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男开门禁时,丁凝有点儿惴,找理由跑到外面,给郭劲安打了个电话,刚说了小区名字,阿男过来了,把她请进去。

    电梯顶楼停下,丁凝换上拖鞋进了屋,是华府豪廷内随处可见复式住宅,室内是中国风装修,却没有复古派大地色系那么沉厚繁琐,主色调呈浅晕柔光系,颇具仕女闺寓古典温婉,设计也很简约。

    非洲加蓬红木地板,拉式画屏,水晶案几,连落地窗都是菱格窗棂,外面露台上隐约摆着张降香黄檀木贵妃榻,还有一方小池塘,丁凝隔得远远,都听得见潺潺流水声。

    从第一天到丁家开始,她对现代家居就有种痴迷,就像是现代人对古代一切心驰神往。对于跟以前生活相近风格,有种说不出喟然。

    阿男开口:“喜欢吗,丁小姐?”

    丁凝呵呵笑:“又不是我屋子,我喜欢有什么用。”继续室内绕圈,阿男旁边答了什么也没注意听,再转个头,人已经不见了。

    邵泽徽p城向来住度假村,这么这里又有个小金屋?看装饰虽然别致,却小了点儿,也不如度假村那么豪奢,这些商人心思,想不通。

    丁凝坐一张白色rs沙里,上头余温没消,旁边是一盒敞开科伊巴雪茄,用桃花心木制成雪茄保湿盒装着,一根已经剪开点燃,翘起搁烟灰缸上,旁边莲花烛台下垫着张股市周刊,估计是有人刚刚坐过。

    真会享受。沙也软,软得连唯一担心都没了。她舒服地伸个懒腰,摸到雪茄盒里。

    茄衣特有弹性指间磨,丁凝有点心动,这玩意跟香烟一样,是现代休闲衍生品之一,她知道,却没试过。

    好奇心作祟,她看了看周围,偷偷拿起一根,叼嘴巴里。不知道是哪里听过还是看过,质地像是男人b起yin茎,包叶叶脉均匀清晰地浮起来,才算是一支真正好雪茄。

    她现确定,讲这话雪茄客,也太抬举男人yin茎了!虽然有点儿呛喉驴粪味,可送入口里顺滑粗壮,坚硬挺拔,不易萎靡,一般男人能赶得上吗!

    她装模作样吸了两口,翘起腿来,靠沙背上,正要吸第三口,有人从楼上下来。

    来人见着她一副大爷样,也不惊讶,径直走过来把雪茄从她嘴巴里□。一口气儿还没来得及换,被烟味钻进了喉咙,丁凝被呛到了。

    雪茄强烈让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被他抱手里拍背,又没力气了。

    邵泽徽见她匍自己怀里哼哼唧唧地流水,一见面就准备大雷霆质问动静,消弭下来,抚着她脊背,声音压下去:“背着我做坏事下场。”

    她明白阿男先前那句话意思了,咳得凶,眼泪也流得厉害了。

    他拿她这副样子当作心虚和后悔:“跟他分手,我当不知道。”

    还真当自己是个事!丁凝绷住脸,为了稳住声音,只能把指甲掐进他肉里:“不可能。”

    邵泽徽没想到她这么麻利地把自己拒了,没顾得上护疼,呲牙:“不可能?”

    就算想继续依靠他留下来,她也不能轻易满足他,继续狠命去掐:“我们那只是一夜情,您也别太乎了,跟安安一起,才是正常健康恋爱。”

    邵泽徽觉得自己腰上被她挖出一块肉了,擎起她下巴,语气不屑:“你这是赌气,我原谅你。我有事,走得急了点,不是谁都像你那个小男友,可以跟着人连轴转。后来跟你打过电话,你关了机,想着这么短时间,没什么问题,结果我低估了你耐性,你完全是没男人就活不了……总之,以上是我道歉。”

    这是道歉?还真是叫人感动得流泪道歉。

    她下巴一抖,甩开他手:“谢谢您大度地原谅我,可我原谅不了自己,对着您,我无地自容。还有,人家也不是没事,他能为了我,放弃出国深造机会。”

    邵泽徽头一回有种被自己话吃到瘪闷气,却没个出气口,双掌合住她腰身,环抱紧紧,她被他近距一搂,光是靠掐肉也顶不住了,身体一酥,扑到他颈项里,咬住他脖子肉,牙齿用力,狠狠咬下去,才提起了精神。

    邵泽徽颈子剧痛无比,背手一摸,脖子上凹下去一块,还有点血丝,差点儿没被她咬得爆动脉,大为光火,把她一把甩开:“属狗?”

    丁凝一离开他,连忙哆嗦着掏出裤子口袋里清凉油,幸亏刚才路上叫阿男帮忙药店买了瓶。

    邵泽徽早就注意到她这怪毛病,见她缩沙角里猛吸,勉强压下脾气:“他不愿意出国,我叫郭教授再想办法劝劝,白废了替他争取名额,年轻人,局限于谈恋爱,不会有大出息。”

    丁凝想不到是郭劲安被郭教授安排出国是他意思,可一点儿也不惊讶,打击他:“他出去,我跟他一起,多大个事?您别想拆散鸳鸯。”

    他气搁喉眼很不顺,嗤一声:“鸳鸯?狗男女才对。别说了,你这都是气话,我懒得听。”

    丁凝实搞不懂他这种自视过高兼自我麻痹又逃避现实精神是哪里来,下了沙,朝门口走:“反正我今天来,就是想跟您打声招呼,以后您就别找我了,免得叫安安看着不高兴,这儿可不是古代,搞强取豪夺那套?省省吧。您就算是我爸,也管不了我谈恋爱自由,就算安了天眼,您也总不可能盯着我进房进产房吧——咦,您这门是怎么开?怎么打不开,是指纹锁么——”话没说完,一阵龙卷风刮过来,他已经大踏步走来。

    丁凝心里叫一声不好,说兴奋了,忘形了,见他额上青筋跳了两下,背后冒出些冷汗。他面上还是没什么太大表情,嘴巴却嗫了一下,有些沙哑:

    “我,重道歉,你说要怎么样。”

    丁凝有点惊悚,瞧他这样子,太难得了,不修理修理,实对不住自己,鬼迷心窍地转身,随手把身边一张axalt休闲椅拉过来,坐下:“额,肚子饿了。”也不是撒谎,还真有点儿,早上又吐了一次,刚才看了一场大热闹,到现连饭都没吃,肚子早就叫唤。

    邵泽徽冷汗散净了,松了口气,拿起玄关边墙上电话,准备叫餐。https://www.xiaranxue.com</P>

    她伸出腿,用脚尖子把他小腿肚子轻蹭一下,笑眯眯:“嗳,外面东西不好吃。”

    钟点工还没来,冰箱里还有一点余粮。

    他拿起存货进了厨房。

    丁凝楼下半开放式厨房外看他,挂上钟点工煮饭围裙,把食材分门别类放好洗切起来,站案台前,也是笔挺着身体,臀翘腰窄,肩宽腿长,袖口卷肘上,露出两条略泛铜色光泽精赤小臂。

    她咽了咽口水,肚子打鼓,好像饿了。

    悄悄再望,他切鸡翅,手法流利得很,丁凝不自觉靠近,看他正反两边斜切,不多不少各三刀,忍不住叨:“这么麻烦。”他回过头,瞥她一眼:“方便入味。”只会吃不会做,不过这话再不敢讲了,撒了盐和姜粉,用柠檬汁拌匀腌边上,开始做别。

    她这才记起来,他们邵家两兄弟是做什么起家,这不老本行么,障碍设矮了。

    切菜这么麻利,不知杀人是不是也一样流利?

    正胡思乱想,时间到了,邵泽徽把鸡翅丢了下锅,倒了点朗姆酒,锅里响起一声轻微爆破,丁凝怕油星子溅过来,把他胳膊猛一抓,躲到他背后,再抬头,见他嘴巴难得弯了个弧度,像是笑,连忙松开手,才嗅到一股香味,又禁不住,怕拍他肩,赞许:“您可真行啊。”

    他肩膀一抖,手一重,倒多了点蒜粒。

    不一会儿,一份柠檬蒜香煎鸡翅,一碗罗宋汤,一份白灼芥兰被邵泽徽端出来。

    丁凝已经诱出了馋虫,看餐桌上荤素搭配,鸡肉外酥里嫩,青菜油光水亮,也不讲什么客气了,拾起筷子,一指空碗:“嗯哼~”

    还真是饭来张口。邵泽徽深深看她一眼,给她盛了一座小山。

    丁凝没想到他做菜这么好吃,吃得撑不下去,才趴倒了,又闹口渴。

    女孩子嗜甜,她不要水,嫌没味,要喝可乐,雪碧,奇士,再不济也得要瓶娃哈哈。

    邵泽徽斜睨:“小孩子,这都是什么鬼乱七八糟。”他身边从来没这些碳酸垃圾饮品存,这儿也没叫人买饮料,觉得不健康,果汁来不及榨,拿了桌上意大利灰皮诺倒了半盏,加了几块冰和苏打,推给她。

    丁凝看一眼:“酒?不喝。”酒后乱性。

    邵泽徽说:“葡萄酒而已,很清淡。”

    她看灰皮诺颜色跟别葡萄酒好像不大一样,是粉红色,伸出舌尖,舔了一点儿。

    他望着她小狗似吐舌尖,这段日子没见面积压下来火热有些升涨,这舌头,舔要是别地,多好……

    她瞄他脸色怪异,生了些危机感,擦擦嘴,准备随时拍屁股闪人。

    饱暖思□,吃饱喝足了也好说话,看她样子,之前气,一顿饭吃进肚子,应该也消了大半。他看了眼三个掉了面盘子碗,明知故问:“吃好了吗?”

    丁凝点头。

    邵泽徽淡然说:“喜欢话,每天给你弄。毕业之前,就住这儿,离你学校也方便。”

    丁凝脑子一闪,这才记起没听清阿男话,貌似是“就是老板照着丁小姐喜欢样式,专门布置”,一时控制不住吃惊,打了几个很大声饱嗝:“嗝——想包养我——嗝?”

    邵泽徽眼一眯:“我不喜欢你用这个词作践自己。”丁凝哭笑不得:“这是讽刺你!”站起身,掉头走。

    他三五步过去,双臂一伸,拦住不放,见她还挣,使劲把她横抱起来。

    自作孽,刚被自己喂饱,沉,好沉,可还是勉强朝沙走过去,他声音随着躯干一齐贴下去,是压无可压愠恼:“我他妈怎么就被你弄得越来越贱了?!”https://www.yq6.c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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