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金唐伍丹晴慢慢冷静下来,“姐,我觉得金唐不会和小卓争财产,你不晓得他们父子关系特别差,三句话内便能吵起来,金唐不屑于要老金的东西,那日他给老金叫了救护车,打电话通知我后,到今天也没来看过他爸一眼。”

    伍丹蓉闻言惊疑,但她坚持认为对钱不动心那是钱财不够多,巨大的利益面前哪有圣人,“你注意着,最好让金董把遗书立了,省得夜长梦多,何况你说家中只有金唐和金董,指不定就是金唐把人推下去的。”

    伍丹晴大惊失色,“不会的,不会的,金唐那孩子可没胆子,假如真是他做的,他何必叫救护车,不怕老金醒了指认他吗?”

    “我不过合理猜测,总归你小心堤防些准没错,至于小卓那边我让他姨夫去打点下。”伍丹蓉给妹妹喂了颗定心丸。

    伍丹晴这才松了口气,余光瞟到蔡母身影,她匆忙结束通话追上去。

    “蔡夫人!”

    蔡母见来人是她,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少拉拉扯扯!”

    “蔡夫人,抱歉抱歉。”伍丹晴求人办事,彻底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

    “你别来找我了,我不可能撤诉,更不可能写什么谅解书,你儿子害我儿子站不起来,我没打你泄愤你该感谢我!”蔡母恶狠狠瞪着伍丹晴,气得牙痒痒的模样确实像下一秒就要打上来。

    伍丹晴往后退一步,哭哭啼啼抹眼泪,“蔡夫人,咱们都是当妈的,我知道我家小卓对不起你家蔡诵,可他如今也吃了教训,人刚清醒不久,手还打着石膏就被警察带走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能逼他去死啊!”

    “呸!你家金卓不过折只手,养养就能恢复,我儿子刚成年就失去双腿,你哪儿来的脸倒打一耙说我逼你儿子去死。”蔡母啐他一口。

    眼睛赤红,如同发狠的母狮,“我逼金卓去死?他分明是自作自受,我告诉你伍丹晴别说金卓蹲大牢毁前程,哪怕真死了,我也于心无愧,第一个站起来鼓掌!”

    “你!你个毒妇,敢咒我儿子去死!”伍丹晴暴跳如雷,本就不是伏低做小的性子,蔡母一点她立马炸,扑上去和人扭打起来。

    这下好了,母子俩在局子里团聚了。

    ——

    “席叔叔……”方星泉喊完意识到自己没能遵守承诺,可他实在叫不出席亭舟的名字。

    席亭舟放下手中工作视线投向他。

    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方星泉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一个名字而已,在口中囫囵好几圈又咽了回去,愣像逼良为娼。

    脖子脸耳朵全面升温,方星泉感觉自己是四十度高温下的鸡蛋,不用煮已经熟了。

    逼得没办法,他干脆跳过称呼,直接进入正题。

    “快开学了,我打算回趟s市。”

    席亭舟微挑起眉,“回方家?”

    方星泉抿唇轻点了下头,“嗯。”

    “不怕他们不放人?”席亭舟招招手让人过去。

    方星泉走到男人面前,两人间隔着张桌子,颇有种被上司盘问的感觉,“我偷偷看一眼,不和他们正面遇上。”

    席亭舟神情和缓几分,还记得那家人干的事,不是被人忽悠回去的。

    “日子定了吗?”

    “车票我看好了,您同意我就去买。”方星泉有问必答,像个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乖学生。

    “我若是不同意呢?”席亭舟没马上答应。

    方星泉意外地微张嘴巴,“啊?”

    摸摸后颈,两条英气的眉毛拧在一起,纠结烦恼一通后对席亭舟说:“那就不回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席亭舟内心其实很高兴,小朋友总是无条件选择自己,与此同时,他又颇为担忧,这是方星泉的真实想法吗?而且,少年是否对他过于盲从,因此掩藏自己的本意。

    席亭舟不愿方星泉成为唯他是从的人,他希望方星泉所思所念,所作所为皆所愿,而非为他。

    握住少年手腕将人拉到身侧,席亭舟转动椅子与他面对面,认真凝视对方,“想去便去,星泉,天上的星星不会为地上的小舟转动。”

    方星泉敛了敛唇,眼中星河迢迢,璀璨生辉,“可星星只想跟着小舟走。”

    握住少年手腕的大手骤然收紧,昭示他起伏的心绪,像霞光未歇天幕将合的浪涛,汹涌澎湃,同时又温热柔软,无法言说。

    他松开力道,少年白皙细瘦的手腕已被他捏出红痕,刺眼可怖地印在娇嫩的皮肤上面,像一条新生的疤痕,又像束缚的红线,更像欢好时烙下的印记。

    席亭舟捧起少年的手,低下他矜贵的头颅,臣服般吻上那道惹眼的红。

    方星泉似是被烫到,手臂颤栗,男人的唇分明是凉的,一股热意却从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极速窜遍全身,叫他心猿意马,爱欲烧身。

    干燥的唇贴上细腻的手腕,酥酥麻麻的痒,他羞红了面颊,尚未来得及抽离,便一脚陷入未知而新奇的漩涡。

    潮湿,炽热,柔软,还有隐秘的刺痛。

    少年曾经偶遇流浪动物,投喂过两次,小动物的舌头很小很软,带有细小的倒刺,其实说不上多舒服。

    方星泉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把小动物换成席亭舟,此时他犹如被巨额彩票砸中的幸运儿,难以置信,忘其所以,以及飘飘欲仙。

    方星泉抿紧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席亭舟,他甚至不理解自己此番举动究竟是惊呆了,看傻了,还是单纯色欲熏心。

    羞怯,躁动,忐忑,期待……

    无数情绪奔涌,叫他小小的心脏几乎难以容纳,如同一只不断往里灌水的气球,越胀越大,水流不止,气球的容量有限,它被无限撑大,几近面临爆-炸。

    男人似在加深红印,一层层覆盖更深的红色,全然没了素日的清心寡欲,性-感撩人,勾人心魄。

    他掀起眼皮瞳眸幽深危险,由下至上仰望方星泉,声音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好似海市蜃楼,“我陪你去s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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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方星泉和席亭舟开车回s市, 没配司机,两人换着开。

    席亭舟原打算自己一个人开,方星泉坚持和他一人开一段路, 想着小孩儿拿到驾照不久,对开车的热乎劲儿还在,自己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点应当不成问题,便答应了。

    待他坐上副驾驶, 惊奇地发现方星泉开车平稳,半点没有年轻人的莽撞,初学者的畏缩, 少年游刃有余,席亭舟一路上甚至未曾感受到丝毫颠簸, 驾驶技术堪比老师傅。

    大概注意到席亭舟讶异中饱含赞赏的视线,方星泉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像只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 尾巴快摇到天上去了。

    两人抵达s市,直接将车开往席亭舟的房子, 席亭舟提前叫人做好卫生,进去便能休息。

    “席叔叔, 我们中午简单吃点吧,晚上再做好吃的。”方星泉打开冰箱门,里面各类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席亭舟提着两人行李上楼, “听你的。”

    简单三个字, 方星泉十分受用, 颇有种老夫老妻既视感, 揉揉自己发烫的耳垂, 系上围裙进厨房煮面。

    等待凉水煮沸期间, 方星泉给梁叔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已经地抵达s市,明天去找他,梁守国扯着大嗓门高兴应下,“明儿你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提到吴婶做的饭,方星泉舌尖仿佛已经尝到熟悉的味道,眼睛弯了弯,“好。”

    吴婶是梁叔的妻子,专门负责给工人们做饭,前世方星泉和梁叔不对付时,吴婶给他打饭也都是满满当当,生怕他吃不饱,虽然不多美味,但很有家的味道。

    两碗面上桌,席亭舟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楼。

    想起上回和席亭舟一起进来,自己还需要先洗澡换衣服,如今没换衣服,没洗澡给席亭舟煮面,席亭舟还吃得美滋滋。

    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方星泉忍不住翘起唇角。

    “味道还行吗?”方星泉小心翼翼望向席亭舟。

    席亭舟吃面的动作停顿半秒,颔首,“嗯。”

    大概觉得自己给的反应太平淡,旋即补充:“很好吃。”

    方星泉被他逗乐,席叔叔好像被对象专门调-教过,敏锐谨慎。

    其实自己厨艺如何方星泉心里有数,他只能算把生食弄熟那一档,席亭舟则比他高好几个等级,色香味俱全,从前为了忽悠席亭舟,他还大言不惭地让席亭舟以后来s市找自己给他做饭。

    想想自己脸可真大啊。

    方星泉心情愉悦地笑了笑,亏得真实水平暴露后席亭舟没拿话嘲笑他。

    用过午饭方星泉上楼洗澡,出来时席亭舟靠在沙发上睡午觉,午后阳光给他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袍,凌厉的凤眼合拢,通身威压因此收敛几分,更加令人注意到他俊美无俦的容貌。

    方星泉轻手轻脚走过去,白皙的脚一步一个水印,柔软的毛巾盖住潮湿的黑发,刚靠近一股清爽的味道扑鼻,手腕骤然被男人握住。

    “做坏事?”席亭舟犹如假寐的雄狮,睁开眼一片清明,声音低醇悦耳撩人心弦。

    “我可没有,席叔叔您冤枉我。”方星泉一脸天真单纯地眨巴眨巴眼睛。

    席亭舟握住他腕部的手滑到掌心,与他十指相扣,“头发又不擦干,刚从医院出来几天就忘了?”

    方星泉心虚地抿唇,俯身贴上席亭舟面颊,“我不是故意的。”

    面部皮肤温热细腻,亲昵的贴着席亭舟侧脸蹭了蹭,完全是只撒娇的小动物,席亭舟心脏不受控制发软,拍了下少年柔韧的后腰,“把吹风拿来,我给你吹干。”

    方星泉计谋得逞用力蹭了两下男人的脸,“就等您这句话。”

    席亭舟失笑,果然皮得很。

    少年席地而坐,仰头便能看见席亭舟的脸,这个角度似乎是传说中拍照的死亡视角,很少有人不丑。

    方星泉仰头望着席亭舟,热乎乎的风刮过耳边,修长的手指反复拨弄他的头发。

    “哇哦,席叔叔您这个角度也好帅。”方星泉发自内心感叹道。

    吹风机噪音大,席亭舟没听清,关掉风筒询问少年,“什么?”

    方星泉眉眼弯弯,复述了一次,席亭舟指腹摩挲他的头皮,方星泉莫名一激灵,红了耳朵。

    男人声音含着浅淡笑意传入耳内,“你这个角度也很帅。”

    寻常一句夸奖,却弄得方星泉面红耳赤,舌头打结,“都……都好看。”

    话必,方星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可不想和席亭舟商业互吹,自己接的是什么话,居然还结巴了!

    席亭舟眼中晕开更为浓郁的笑,双手捧住少年两颊往上抬了抬,方星泉未反应过来男人的意图,一道阴影笼罩住他,唇上一软。

    有的动作还是少尝试得好,虽然过程非常愉快,但之后苦不堪言,方星泉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痛并快乐着。

    下午席亭舟陪方星泉去了趟方家小区,两人打算坐在车里远远看几眼就走,哪料碰巧遇上出好戏。

    “狐狸精!老娘打不死你个小贱-人!”周慧萍手拿棍子追着身材婀娜的女人打骂。

    向来懦弱的方辉冲上去挡住棍子,连人带棍子推开,“周慧萍你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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