啊!比起她那个乖戾不肖的妹妹萝蔓,他的小繁星可说是秀外慧中,乖巧伶俐。

    「爸,我们回来给你过寿,中午我在祥福楼订了你爱吃的上海菜,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楚天云知道岳父嘴硬心软的性子,发挥女婿的调和功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说。

    「爸,这上等铁观音是公婆特地要我带回来送你的,我和天云也选了一组骨董砚台要送给你,你写书法、画国画时用得到,你快打开来看喜不喜欢。」孟繁星一下子无法适应回到娘家的压迫感,可她发现自己比较没有那么排斥父亲了,也许是住得远,不常相处,也许是她结婚了,懂得另一半的重要,所以她更能体谅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的辛苦,以及他为什么会在母亲跑掉后变得难以相处,变得孤僻的心态。

    在他的心里肯定是痛苦难当,身为大男人又无法表露内心真实的情绪,以至于他干脆板起脸孔过日子吧!

    「哪有客人还没走就拆礼物的道理?不合礼统。」孟化民拿教条来压女儿。

    「哎唷!老顽固,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了,何况姐姐和姐夫哪是客人?礼物都嘛要当面拆了,表现出一脸惊喜才是真的合现代的礼节啊!」孟萝蔓穿着睡衣下楼来,她知道老顽固今天过寿也请假在家,听佣人们说姐姐和姐夫已经回来了,她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下楼来,就怕脑袋顽固的老爸不领情,还给人家脸色看,要是有她在场的话,老爸就会把矛头指向她,姐姐姐夫自然就会没事了,所以她这是牺牲小我的做法啊!

    「你……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姐姐姐夫会回来,还穿成这样下楼来,成何体统?」孟化民放下茶杯,指着二女儿孟萝蔓骂道。

    「爸,你有姐姐这么优秀的代表性作品就够了,至于我,就让我当个例外又会怎样?」孟萝蔓从小就好辩,参加大大小小的辩论赛可说有她在场肯定是杀遍天下无敌手,何况是遇到老爹这种自己头头是道,却不听别人想法的人,她愈是想雄辩到底。

    孟化民对二女儿吹胡子瞪眼,血压飙高。

    「爸,别跟妹生气了,她没有恶意。」孟繁星走到老爸身旁,好言劝说,一面又急忙挥手要妹妹快上楼别招惹老爸。

    楚天云也上前打圆场。「爸你喜欢什么时候拆都可以,别生气。」

    孟萝蔓看着大伙这么宠老爸,她也没辙,反正在这个家老爸就是老大,他向来是不用爱的教育,只知道铁的纪律,且军令如山,一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老大心态,她可不在乎,她不要像姐姐被老爸管得死死的,她天生就是一匹野马,谁也不依顺,她坐到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端起早茶喝了一口,抖抖腿,舒服透了。

    「你们瞧瞧那丫头,坐没坐相,像什么样?难怪嫁不出去!」孟化民拨开繁星和楚天云,气呼呼地指着孟萝蔓。

    「谁说我嫁不出去,我是不想嫁罢了。」孟萝蔓睨了老爸一眼。

    「我看是没人敢要!」孟化民说得厉声厉气,口水都喷出来了。

    「这点你安啦!追我的人多得数不清,想跟我约会还得先预约排队咧!」孟萝蔓依然故我的抖脚,喝茶。

    「好,那你就在半年内挑个像样的男人嫁了,以免天天留在家里碍眼。」孟化民就不信她敢再跟他辩。

    孟萝蔓瞪向老顽固,他这是在威胁她?她哪有那么容易中他的计,她无声胜有声,沉默地不予响应,喝完茶,向繁星说:「姐,待会儿你有空上楼来喔!我先去换衣服了。」

    孟繁星苦笑点头,楚天云有种帮不上忙、使不上力的感觉,而孟化民早就被二女儿给气得头顶冒烟了,但客厅总算勉强恢复平静了。

    「爸,你一早练过气功了吗?我陪你一起到院子里去练。」楚天云试着转移老人家的焦点。

    孟化民绷着脸,他已经和二女儿练过「气」功了,不过看在女婿的面子上,他不好拒绝,打起精神来,立起身说:「走。」

    孟繁星笑着,暗暗对老公竖起大拇指,看着两人走出院子外,才上楼去找萝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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