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地上的桔梗花瓣零落一地。

    丝丝缕缕的残香在飘扬的冰雪里浮动。

    扶江宴年坐进出租车后座的时候,谭栀还有点儿迷糊,呆呆的没能缓过神来,心跳比往常要快很多,约莫是——色令智昏的感觉。

    哥哥刚才主动抱她了!

    而且,开口语气也好柔软。

    毛茸茸的脑袋压在她的颈窝里,像一只大狗狗那样轻蹭着她。

    喝醉的哥哥看起来,和平常很不一样呢。

    谭栀敛起思绪,嘴角浅浅一笑,神色像月光般柔和。她掸去外套上的花瓣和绿叶,随后微微弯腰,坐进车内,将住址报给开车的师傅。

    车辆缓慢前行的过程中,少年身体微微摇晃。

    他闭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头,身子跟着脑袋一歪,无声地向她靠近过来。

    五官俊秀,脸色因酒意爬满绯红。

    他不太舒服地依偎在她肩侧,眉间略有倦色,纤长的睫毛几乎要触到眼下的皮肤。

    感知肩头压来的重量,谭栀小心翼翼地抬手,将哥哥的脑袋慢慢放到膝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会舒适一些。

    她伸出手,细白的五指展开,缓缓穿进他柔软的黑发里,一点点温柔地抚摸他的头皮。

    谭栀眼神里满是柔情,像晃动的水面涟漪,波光粼粼。

    她好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不想看到哥哥不开心的样子。

    希望哥哥和自己在一起会更开心。

    她好喜欢哥哥,她只爱他一个,这辈子都没有去喜欢其他人的规划。

    不需要喜欢其他人,不用留什么余地。

    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想在他生命里印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谭栀不自觉微笑起来,手指抚弄少年头上翘起的一缕头发,用指尖轻轻地去按压。

    车辆经过减速带的时候,不可避免带来一阵颠簸。

    二人跟着重重一晃。

    “嗯……”

    江宴年皱眉,脑袋压在谭栀的腿上,他自喉咙里低哼了一声。

    头很晕。

    胃里烧得难受,隐隐有胃液倒流的感觉。

    他平常的酒量不算差,这一年中喝过很多回了,也许是今天空腹的原因。

    身体不舒服起来,脾气也跟着差很多。

    发现谭栀不打招呼就消失的时候,心里有一点不满。

    而不认识的女人靠过来,自顾自搭上他肩膀的时候,那股不满则变成了不爽。

    胃里顿时腾起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

    于是,他把这感觉如实讲出来,然后那女人就脸色难看地抬脚走开了。

    他倚着吧台,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望着女人脸上青红交替的颜色,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唇角扬了扬。

    笑完,一时又生气,胃里再度想吐。

    脚下不稳地走到门前,江宴年微微直起身,停靠在扶手的地方。

    他心里似是而非地想:

    谭栀,都怪你。

    都怪你不在这里,都怪你不带我回家,才给我添来了这些麻烦……

    大概是,操她——操习惯了吧。

    适应了她的气味和体温,就接受不了别人身上的味道,只要贴近她的时候便不那么难受,胃里也稍稍舒服了一些。

    江宴年用力地将谭栀抱在怀里,他意识昏昏沉沉,半边身体重量都压在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嘴里喃喃自语:“谭栀……带我回家……”

    回到家。

    刚一进门。

    灯都来不及按亮,俩人鞋子也没脱,他便在玄关那里解她的围巾,粗暴地开始脱她的衣服。

    谭栀脸上红红的,她摸到电灯开关,按亮了,被少年拉扯着,显得手忙脚乱。

    “哥哥,等、先上楼……”

    今晚,张姨不在家,谭栀已经猜到哥哥会和她做。

    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

    但是,玄关太冷了,在一楼客厅睡觉会着凉,如果第二天,张姨太早上班,也不好清理现场——

    脑子里慎重地把能想到的条件都过了一遍。

    谭栀一边握住他不规矩的手,温声安抚着醉醺醺的少年,一边把掉在地上的围巾外套捡起来,帮他脱了鞋子,跑去客厅倒了杯温水。

    等哥哥喝完了水,谭栀带他一步步上楼,又想到避孕套都放在他的房间里,自己房间一只都不剩,便要进哥哥的房间。

    但她还没挪动脚步,就直接被少年臂弯半搂着,连拖带拽进了自己房间里。

    “砰!”

    砸上房门。

    半秒钟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旋即开始剥解她身上的衣物,一面扯拽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暧昧的喘息登时在充满少女温香的卧室里交织起伏。

    哥哥的手掌很烫,身体每一寸紧实的肌肤也滚烫,当最后一件内衣被他脱下,她身体完全变得光溜溜的时候。

    谭栀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哥哥,没有安全套……”

    漆黑中,赤裸的少年携酒气压上来。

    坚硬的身躯紧贴着滑腻绵软,他好像陷进她的身体里。

    谭栀能感觉到,哥哥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随后把脸埋进她身前隆起的胸乳,吐息潮热,轻微发颤。

    她整颗心脏倏然变得很软,两只手圈抱住他的脑袋,心里想着,不戴套就不戴吧。

    哥哥不想就不戴,他不舒服就不戴,反正她吃药就好了。

    紧接着,二人开始接吻,十分漫长的湿吻,互相摩挲对方每一寸光裸的身体,在边缘地带隐晦地欢愉。

    江宴年像是要把她给拆吃吞入,终于亲完嘴巴,又去亲她的额头、眼皮、鼻尖……他不停舔咬她的耳垂,顺着脖颈缓慢游移至锁骨,又去低头去舔她的小腹……

    仅是亲亲抱抱,就弄了一个多小时。

    谭栀气息变得凌乱,下面已经泛滥成灾、伸手一摸都是滑溜溜的水液。

    而这时候,江宴年却突然停下了。

    他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什么缘故,只是紧紧地搂抱着她,呼吸渐渐趋于平缓。

    “哥哥……?”谭栀哑着嗓音,唤了他一声。

    江宴年仍只是抱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今天喝了太多酒,勉强撑住不吐,却提不起兴致,下面也没硬。

    只不过,是想亲她、抱她、舔遍她每一寸肌肤,牢牢地将她锢在自己怀里而已。

    过了很久很久,欲望逐渐退潮的时候,谭栀也放松下来。

    她没有任何抱怨地贴近哥哥温热的躯体,手和脚都缠上去,用力地回抱他。

    也在这时,蓦然间听到,少年在酣沉的睡梦里,发出很轻微的说话声。

    “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轻声低语。

    不知道,是在和死去的妈妈说话,还是在和她说话。

    谭栀悄悄仰起脸,偷亲一口江宴年薄软的嘴唇,小声回答道:“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倘若,他也喜欢和她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永远都不要离开他。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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