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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练到汤煮好,才端着汤回到豆蔻的房间。

    见她坐在床上,两眼晶亮地看着他,他差点脚一软,掉头又跑出去。

    “曲大哥。”

    曲问情愣了一下,笑开来。他喜欢她喊他“曲大哥”的音调,酥软软的,有一种亲匿感。

    真好,这代表她已经能够信任他了,他们之间不必再存着戒心。

    “我帮你煮了碗汤。”他说,把汤送到她面前。

    “谢谢。”她伸手准备接汤。

    他咬住牙,差点就要说:我喂你吧?之前你昏迷时,米粥、汤药都是我喂的,我喂食的技巧很好喔!那话一听就像蠢蛋,曲问情在心里痛骂自己一声。

    “你小心些,汤很烫。”他说,把汤给她。

    她昏迷了一段日子,只能进食米粥和汤药,这时也确实饿了,拿起汤匙很快就喝完汤扬,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身子刚好,不能一次吃太多,我明天再给你做。”他把碗拿去茶几放好后,再回去帮她号脉。

    “曲大哥,你懂医术?”

    “不懂,但练武之人多半能号出一点脉象。”他说。“你的脉象平和有力,看来是不碍事了。那个变态大夫,哼哼哼……”实在不想夸他,但他确实有些本事。

    “大夫很厉害,只是……那针有些疼。”她苦笑。

    “你的说法太客气了,变态大夫的金针都可以拿来刑求了!”曲问情拉起她的手,歉疚道:“累你受苦了,对不起。”

    “哪里的话。”

    “若非铸剑山庄逼得紧,你只须好好调养便能痊愈,何必受这折磨?”

    “长痛不如短痛。”她笑着安慰他。”其实,比起卧床休养半年,我更乐意五天就康复。”

    所以他才喜欢她,并且越来越迷恋,她总是这么勇敢积极。

    “曲大哥,那……我们留在这里,可以吗?”“槐树村地方偏僻,暂时无虞。”

    “那就好。”她松下一口气,又有些乏了。

    “你休息吧!”他拉张椅子坐在床边看护她。

    “曲大哥,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你不必彻夜陪我。”

    “不行,变态大夫那种治疗方式谁也没听说过,万一有后遗症呢?我得日夜看着你,否则我不放心。”

    她俏脸红了下,这种关怀真让人心醉。

    “可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她说。

    “这只能证明他的方法暂时有效,至于之后……”他不想说不吉利的话,只道:”总之,我一定要看护到你痊愈为止。”

    “可你这么操劳,会累垮的。”

    “要不,你的床分一半给我睡?”他随口说说的,立刻又后悔地想给自己一巴掌。“对不起,豆蔻,我反省,我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再乱说话,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她认真在考虑可行性。

    “没生气就好。”谢天谢地,他太喜欢她这大方的性子了。“你快睡吧!再过一个时辰,恐怕变态大夫又要来了。”

    她缩一下肩膀,赛医圣的到来,意味她又要疼痛一回。

    “对不起,豆蔻。”他拉住她的手。”我帮不了你,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旁陪着你。”

    她眼圈红了,回握着他,十指和他交缠。

    那种亲密的感觉,让她心醉。

    突然,她的身子往里头挪了挪。“曲大哥,你……上来睡吧!”

    “啊!”他呆得像块木头。

    “再不睡,大夫要来了……”她拉起被子蒙住脸,太羞人了。

    “是……好……”他虽然傻,但还懂得什么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下手忙脚乱爬上床,直挺挺地躺着。

    他们中间隔着被子,根本碰不到彼此。

    但他们还是很紧张,对方一点呼吸,都让两人脸红心跳。

    豆蔻躺得身体僵了,忍不住动了一下,结果不小心碰着他,吓她一大跳。

    她瞄他,两眼紧闭,神态悠闲,应该是睡着了。

    她松口气,又迅速地按几下酸疼的手脚,完全没发现自己一动,曲问情的呼吸便乱了拍。

    豆蔻毕竟身体还虚,渐渐睡沉了,曲问情虽然也疲倦,只是他好面子,一直死撑装睡,最后干脆装死。

    身边躺着心仪女子,他心里很亢奋,完全睡不着,整整一个时辰手指都不敢动一根,只有心里的火,热烈地燃烧着。

    豆蔻翻呀翻的,不知不觉翻到他身边,胸脯挨着他的手臂,他心脏瞬间一麻,天啊,这太刺激了。

    他的下腹部正迅速变化着,火热、然后逐渐硬挺,变成一种很尴尬的状态。

    他小心地曲起身体,并且尽量往床边移。可他退一寸、她就进一寸。最后,他半个身子都悬空了,而她的手却搭在他肩上。

    “佛祖啊,这太美好了……”他想哭又想笑。“佛祖啊!可这同样很折磨人……”

    他咬牙忍耐,但身体根本不听他使唤,越来越火热。

    曲问情受不了,干脆把身体蜷成一颗球。

    “咔吱——”一阵推门声响,赛医圣走进来。

    “该扎针了。”他还是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傲慢神情。

    但此刻,曲问情却觉得他是天底下第二可爱的人,第一可爱的当然是豆蔻。

    他用最快的速度翻下床,然后摇醒豆蔻。

    “豆蔻,扎针了。”他心情好怪,既心疼她将要受的苦,却又高兴自己能正大光明下床。

    啧,原来美人恩一点都不好受。尤其是对他这种色大胆小的人而言,过度刺激,代表生不如死。

    他缩着身子,客气地对赛医圣一揖。“麻烦你了。”赛医圣瞥他一眼。“畜牲。”

    “大夫误会了,我们什么事也没做,只是休息一下。”豆蔻解释。

    “老子可是正人君子,不欺暗室的。”曲问情说,可惜他躬着腰的样子有失威风。

    “那就是连畜牲都不如了。”赛医圣莫名地爱亏他。

    “你说什么?”曲问情瞪眼,这人真是太讨厌了。但为何这种厌恶里又掺了一丝熟悉感?妈的,记得自己过去三十年的人生,倒霉到认识这一类人啊?偏偏……感觉很微妙。

    “美人在旁,你都不敢下手,岂不是比畜牲更糟糕?”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他不敢开扁。

    “再说几遍都成。你只有嘴巴厉害,其余的……”赛医圣哼了一声。“需不需要我为你开帖药,缓解一下你现在的痛苦?十两金子就好。”

    “你为什么不去抢?”

    “我做大夫,比抢劫好赚多了,而且没有危险性。”

    曲问情气得发抖,但赛医圣已开始扎针了,这种时候不能受到干扰,他只能强忍怒火,心里幻想着,总有一天把他揍成猪头。

    豆蔻的惨嚎声随着金针入体,持续响起。

    曲问情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恨不能替她分担所有的痛苦。

    他咬紧牙根,心里默默祈祷着,老天爷啊,他愿意付出一切,只求她尽快痊愈。这份罪和苦,若真得有人来背,给他吧!请别再折磨她了,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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