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许婉的戏杀青了,汤全也暂时没帮她接工作,让她好好放个假轻松一下。

    她到了片场,巩惠正在拍一场大义灭亲的戏:为夺皇位,亲生儿子欲弑母,女皇被困,苦口婆心的劝阻,可儿子偏偏权利熏心,不顾母子之情,手起刀落间,他被女皇的暗卫割喉。弑母失败反被杀,女皇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悲从心中来。

    当许婉听到巩惠泪流,悲痛的说着:"你是我的亲骨肉,当初如若不是我命悬一线,为保你性命,我又如何舍得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而这,现在竟然成了你恨我的理由。"

    巩惠台词功能绝佳,配合那痛不欲生的表情,着实让许婉鼻翼一酸,湿了眼。是啊,亲生母亲,无缘无故,怎么会抛弃自己的亲骨肉呢?

    蓦的,她突然想到巩惠曾经说过的,她的亲生父母或许是不小心弄丢了她,又或许,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一直在找她。

    思及时。许婉从小就积压在心底的怨恨散开,心情豁然开朗。

    只听一声"卡",这出戏通过。之后,剧务们正在加紧时间更换场景,而巩惠,也回到片场边休息,她见了静伫的许婉,温言道,"你来了?"

    等巩惠坐下,许婉将新泡好的茶递上去,巩惠接过,说了声"谢谢",看她的眼神,温柔极了。

    "惠姐,我来是跟你道别的,"许婉说。

    巩惠端着茶杯,垂眸掩去眼底的惆怅,若有所思的说,"是啊,你的戏杀青了,"转而抬眸看她,"小婉,你要去哪儿?"

    "回家。"许婉淡淡的说,没有家人,哪算什么家啊,她说,"真要算起来,也只是个落角点。"z市那套公寓,轻歌早已经悄悄让人更换成了她的名字,既成事实。她倒也没矫情的说不要,不过,却倔强的硬要给轻歌钱,说就当是她买了的,轻歌无奈,不过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部分。

    听着她无奈的话,巩惠有些失神,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最后说道,"以后常联系。"

    "我会的,"许婉浅浅的笑,"惠姐,能认识你,我很开心。"巩惠的真心相待,让她感到温暖。跟巩惠在一起,她感觉很自然,很舒心,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她们之间也有二十岁的差距,可她们却很聊得来,意外的合拍。

    巩惠看着她,眼底温和,"我也很开心,小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

    这时,有人问,"请问哪位是惠姐,她订的冰镇果汁送到了?"

    看着那满筐的鲜榨果汁,巩惠微怔,看向娟子,"你订的?"

    娟子一头雾水,"没有啊。"

    却只见许婉拍拍手,大声招呼着忙碌的众人,说道,"大家快过来,惠姐请喝果汁!"

    这些冰镇果汁正好解了暑,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喝着果汁,纷纷谢道,"谢谢惠姐。

    巩惠淡淡的笑看着那些人,而后对许婉说,"你有心了。"

    "这是我应该的,"许婉说,"惠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她不笨,当然不会不知道,剧组突然给她配了替身,之后上至导演,下到场记对她的态度都变得很温和,这些自然跟巩惠有关。

    "小婉,你很懂事,我很喜欢你。"巩惠说。

    许婉回到z市的当天,轻歌就发现了。

    许婉住的那套公寓,轻歌隔段时间就会去看看,找人打扫卫生,开窗透透气,给阳台上的花儿浇浇水。那天她正好过去,打开门,便看到门口的鞋子和行李箱。

    "顾太太,拜托,你是不是有千里眼,我这才回来,你就来了?"许婉从浴室出来,刚洗过澡的她,身上散发着沐浴乳的馨香。

    轻歌跟在她身后,嗔道,"如果不是我恰好过来碰上,你是不是打算睡个三天三夜都不联系我?"

    "给你点个赞!"许婉抛了个媚眼,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去你的。"轻歌笑骂着,伸手推推她的胳膊。

    打趣之后,许婉顺手拿了本杂志当扇子,"z市真热。"秦城影视基地那边虽然热,但早晚凉快啊,不像z市这里,连呼吸的空气里都感觉是热浪。

    "许小姐,这都盛夏了,能不热吗?"轻歌嗔道,继而发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去年你客厅好像装了空调的,怎么又没了?"

    许婉微怔,"空调啊,"就这样,乌靖又毫无征兆的闯进她的脑海里,"有段时间手上有点紧,就卖了。"

    "你这蹩脚的话,连昊然都骗不过。"轻歌笑道,昊然,顾昊然,就是那个又可爱。又萌萌哒的小顾同学的大名,现在小家伙已经三岁啦!

    许婉情绪有些微恙,语气平静,"空调是他送的,分手时,我找人拆了还给他了。"说到分手,她心里,怎么还感觉堵得慌?

    他,许婉当然知道,是指乌靖,她听了后,有些诧异,"你呀,太较真了,跟个小孩似的,难不成,你连他的牙刷,牙膏,毛巾也还给他了?"

    许婉微微点头。</P>

    "天啦!"轻歌叹息,"许婉,你这么不理智,一条后路都不留,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手都分了,还留后路做什么?"许婉说罢,又觉得烦得慌,拿了支烟点燃。

    轻歌更是诧异,将她嘴里的烟抽手,掐灭,"分手后学会了抽烟?"

    "早会了。"许婉幽幽的说,"十几年前就会了。"

    十几年前?她才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想到当年她的那些遭遇,轻歌沉默,绝口不再追问了。见她又拿了支烟抽,这一次,轻歌没再阻止,倒是岔开话题,"你嫌这里热,干脆搬到我家去住。"

    "顾太太,你家难道还缺电灯泡?"许婉抽了口烟,吐出烟圈。

    "丰城出差去了。"轻歌说。

    "哦,"许婉看着她,笑了,"我真幸运,竟然成了顾太太无聊时的慰籍品了。"

    说笑归说笑,许婉到底还是婉拒了,虽说客厅没有空调,可卧室里还有个小空调,她倒不会真被热到。这不,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个台式小风扇出来,插上电,扇叶飞速转运,吹出来的风里夹杂着热浪。

    可风扇转着转着,突然停了,许婉拍了拍,又弄了弄,扇叶纹丝不动。

    "是不是停电了?"轻歌突然说。

    许婉一检查灯,果真没电,"可能是跳闸了吧。"她打开门时,刚好遇见邻居吴姐,才得知,是真停电了。

    "我刚打电话问过了,说是咱们这条街的变压器烧坏了。"吴姐热得直冒汁,"正在抢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得好,唉,这三伏天停电,还要不要人活了?"

    到了晚上九点电都没来,又热得不得了,许婉没再矫情,就借住到了轻歌家。

    两人去了婴儿房,只见小顾同学早已经跟周公做游戏去了,他的脸上肉嘟嘟的,还有些婴儿肥,睡着的样子也萌萌哒的。

    "这小家伙,长得越来越像你家顾总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许婉轻声低语。

    轻歌抿唇笑着,看着小顾同学的眼底一片温柔,她低头吻了吻小家伙的客额头,然后又查了房间的温度,再掖了掖被子才出去。

    许婉睡二楼的客房,轻歌没睡主卧,偏偏挤着要跟她睡一起。两人说了大半夜私房话,已近凌晨三点时才睡着。

    许婉这一觉睡得特别好,等她醒来时,轻歌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听见了鸟叫声,还有院子里的说话声。

    她走到窗边,手指挑开窗帘,只见小顾同学抱着球在花园里跑着,玩着,不亦乐乎,她索幸拉窗帘,笑着唤了声,"小乖?"

    小顾同学好像没听见,正埋头踢着球。

    "小乖!"许婉的音量稍大了些,笑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可蓦的,她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那丛海桐树后走出来: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呃!当她与他目光相遇后,她有些窒息,胸口感觉闷闷的。

    却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她立刻侧身躲到屋内墙边,呼吸有些起伏,却又无意看到梳妆台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她,脸色略有些憔悴,长发也是乱糟糟的披散着,还穿着浅粉色的大嘴喉睡衣,那样子,邋遢又糟糕。

    没等她缓过来神,却听见轻轻的拍门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小顾同学稚嫩的声音,"干妈!干妈。"

    许婉心有点慌,随手整了整头发,理了理睡衣,才打开门,小家伙立刻扑进来抱着她的大腿,黏着撒娇,"干妈。"

    门口,除了小顾同学,再无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落,许婉悻悻的。她抱起小家伙,捏着他的鼻子,逗着。

    小顾同学呵呵呵直笑,"干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我来的时候你正在呼呼睡觉呢,"许婉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问道,"那个……乌叔叔来干什么?"

    "不知道,"小顾同学说,"他跟爸爸去了书房。"

    许婉没说话,可怎么就这么巧?想想自己刚刚糟糕的样子……又觉得尴尬不已。

    "干妈,"小顾同学看着她。很认真的说,"让乌叔叔做我干爹,好不好?"

    呃!许婉满头黑线,"谁教你说这么的?"

    "没人教我,"小顾同学说,"我就是这么想的……干妈,你说好不好?"

    许婉轻声细语的说,"这啊,还得问问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为什么要问他们?"小顾同学歪着头,说,"你只要跟乌叔叔结婚,他不就成了我干爹吗?"</P>

    许婉有些尴尬,只得说道,"小乖。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她悻悻的说,"要是你这话让你乌叔叔的女朋友听见了,会误会的。"

    "乌叔叔没有女朋友啊。"小顾同学说。

    许婉微怔……他跟钟嘉没在一起吗?

    等许婉收拾妥当下楼来时,并没有看见乌靖的身影,她吃着早餐,有些心不在焉的。

    "丰城回来了,"轻歌说,"乌靖也在,他们现在在书房里谈公事,小婉,你要不想见到他,就待在房间里,等他走了你再出来。"

    许婉握调羹的手微微一滞,"不用了,"之前他们已经见到了,"轻歌,我公寓那边电来了,我吃完早餐就回去了。"

    "你难得回来,就住在这里多陪我几天吧。"轻歌挽留。

    许婉嘻笑道,"有你家顾总在,轮得到我陪你吗?"她说,"轻歌,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见着你们夫妻无下限的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

    轻歌哑然失笑。

    许婉放下调羹,拿了纸巾擦唇,"好了,趁现在还不算太热,我收拾收拾赶紧离开,免得太阳升到头顶。晒得慌。"

    她带来的东西简单,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和睡衣,三下两下就收拾好了,当她走出客房时,竟然在楼梯口遇见了乌靖。

    她心没由来的一慌,手足无措间,手里的纸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她赶紧蹲下去捡,都捡得差不多了,却见她的口红滚落在他的脚边。她只得悻悻的走过去,可他却先她一步俯身捡起来。

    乌靖把口红递给她。

    "谢谢。"许婉的喉咙有点哑,从他掌心拿过,碰触间,依稀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他深深的看了看她,没说话,转身就下楼,他走在前面,她在后面,这一前一后的往下走,他突然问,"要回市里?"

    她应了声,"嗯。"

    "我也正好要回去。"他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如常,"你要不要搭车?"

    "不用了。"她立刻说到。

    乌靖脚步突然停了,她毫无防备,直接撞上他的背,脚底一滑,就在她失重快要滚下楼梯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被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双手本能的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她呼吸有些急促,近在咫尺的眼眸相遇,都有瞬间的失神,谁也没有移开目光。他有些心猿意马,唇慢慢的,慢慢的靠向她。

    就在要吻上的瞬间,许婉回过神来,头一偏,他的唇落在她的耳畔,一刹那,许婉整个人像是要燃烧了起来似的。

    "羞羞羞!"小顾同学稚嫩奶气的声音在楼梯下响起,打断了这瞬间的暧昧。

    呃!他松开手,许婉只感觉浑身一软,没站稳,他又及时伸手扶着她的手,她才站稳。

    许婉只感觉耳根发烫,看着楼梯下小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更是窘了,怕他再出声引来了轻歌他们,便急下几步,走到小家伙面前,蹲下来,低声说道,"小乖!"

    "干妈,你脸怎么红了。"小顾同学好奇的盯着许婉的脸,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背试她的脸,之后惊讶的说,"乌叔叔,我干妈发烧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许婉只觉得窘得慌,"是天气太热了,我没发烧。"

    小顾同学似信非信,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再次摸了许婉的额头,"干妈,你真的发烧了,"说罢,看向她身后的乌靖,"你要不信,让乌叔叔来摸摸。"然后,他还真拉着乌靖的手,"乌叔叔,你快摸摸。"

    呃!这……许婉想要躲开时,小家伙拉着乌靖的手已然履上来了。

    小顾同学还天真的问,"乌叔叔,你说,干妈有没有发烧?"

    只听他语气平和,"好像有点儿。"

    他是故意的!她抿着唇,抬眸嗔他一眼,他却佯装没看见。

    小顾同学立刻说,"乌叔叔,那你快送我干妈去医院。"

    "好。"乌靖说道,然后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许婉没防备,走出几步之后才想起该挣扎。</P>

    乌靖手没松,脚步也没停,"不想走?你难道是想要留下来听昊然继续说那些天真的童言童语?你就不怕轻歌丰城出来撞见?"

    呃!许婉满头黑线,想到之前在小顾同学面前的窘态,一时间忘了手要挣脱。他打开副驾的车门,把她塞进去,然后又坐进驾驶座,车子很快驶出别墅。

    许婉曾想过很多次他们重逢的画面。或淡漠如水,或互相回避,却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他的车上了。

    "我没发烧。"她悻悻的说,"不用送我去医院。"

    "你发骚了,"他的目光注视着车前方。

    她没好气的说,"明明是天气太热的原因,我哪里有发烧。"

    "你没发骚的话,怎么会当着昊然的面勾引我?"他振振有词。

    "谁勾引你了,"当他明白他说的是"骚"时,想到在楼梯上那刻的失神,她满头黑线,"要不是你突然停了脚步,我怎么可能……"

    "人证都有了。你不用强词夺理!"他说,"你放心,我会让昊然保密,不会这件事说出去的。"

    许婉只觉得臊得慌,他话里的意思,还怪她了,"乌靖,咱们不是说好分手吗?你还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是你玩我吧!"他突然踩住油门,车子嘎然而停,他突然朝她压下来,许婉立刻去开车门想要逃下去,可车门被锁得死死得,她推着他,"你别乱来……你这是犯法……你要真敢,我就去……"

    只听咔的一声。副驾的安全带扣插紧了。他不疾不缓的坐回驾驶座,似笑非笑的说,"你坐副驾不系安全带,这才叫犯法。"

    车子启动,又急驶在路上,许婉发愣,好久才回过神来,她望着前方,目光有些茫然,语气有些幽远,"你不是答应分手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有意思吗?"

    "许婉,你扪心自问,分手这段时间,你就从来没有想起过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吗?"他突然质问道。

    "没有。"她自然是不会承认。

    "那之前看见我为什么要躲?"他质问,"你难道不是心虚吗?"

    许婉硬着头皮说。"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怕被我看见你还穿着我们在一起时买的情侣睡衣。"乌靖一语戳破。

    许婉只感觉头皮发麻。

    "还有,你现在还穿着我帮你选的黑色内衣,"他说。

    许婉只觉得窘,"你……"他是有透视眼吗?

    "你捡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说,当时,她俯身,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衣领下的一片春光,当时,他只感觉喉咙一紧,浑身紧绷。

    她悻悻的说,"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她说,"我节约,把旧衣服用来穿,有问题吗?"

    "是没有问题,"他淡淡的说,"可你也不能否认,我要吻你的时候,你动情了……否则,你脸不可能这么红。"

    许婉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而且,他随意的撩拨,都会让她慌了神。

    "许婉,你是喜欢我的。"乌靖肯定的说。

    她鄂然,而后讪讪的,"自作多情!"

    他的手握住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语气轻浅,"许婉,你除了口是心非,还会什么?"

    她哑然。

    接着,他沉默了。

    当车子稳稳的停在她小区门口时,她正要下车,只听他说,"小婉,我们和好吧。"

    许婉怔住,落在门锁上的手微微一滞。

    "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似是怕她立刻回绝,乌靖立刻接了话,可那语气里,却有种别样的苦涩,"也别怪我出尔反尔,确实是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我真的不想留有任何遗憾……小婉,我喜欢你,所以,也请你郑重考虑,遵从自己的内心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许婉失眠了。

    如他所说,她是喜欢他。</P>

    可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虽然她也很痛苦,很难过,也很不舍,可她仍旧不会答应跟他和好的。

    想起临别时他那番话,似乎是话里有话,又似乎是欲言又止,让她总感觉有些异样,总觉得他好像怪怪的……

    他不是提出和好,想让她给答案吗?

    可那天之后,他却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

    这样一反常态的他,甚至让许婉觉得那天发生的一切,他提出和好的话,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后来,许婉跟轻歌碰了面,终是忍不住问了,"乌靖最近很忙吗?"

    "好像是吧,"她突然问乌靖,倒让轻歌有些意外,"我昨天还在zk集团法务部见过他,"她想了想,"当时他正在交接工作,我们也只打了个招呼。"

    "交接工作?"许婉微怔。

    "他把zk这边的法律事务交给他律所的另一位合伙人负责了,"轻歌说。

    许婉惊讶,"为什么?"

    轻歌摇头,"他没说,我好像听说他还把手上正负责的几个案子移交给其他律师了,还向律所请了无限期的长假。"

    许婉微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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