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罪。”

    “为什么?”棉雾不由惊讶出了声,“主子策划了这么久。”

    温知许似笑非笑的眼神打断了她:“大臣与妃子之间有私情,这件事万岁爷瞒都来不及,你以为还会昭告天下吗?”

    “德妃犯的罪已经够她死了,温知许往下走:“这样不就够了吗?”

    “是。”棉雾点头仔细一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是这个道理。”话说到这,一阵风吹过来,棉雾急忙道:“起风了,主子,我们快些回去吧。”

    说罢,她扶着温知许的手,两人刚下阶梯,在下首等候的奴才立马跪下:“参见宸妃娘娘。”温知许坐在轿撵上,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

    之后几天,这件事陆陆续续有了收尾。

    大阿哥受此打击,以成疯癫状态,万岁爷亲自下旨,以大阿哥行巫蛊之术陷害太子爷,将他囚禁。

    万岁爷没要他性命,却夺其一生自由,这个结果对大阿哥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温知许微微叹了口气,一个人有的时候若是走错一步,那迎接他的势必就是万劫不复。棉雾站在花瓶旁,剪着玉兰花的花枝。

    见主子眼中微微出神,她又道:“德妃娘娘的处置也下来了,万岁爷先是下令降为答应,关押至冷宫。”

    “没过一天,又下旨赐死。”一剪刀下去,玉兰花的花枝断成了两段:“此时李公公应该是去冷宫的路上了。”

    在一边打扫的宫女杏雨看着倚靠在窗棂的主子,问:“主子可要去瞧瞧?”

    “瞧她作甚?”温知许捏起手边的书,懒洋洋的掀开下一页,这满脸不在乎的模样一瞧就是没将德妃放在心上。

    杏雨觉得纳闷,这德答应可是主子一手拉下去的,两人斗的你死我活按理说对手如此落魄的时候应当前去看看,对比一下此时自己的风光,心中才叫畅快。

    像是知道她所想,半躺在软榻上的人总算是朝她那方看了一眼。

    只那一秒的时间,又很快收了回去,眼神重新放在手中的书上:“我觉得对付任何人,无视她才是让人抓心挠肝又能恨的咬牙切齿的。”

    话才刚说完,门口的宫女进来禀告:“娘娘,李公公来了。”

    李德全一进来就弯着腰,满头的大汗也也不敢擦拭。软榻上的人温温柔柔的道:“李公公,这个时辰来找我有何事?”

    “这……”李德全张了张嘴,一脸为难:“宸妃娘娘,答应乌雅氏在冷宫,拒不接旨。”抬头往温知许那看,轻声道:“她说她要见娘娘一面。”

    “见我?”秀气的眉心轻轻一颦。

    李德全弯着腰,一脸期盼的盯着,温知许放下手中的书,半靠着的身子往前一倾,斜坐在软榻上点着头:“那就去吧。”

    ——

    冷宫

    肮脏的地面,漏洞的墙壁,旁边摆着一张脱了红漆的桌子,一张铺了草席的床,还有一条缺了角的板凳。

    乌雅氏披散着头发,就坐在地面上。

    面前守着两个太监,手里拿着的托盘,里面摆着匕首,毒药,白绫。

    万岁爷还算是没有赶尽杀绝,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让她选的余地。

    德妃想到这,捂着嘴唇哈哈哈大笑出声。

    “答应,你就接了旨吧。”小太监在这跟她站了两个时辰了,忍不住的开口劝:“别难为我们做奴才的。”

    “奴才?”乌雅氏想到背叛她的春嬷,咬着牙嗜血道:“奴才都是黑心肝的东西,肮脏,下贱。”

    “呸——”这么长时间,小太监也来气了:“再好的奴才跟着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主子也没什么好下场。”

    他高举着手,到底是害怕她是皇上的女人,迟迟没敢落下。

    外面一阵脚步声,温知许总算是过来了,小太监立马弯腰拘谨道:“宸妃娘娘。”见温知许往前走,连忙开口:“娘娘您慢些,莫要让她伤了娘娘。”连李德全也守在她身边,就怕有突发状况。

    “温知许,”瘫软在地上的德妃抬起头,“你总算是来了。”

    温知许经过她,走到屋内唯一还算好的床榻上,撩起裙摆坐了下去,模样娇俏清媚,穿着红色的旗装,整个人艳丽的就如同三月里绽开的牡丹花,美的令人仰望。

    “听说答应不见本宫不接旨,本宫只好来了。”勾人射魄的眼神往下,轻挑起来的嘴唇带着讽刺:“如今本宫来了,答应有什么说罢。”

    花盆底伸出来在地上点了点,显然满是不耐。鞋面上鸽子蛋大小的东珠轻轻晃动,闪的人眼睛疼。

    德妃往下的眼神抬起,第一句话就是:“绿屏呢?”温知许也没惊讶她现在这时候关心一个奴才,答她:“死了,八十大板没挨住,人都打软了丢进了乱葬岗。”

    “春嬷呢?”

    温知许勾起唇:“自是一样。”

    “本宫以为她替你办事,你能留一条命。”德妃满眼讽刺。

    “旨意是万岁爷下的,关我何事。”温知许站起来:“答应临死之前是来找本宫叙旧的?”

    乌雅氏看着面前的人,不耐发的皱眉那张脸都是这般好看:“我的儿子呢?”她开口,嗓子已沙哑。

    “别在妄想了。”温知许看着地面上的人:“万岁爷要你死,无人敢救。”乌雅氏点点头,万岁爷的脾性她比她明白,自从进到这她压根儿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沙哑的嗓音开了口,她牢牢的盯着对面的人,那句话她总算是问出了口:“你怎么有把握万岁爷会一直龙你,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更何况后宫佳丽三千,万岁爷看你看的久了,也就那样。”

    她说出这话时,眯着眼,浑身都是不怀好意。

    温知许一边瞧着像是跟她聊家常的乌雅氏,一边带笑的站起来:“别激本宫了。”屋子里,那两个奴才头垂的低低的。

    花盆底往外走:“若是不想接旨,就在这耗着吧。”

    身后乌雅氏的声音冷静道:“我不爱帝王,才能爬到今日的位置。”她瞧温知许的背影转过来,张开嘴无声的说出三字——你也是。

    温知许觉得好笑,戏调的眼神瞥向她:“你是不爱,可是万岁爷心中也没有你,所以你才会落的如此模样。”微侧的身子彻底转过来,那张脸让屋子都耀耀生辉:“可是我与你不同。”

    一句话说完,她转过身,毫无留念的往外走。

    乌雅氏看着前方,她被人众心捧月拥护在中间,麻利的小太监跪在地上用袖子擦拭她鞋面上的灰痕。

    “与我不同?”她喃喃两句,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话里的意思,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之后疯了那般狂笑道:“不可能……”

    “不可能……”离她近的小太监借机靠前,就听见她疯狂的摇着头否定:“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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