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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鬼谷在天之涯、海之角,其实它位处尚善国南方的大荒山脉间。

    这里迷雾幽深、蛇虫遍地,是多数人心中的穷山恶水,但对席今朝而言,鬼谷是他的家,一个如无必要便不想离开的地方。

    但此刻,他却坐立难安。

    也没发生什么事,毒照炼,身边往来的都是熟人,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一股莫名的烦躁在心里堆栈。

    一不小心,砰,他撞翻了丹炉,记不清这是近月来的第几次。

    赶快抢救地上药泥,应该还能救回半炉药,但他只是眼望着,没有心思收拾。

    药泥渐渐退了温度、变了颜色,一日的心血彻底白费,他有种上前踩两脚的冲动。

    “唉……”一声低叹,他压下躁乱的情绪,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他居然有点怀念皇宫内的生活。明明离开时,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可现下,他渴望回去,因为那里有她,花想容。

    他真的胡涂了。他和花想容相处的时日,与待在鬼谷的岁月相比,犹如沧海一粟,但为什么在他心里,她的身影却日复一日地清晰?

    照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的眼里、心里除了看她、想她外,再也做不了别的事?

    这真的有些可怕,他想要断绝相思,却发现相思无迹、欲断无门。

    “原来你在这里。”一把温润的声音自外头飘进来。

    席今朝回过头。“大师兄。”却是“巧手天匠”顾明日推门进来。

    顾明日看不见,但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药糊味。“炼药失败了?”

    “嗯。”席今朝轻哼,语气中有些郁闷。

    顾明日体贴地没问原因,取出一封信,递给席今朝。“小师妹让人送来的,说皇后疑遭软禁,太后、皇上连手清洗坤宁宫,凡服侍皇后的,从尚官到内侍,无一幸免。日前,皇上正式下旨废后,朝堂哗然、京城阴云密布,恐有大事发生,要我们小心。”

    “那她呢?有事没有?”席今朝一听,着急了,没头没脑地丢出问题。

    顾明日以为他问的是曹天娇。“小师妹没事。”

    “我是说花想容。她怎么样?”

    “花御史?”席今朝跟对方很熟吗?这么关心人家?但顾明日还是据实以告。“小师妹说她告假离京了,可能会来找你,通知我们留意着。”

    “她来了?”席今朝一喜,差点跳起来。

    “小师妹是这么说,但目前还没接到火讯,不知道她是来或不来?”顾明日有种错觉,这从来冷漠淡然的三师弟听闻花想容的瞬间,简直变成欢快的百灵鸟了。

    “没有火讯?”他有些失落。“大师兄,不如多安排几个人看着,别瞧漏了。”

    顾明日想笑。“这事你自己去办吧,我和无艳明天就要启程往无度港巡视,再回来估计是十天后了。”

    席今朝闷着,有意无意地捻着手指。

    “没其它事,我走了。”

    “大师兄。”席今朝喊住他,想了又想,才道:“京城的生活怎么样?”

    顾明日明白了。席今朝的心失落在花想容身上,讨厌官场,却爱上了一名紫袍大员,他没想过让她迁就自己。这一点他比其它师兄弟都强,可唯一的顾忌是,怎么改变自己去适应对方的生活?

    “我不喜欢京城,至今,我犹不承认自己住在京城,我只是待在无艳身边。有她的地方,就是我的依归。”

    有她的地方,便是依归……席今朝呢喃着,这似乎便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对了,我收到一个消息,不知真假。江湖上几个门派正在联合搜捕一名女子,不知道姓名,二十余岁,听说是个官。”

    “花想容?”

    “不确定,我——”从他身前闪过的那阵风势判断,席今朝应该已冲出鬼谷。这么莽撞?顾明日苦笑。“只是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万一是谣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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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抓了头母鹿,挤了些鹿奶喂小婴儿。

    她一身狼狈,紫色劲装布满尘土,手臂上、小腿边两道三寸长的口子,遮不住隐约裸露的雪白肌肤。

    “还是你好命。”她对着吃饱喝足的小宝宝笑,婴儿也回她一个无“齿”笑容。幸好她把孩子保护得不错,至少全身上下没掉一块皮。

    打从救了孩子至今也十日了,她本想直接带孩子回京,却发现越近京城,身后的追兵越密集,只得调头往南方走。

    不知不觉地就快到大荒山了,她知道鬼谷在附近,虽不知正确门户,但只要发个火讯,相信席今朝会迅速赶来,可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拖着他蹚入这浑水?

    从这十日辛苦得近乎痛苦的逃亡日子中,她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布置周密、阴狠毒辣的陷阱里。

    她需要帮助,但她真的不愿连累席今朝。

    发?还是不发呢?不发,万一她没见到他,便死在这里,绝不甘心。

    “花想容!你跑不掉的,还不快快交出孩子?!”追兵又到。

    花想容立刻将孩子绑到背上,继续跑,但这回跑不到半里,便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主上有命,只要你交出孩子,可以饶你不死。”说话的是个和尚。

    花想容觉得好笑。“佛家不是戒杀吗?大师连佛门戒律都敢违背,此话又有何可信?”

    “倘若老夫作保呢?”一个青衣秀士开口。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相信你?”花想容假意与对方周旋,另一只手已经摸到怀里的火讯,可迟疑半晌,她又放开了。

    终究,她最想保全的还是席今朝的命。至于她自己……

    一股淡淡的杀气在身边围绕,她眼里燃起了战意。

    “老夫忝为江湖盟主……”

    “我只听过武林盟主。”她悄悄将背上包巾绑得更紧。

    青衣秀士脸上闪过一抹阴郁。怎么好意思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入不了武林盟,才另创江湖盟,用来自抬身份。

    和尚朝他拱手道:“盟主,花想容敬酒不喝、喝罚酒——”

    “本姑娘一向只喝陈年美酒,那两种烂酒你们留着自用吧!”她抢先发难,一脚攻向青衣秀士面门。

    “找死!”和尚屈指如爪,抓向她的脚。

    但花想容那一招只是佯攻,她扭腰、横掌,与和尚对了一下,顺势往后飞,掠过两个追兵头顶。

    “花想容,你不要执迷不悟!”青衣秀士再次追上她。

    “那句话留给你自己用!追杀皇室宗亲,你有几个脑袋等着落地?”花想容挥拳,又击倒了两个追兵。

    “成王攻寇,古之定理,我主上英明神武,很快便能取彼而代之,届时,你背上的不仅不是皇室宗亲,甚至连下等奴仆都称不上!”

    花想容心头闪过一抹寒意,青衣秀士话里涵义是他的主上要取代尚善国皇室,这不是叛国吗?如果前些时候,宫中京里几番风雨都是为了谋逆……

    青衣秀士步步逼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把孩子交出来吧!”

    花想容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璀璨笑容。她手指微动,一抹寒光噬向青衣秀士的喉咙。

    “本姑娘最不屑的就是做俊杰!”她话音未落,青衣秀士喉头插着一柄飞刀,倒地身亡。她乘机抢了青衣秀士的佩剑,杀向其它拦路追兵。

    “你——”和尚大怒。“杀了她。”

    花想容再不与他们斗口,凌厉剑招转眼间取了三名追兵的性命。但追兵有三十余人,任她有霸王之勇,也抵不住对方轮番围攻。

    半个时辰后,她汗透重衣,气息粗喘。

    “花想容,你死定了——”和尚狰狞着脸,两只手掌变成淡金色。这是有名的大力金刚掌。

    “我要死,你也活不了!”她从来是宁折不弯的性子,被逼到极点,她也只会选一条路——玉石俱焚。

    剑光像盛开的秋菊,在最娇艳之时被凛冽寒风一吹,万千粉瓣化做漫天飞雪,每一片都是致命的杀机,纷纷然——

    “咦?”那些追兵突然全体栽倒,花想容舞出的剑芒失去目标,渐渐消失在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地跨前几步,看到每个追兵都是面目青黑、七孔流血而死。

    “难道……”她抬眼,林道的另一端立着一道黑色身影,好像自亘古便立于此地,巍然不凡,既是山岭坚毅,更如云絮飘然。

    她的眼前开始模糊,无数的雾气凝聚成水,化成清泪,滚滚滴落。

    “花想容。”黑影慢慢地走向她。

    铿,花想容再也握不住手上的剑,任它跌落地面。

    “席今朝……”她伸出手。

    他快步上前,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他没有问她,为何都到大荒山了,还不发火讯给他?

    但他告诉她:“我来陪你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他的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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