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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玺狠厉瞪着他,在他唇逼近时张口咬住,用力之猛,咬出几许血腥味。“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也不是非要你不可!我走了。不会回头!”她不允许任何人左右她的心思,就算是他,也不可以。

    世于将闻言,黑眸灿亮,笑声在夜空中放肆引爆。

    “笑什么?”她真是快要气爆。

    “玺儿,你真的好可爱。”他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强迫她共尝他唇上的血味。

    “你说的这席话,不就意味着你爱极了我?”

    “谁谁、谁爱你了?”她羞恼低吼。

    “这么一来,也就不枉费我忍着目送你离开的不甘了。天晓得我瞧见你竟是跟那家伙一起走时,心有多痛。”他的唇抵着她的,浓眉轻皱,突地又笑了。“玺儿,让你走,是为了要让我们两个能够永远在一起,你懂我的用心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要我走!”她又想咬他,但却让世于将逮着机会又吻她。

    玺又气又恼,偏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发热。真可恶的男人,到底要她怎样?两军在几里外交战,她却醉在他怀里?!

    “你不走,如何再披战袍与我对战?不与我对战,我要怎么光明正大地将你掳走?”他暖声解释,声音好温柔好满足。

    这话不禁让玺怔愣地看着他。

    “我等了好久……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期待一场对战。”

    “等等,你掳我做什么?”

    “若你愿意,若你愿意陪我,我会立刻对外发布玺.爱罗辛儿已死的消息,而你从此以后就是为我的妻子,玺儿。”他轻抚着她的颊,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那是一个多情男子为爱低头,费尽心思的追求。

    玺瞠圆潋滥水眸,难以置信极了。

    “但若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去,我不会勉强你。”说时,唇角的笑意掺了分凄楚。

    他怎能这样对她?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再下一帖猛药,要她抉择?

    她怎可能真离得开他?那晚的箫声尚在她的耳边回绕,那撕心裂肺的痛直往她魂魄里扎,她哪能放下他不管?但问题是——“我们处在不同的地方,注定是世敌,我劝你还是忘了我。”

    世于将深吸口气,唇角抹上饶富兴味的笑。“难道你不认为咱们可以改变两朝态度?”她没直接回绝,这对他而言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能吗?”她瞅着他,自嘲地笑了。“你放得下你心中的仇恨?”

    他的挚爱可都是死在她皇族手中,甚至夕颜的死就连她也掺了一脚,他真能够原谅她?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想过就行动吗?”

    “你真放得下?”她不信。

    “为何不可?”他长叹口气,双臂还是牢牢将她圈住。“国仇家恨放不掉,但我更放不开你。我并非噬血之徒,并非喜爱杀伐,只要有你来填补我内心的朝望和空虚,有什么放不下的?”

    在爱情面前,就连国你家恨都变得渺小了。

    将军定太平,当然也想享太平,他想要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处在太平一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也苛求了?

    “尽管我曾经亲手斩杀过无数的大明将士和百姓?”那深植的仇恨岂是说放就放得了的?

    “彼此、彼此。”他可也是战绩彪炳。

    她心有激喜,却神色不变地瞅着他。“可我是鞑靼太子呢。”

    “咱们可以通婚制平。”

    “荒唐,你明知我的身份,我岂可能恢复女儿身!”她气恼地捶他。

    他想过她女儿身充太子的数种可能,也早料到此事难行,所以不过是说说逗逗她罢了,他真正的想法是——“我将你掳走,定要你成为我征北王的妻,玺儿。”

    所以,这一次擒获她,他是绝不放手了。

    玺水莹的眸在五月夜色下显得透亮,难掩激动地荡出一片涟漪。“你说我天真,你倒也挺天真呢,以为在爱情里,国事战火都可以不管了?”饼画得那么大,都还没吃着呢,她已是满心欢喜。

    “那些都不是问题。”他笑柔黑眸。“玺儿,我只在意你。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无所畏惧。你不懂失去是件多么可怕的事,那种空虚和失落是什么也补不平填不满的。”

    是敌将又如何?是鞑靼太子又如何?他只知道,他爱她。

    “怎么,你已将夕颜给忘了?”她明白他嘴里说的失去指的是准,垂眼瞅着他依旧悬在腰带上的黑色小瓶。

    “忘不了。”

    她浓眉狠攒起。“既然忘不了,还找我做什么?”火大地将他推开,反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耳边是他醇厚的笑声,低哑得意。

    “世于将,你笑什么!”可恶!

    “夕颜是夕颜,你是你,你吃什么醋?”他还在笑,笑得无法抑止。

    “谁吃醋啊!”她粉颊微绋,不知道是气还是羞。

    “好好,是我吃醋。”他笑哄。

    “你吃谁的醋啊?”分明是在取笑她!

    “拔都是谁?”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项,轻嗅着她身上雅致的清香,以及伴随着的淡淡药味。

    她微挑眉,半晌,低低吃笑。“你很在意?”

    “当然,你一声呼唤他便闻声而来,分明是随侍在你身旁,就连我特地把你带到居庸,他还像条忠狗地跟上,真惹人厌恶。”

    他哼了声,啃着她的力道又更重了些。

    “不许你说拔都是狗!拔都是我最信任的随侍,就像我的兄长一样疼爱我保护我,就连你这可恶的混蛋在我脖子上啃下红晕,在旭兀术质疑我时,也是他出面替我打圆场的。”她回头瞪池,直接捣了他的嘴,省得他那张不听话的嘴又胡来。

    扬高俊眉,他抓下她的手。“他怎么圆场的?”逼近她,神色不快。

    他当然知道拔都必定是她的随侍,但问题是他未免也太亲近她了!

    “嘎?”她说一大串,他却只在意最后一句?

    “说,他要怎么替你圆场?那明明是我留下的痕迹,为什么是他圆的场?”那个拔都已经让他不爽很久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替我圆场,难不成真要让旭兀术猜中是你所为,好让他有机会在我父汗面前参我一本?”

    “所以他说是他留的?”他沉着目光。

    “嗯。”多亏拔都机伶。

    世于将将她捞进怀里。“他知道你是女儿身?”他擅权策略,敌国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一双眼,而他敏感的嗅觉却并非只在国事上,就连情感,他都比寻常人要来得敏锐。

    他十三岁那年失去父母,三弟失踪,大哥重伤只剩一口气,征北王府上下全都是交由他打理,那孤军无援的滋味至今难忘,遂他比一般人更渴望情感,更需要情感滋润内心的荒芜。

    所以谁对谁有情,他比谁都清楚。

    “当然,我未曾瞒过他任何事。”

    “……从此以后,不允许你和他接近。”他重叹口气后,霸道地命令着。

    “不可能。”

    “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他不悦低吼。

    玺儿见状,不由得掩嘴大笑。“那我问你,是我重要还是你大哥重要?”

    “一样重要。”他探手轻挲她的脸,“在你心中,我跟他呢?”

    “征北王,你这拗劲跟三岁娃儿没两样呢?”她摇头,心头却甜滋滋的。

    他眯起黑眸,佯恶恐吓着,“本王会让你知道,惹火本王的下场是如何。”

    “如何?”她凉凉笑着,掏掏耳朵,无视他的威胁。

    “我会——”他刻意笑得邪恶,策马立即转向奔驰。“别急,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么一来,你就是我征北王的妻,哪儿也别想去了。”

    玺笑软在他怀里,听着他说征北王的妻,心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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