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曼王子?

    沁儿心念一动,那家伙已然一个箭步跨到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惊叫,肩膀便落入他手中,被死死地拧住,狠狠椅,“你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不告而别落荒而逃,难道我跟王兄很亏待你么?还有!这脸上算是怎么一回事?姓楚的那个皇帝根本没能力保护你,你为什么还死心塌地一定要跟着他?你的脑子是不是进过水?你若是留在这里,谁都不可能伤到你的。王兄和我会拼了命的保护你,你难道不明白嘛?”

    你特么才进水呢!沁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被他晃得小脑袋都快掉下了,凶眼一瞪,吼道,“松手!”

    阿尔曼悻悻然缩回手掌,上下打量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还还敢凶我?”

    “哼。”她不怎么受教地斜着她的小脑袋,“你们把我抓来,想拿我要挟阿慎对不对?你们想在议和里搞花样,早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动手脚。”

    阿尔曼气得嘣嘣直跳,“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呢?我跟王兄多担心你知道不?自从你那日不告而别后,把王兄给愁死了,他还冒着大危险跑去楚京找你,怎么你一点都不领情,反而还很敌视我们。我们远在夙特丹,可也听说了,你受伤你落胎,你还给人害得毁容,你吃这么多苦,全都是因为你不听话,你要是肯乖一点,你绝对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你到现在还不知错?你要搞清楚,我们才是全心全意待你好的,你要领情才对……”

    “我为什么要领情?”沁儿瞪着大大的眼睛,晃动一下手脚上的铁链,“喂,我又不是受虐狂,他把我抓来锁着我,我还要感激他,领他的情?神经病!感情这码事,不是一加一肯定等于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强迫喜欢?还有,你们为了把我从楚京引来这里,竟敢对阿璇痛下毒手?我猜,你们早先就跟南苗勾结上了是不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都猜到了!我告诉你们,赶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的。”

    “怎么个不客气法?”夙郁一身冰冷气息,从寝殿外踱步而入,一脸的冷色照在灯火下,俊逸而朦胧。

    小家伙回头睨了夙郁一眼,仰起倨傲的小脑袋,“立刻给我解药,放了我。”

    夙郁一扬眉,“若是寡人不愿意呢。”

    小东西凶眼狠狠瞪过去,“我会闹得翻天覆地,让你寝食难安。”

    阿尔曼瞠目结舌地望着她。

    夙郁也不恼,只是冰冷的笑笑,唇角扯出一丝微弯的弧度。

    走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捏起她细致的小下巴,眸光落在她脸上那条悚人的刀疤上,“很丑。”

    她恼恨地瞪了他一眼,“丑就不要看!”

    “以后就留在寡人身边吧。寡人不会嫌弃你。”他突然伸手将她抱起,拦腰一横,沁儿气得直挣扎,两条小腿来回晃动。

    “寡人身边只会有你一人,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女子。”他将她抱放在床上,一手摁住她妄动的小身子,“你不必挣扎在一堆女人里面,也不必担惊受怕何时给人谋算。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配拥有你。”

    沁儿往后缩了缩,瞪着他慢慢移近的脸庞。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怀里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家国大业,哼。”他一手夺过她的小下巴,“看着寡人。”

    沁儿圆溜溜的杏眼直盯着他。

    “寡人不会那么无能,寡人不会让你受一丝伤害。寡人会为你事先铲除身边所有的危险,决不会让你身临险境。你应该选寡人才对,这是聪明人的选法,你这么聪慧,应该会选的。”

    沁儿深吸了一口气,朝后缩了缩,“这又不是选择题,不是我想怎么选就怎么选的。”

    “就是你想,你可以的。”他死死一扣她的小下巴,不容许她缩后,“他伤害你。”

    “可我喜欢他。”沁儿瞅了他一眼,语气很无辜。

    夙郁面色一沉,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似要捏碎,绯色的眸中凝着愈来愈深的风雨,“若是他死了呢?”

    “那我陪他一起入皇陵。”沁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夙郁的眸中染上一层浓浓怒色,“就这么爱?”

    沁儿使劲点了点小脑袋。

    夙郁冷冷地舒了一口气,猛地将她揉进怀里,“寡人要是用强呢?”

    “你敢!”

    “那就试试……”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伸手扯开她的外衫,狠狠摔在地上。

    “啊!”沁儿重重倒了下去。

    阿尔曼阴着一张脸转身向外走去,尚未走到寝殿门口,便听到轰一声巨响。

    倏然惊觉回头看去,却见王兄被一股外力撕扯,狠狠朝他这头撞来。

    “王兄。”阿尔曼下意识伸手去接他,却不料那冲力十分巨大,夙郁整个人砸上他的同时,两兄弟齐齐飞了出去。两人功夫都不错,都在第一时间用上千斤坠之力与那份冲劲相抗衡,啪啪,足尖在门框上一点,从新又折回屋子,再仔细一看,那床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小家伙早已逃之夭夭。

    不过就是整张床塌下去一个深深的窟窿,连带地上出现一个凹洞。

    这股不明的力量来源……

    夙郁和阿尔曼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你现在走?解药难道不需要了?”夙郁淡淡地问了一声,负手立在屋中。

    人影一闪。

    小家伙一脸怒容地出现在他面前,“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什么?”

    “对你这种不听话的,一招就足够了。”他勾着唇轻笑,一把将她拖到身侧,紧紧搂住她的细腰。

    “你还敢对我无礼我就……”

    “我真没想到,你比以往更凶悍了。”

    阿尔曼用力点点脑袋,表示十分赞同,那双深红色的眸子来回上下惊疑不定地打量她,“那是什么武功?”

    “不用你管。”

    “乖乖呆在这里,等到议和那日,我会向你证明,你选的是错的。他不会似我这样待你,江山和女人,他只会选前者。”

    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江山和女子,莫非你会选择后者?沁儿小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

    为帝君者,必然身系天下安危于一身,更多的时候,不是由着你怎么选,而是时局让你怎么选,你便必须一定要怎么选……

    “陛下说,小姐只要在这里呆三日,解药便双手奉上。”哈黛儿垂着脑袋,将一杯泡好的茶水递到沁儿手中。

    “三日,三日不就是议和那日?”沁儿拧着眉,膝上的小豆豆来回晃着小手,爬弄她的衣衫。

    “好了好了,姐姐抱你走走,走走。”她抱起他,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小豆豆多日不见她,依然跟她亲的很,把那颗卷毛小脑袋趴在她肩上,跟着她慢慢的走动,大眼睛一眨一眨渐渐阖了眼。

    哈黛儿笑着说道,“小王子依然这么黏着姑娘您。自从姑娘您不告而别离去后,小王子哭了好多日子。这一次陛下是特地带小王子过来见您的,陛下嘴硬心软,其实待小王子也极好。”

    沁儿抱着小豆豆止步,转身瞧着她,“上次,把你打扮成我的样子,有没有害你受到王的责骂?”

    “没有没有。”哈黛儿用力摇着脑袋,小声咕哝道,“陛下英明神武,当然知道这也不是哈黛儿的本意,所以陛下没有责罚哈黛儿,只是……只是哈黛儿自己吓得半死。”

    沁儿扑哧一笑,“不是说那绝情蛊没有解药的嘛,为什么夙郁说有?我觉得他像是拿解药来蒙我留下似的。”

    “没有没有,不是的,陛下从来不会欺骗姑娘的。”哈黛儿忙摇摆着手嚷嚷道,“陛下说有解药,那就一定是有解药的。虽然哈黛儿不清楚,不过陛下绝不会骗姑娘您的。”

    真是个直脑筋的死忠派,看来也问不出啥名堂,沁儿扁了扁小嘴。

    忽然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娘娘也不用灰心丧气,这绝情蛊的确是没有对症下药的解药。不过我王陛下手中有一株长生草,可解天下任何奇毒,毒虫见到它,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解天下奇毒?任何毒都可以嘛?绝情蛊毒可以解,天下至阴至寒的奇毒九幽,一样可以解开嘛?是不是是不是?”沁儿眼睛忽然一亮,转头望着从门外走入的邬致远。

    这位邬先生,依然是白底青布靴,藏青袍子的造型。

    眸里含着几分笑意,清浅从容,相貌并不出众,但就是优雅就是引人注目。

    看到她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邬先生清雅地笑开了,点点头,很肯定地说,“可以。”

    一瞬间,小家伙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兴奋两字来形容。

    邬致远眯了眯眸,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打击人的话,“但是别人未必肯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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