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因为想看看初恋结婚的模样,亦或两者兼而有之,那就是个只有当事人清楚的不解之谜了。

    婚宴现场,胡辞拍了张新郎新娘的照片发给州围,州围打开瞄了一眼,少年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模样,比从前稍稍胖一些,也许是因为他确实长偏了,也许是当年她的喜欢给他加了滤镜导致记忆这么多年来都有所偏差,更现实的原因是可能这些年来她在娱乐圈见识了太多的顶级帅哥,总之管越齐不再是记忆中那般斯文俊逸,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新娘子挺清秀,干净又文静的模样。

    州围回复:「挺好的。」

    胡辞没有再回。

    之后两天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再见面是胡辞他们剧组来州围学校取景拍戏。

    考完一门课从考场出来,州围看到不远处小广场上围了不少人,她原本没打算凑热闹,路过看到里面的摄影设备,正好那个角度可以透过缝隙看到胡辞,她停下了脚步,稍稍走近两步看。她喜欢看别人演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的过程中她可以很容易就看出对方的优点与不足,这种思考过程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胡辞在和男搭档拍骑自行车的戏份,两人还在沟通阶段,几个工作人员在调整打光板,胡辞一脚踩在踏板上一脚踩在地上,姿态悠闲,虽然是冬天,她的助理还是兢兢业业地给她打着遮阳伞防晒。

    片刻后,闲杂人等退开,演员就位,随着打板,两人一前一后骑行,相隔距离非常近,骑到半路,胡辞掏出一把□□抵上搭档的后脑勺。

    第一遍是练习,导演喊了卡,又开始第二遍,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戏,州围没什么兴趣继续看,后面有人簇拥过来,她自觉让出了位置转身走开,好让别人看得更畅快些。

    正这时,附近传来一声“呯”的声响。

    州围离去的脚步一顿,玩这么大,上的真枪?

    她来不及深思,第二声枪声响起。

    然后第三声接踵而至。

    随着几声分贝极高的尖叫,州围看到自己五步开外有一个男人被射穿了脖子,软绵绵地就好像一只麻袋般倒了下去,喷涌的鲜血和血肉溅了前面的几个人一身。

    州围瞳孔瞬间紧缩,这不是戏份需要!

    有暴徒在校园内展开了一场枪杀。这是真枪!!

    反应过来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四下仓皇逃散。

    枪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漫无目的,并不十分密集,开/枪者仿佛就是要和围观群众玩一场心理游戏似的,不急不缓,每两枪之间都隔上那么一两秒钟。

    继续有人被射中倒地,有人当场死亡,也有人伤到的不是能直接导致死亡的次要部位,却因伤痛无法前行,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和绝望的求救。

    宛如人间炼狱。

    开枪频率已经不若一开始的悠然自得,朝着越来越密集的频率而去。

    附近可以避难的建筑只有一栋大楼,剩下的建筑则在较远的地方,而子/弹来的方向也正是从这栋大楼上方而来,开枪者利用居高临下的视野优势,丧心病狂地扫射人群。

    不少人只知道一味朝楼内跑,几个男人一边朝远处的教学楼跑一边声嘶力竭呼喊着让大家不要自投罗网。

    有人听,哭叫着无头苍蝇般掉头乱窜,也有人不听,因为已经丧失了沟通能力。

    州围也在向安全建筑下全力奔跑的途中,下意识地,她回头看了一眼,想确定胡辞是否安全。

    剧组的人也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胡辞还在原地 ,还在手忙脚乱地和自行车做斗争——她的脚在情急之下被车轱辘缠住了,挣脱不了。

    州围看到又往前跑了两步。

    再一次回头,胡辞还是没能挣脱。她的助理看着她,停停走走,不忍离去,却也不敢靠近。

    州围的脑袋失去了思考能力,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着胡辞的方向飞奔而去,她这辈子都没有跑得那么快过,眼前的画面都成了幻影,耳边因为全速奔跑带来的风的呼啸,像怒嗥的野兽。

    跑到胡辞面前,她二话不说蹲下来帮胡辞拔脚,不知道这脚是怎么缠进去的,整个穿过了车轱辘的钢丝,胡辞的脚已经在毫无章法的拉扯中被刮得破皮流血。

    一时间,州围也没能解决,有颗子弹打在她们几米开外,州围手有些颤抖,额边全是冷汗,却没有一丝要自己逃命的意思。

    胡辞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低吼:“别管我!”

    州围置若罔闻,开始掰钢丝,试图加大其间缝隙,钢丝很粗,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将它们变形。

    “滚啊!你听不懂吗!?”胡辞一脚踢开,带着整辆自行车都往旁边甩了一下。

    州围仍是不说话,往前挪一小步,继续掰扯钢丝。

    这时有人蹲在她身后,将她困在自己两臂之间,扯开她的手代替了她的动作,声音焦急无比:“我来。”

    “你来干什么?”声音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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