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当初的太子殿下为了追求那个位置,可是对于一切都不管不顾的,如今可好了,人都已经不在了,又开始对着一个酷似侧妃的脸,突然起了心意,只怕但凡有脑子的姑娘都不会吃回头草的,更何况原馨儿,毕竟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么可能再一次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内呢,这基本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不过马上让聂公子惊呆的一幕,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发生了。

    “啊……可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好像我们不是很般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京生人家的小姐,而你身上穿的非富即贵,我怕实在是高攀不起……”

    原馨儿唇角轻轻一勾,装的一副似乎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却立马又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初次遇见应彩儿之时,应彩儿就是这个样子的,单纯,可爱,天真,就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个小天使一般。

    夏言只觉得心口冰冷了许多,日的那个部位似乎突然又活跃了起来,仿佛是燃烧着的一团火一般,立刻又加重了自己方才的信念。

    “对,本宫要娶你做本宫的太子妃,来人,去叫管家过来为本宫抓紧准备三书六礼……”

    聂合非不由的嘴角一抽。

    若问作死哪家强,夏朝皇宫找夏言啊。

    前有九殿下,以命相作,后有太子,傻逼呵呵娶前妻……

    该不会是皇宫的风水不好吧,怎么陛下生出来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更像傻子!

    好不容易剩下一个略带几分聪明的七殿下夏稚,这阵子处在潮中偷偷的暗中拉拢人脉,鬼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动向……

    哎,夏云海,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偏生生了三个,整日里不思进取,满脑子都是作死的儿子。

    等到景西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哥哥将消息带回来时,早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她好不容易咽下的几口茶,噗一下的全都吐了出来。

    “噗……哈哈,夏言脑子该不会是进水了吧?娶一个影子代替应彩儿,当初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如今人已经不在了,又有什么用,皇权富贵都在手心,却还想着贪恋人间美色,真是有趣。

    看样子这一次原馨儿是为了复仇过去的,叫我们手里的人打点好,人家那边不要出任何的意外,既然原家也只剩下了个老掌柜,老掌柜又有着口齿不伶俐,头昏眼花的毛病,渐渐上了岁数认不清几个人,那就叫心儿那边多多孝顺着,让人挑不出错处就是了,左不过庄子上的人毕竟没有太多多口舌之人,不必担心。”

    “好。不过夏言若是平日里这么做,倒是不会有什么这两日正赶上夏稚,在朝中扩展势力,原家庄子上还有着不少的闲钱………我担心……”

    “你担心太子殿下看上的并不是人,而是庄子上的钱财是吗?我倒不担心这个庄子上那点钱财,若是应彩儿需要,都给了她也没什么,不过太子殿下看上的绝对是人,这一次我可以打个赌,只怕这桩婚事过不了陛下那一关,而某些人为了应彩儿,恐怕会第二次和父亲打起来……看热闹吧……”

    景西这话才说完,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宫里面便传来了消息,听说太子殿下连夜进宫向陛下不知道说了什么,陛下立刻抽了过去,眼下已经被气晕了,合宫的太医都在极力抢救,而王爷也大晚上的被宣召进宫了。

    聂合非忍不住偷偷的冲着景西竖起了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皇宫。

    来来回回已经走过去了,大概三排以上的太医一个个出来都是唉声叹气的,看样子里边的状态并不是十分好,除了端王爷以外也有不少人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也有的是真的担心,这陛下的身体早就已经急的像是火上煎熬的鸭子一般,这些老臣子最担心的还是未来的人选,如今太子殿下这个样子真的能撑起来?

    只怕这一次把陛下气成这个样子,太子殿下的位置早就已经动摇了,自然来得最快的人还是那位七殿下,不过听说来的,说的有模有样的。

    景西到了便看到了庆和公主,脸上还带着丝丝泪痕,看那样子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景姐姐,我若是个男儿身,此时必定拿着长剑直接冲到太子府,杀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

    你知道吗?有一个长得像极了应侧妃的女人,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太子府里,哥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人弄了过来,偏生要娶这个人为太子妃……太子妃那是未来的国母啊……

    皇兄如此糊涂竟然以命相逼!气的父亲吐了,好大一口血,刚刚,已经晕过去了……”

    “喔,居然有这样的事……”景西不由得有一丝汗颜,自己救了应彩儿一命是想让她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谁知道太子殿下偶然间出了门,竟然一不小心碰上了,这真是孽缘啊,藏都藏不住,又被她给找了出来,如今还想娶回去做太子妃。

    什么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说的话,自然劝不了皇兄,可皇兄方才离去之时,父皇已经那个样子了,你知道吗?

    皇兄竟然说什么皇位,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个姑娘!

    眼瞧着父亲被气的急火攻心吐了血,如今太医院的太医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一个个的竟然束手无策!

    而皇兄竟然不管不顾,只顾享乐,不顾那些侍卫的阻拦,已经离开了皇宫,回到太子府了……”

    庆和咬了咬牙,皱了皱眉头。

    她眼中的厌恶越来越重,恨意也越来越深。

    只恨自己不是一个男人身可以上下杀敌,保家卫国,守护着大好河山,偏生的皇兄们竟然一个比一个如此不成器,把父皇气的现在还没有好转过来!

    这几年本就不太平边境上虎视眈眈。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能不叫人心里忧心吗?只是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这个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还能把皇兄自己的父皇气成这个样子……

    庆和公主毕竟是自己的姑姑景贵妃的女儿,自然忧国忧民胜过平常人些许聪慧大方,比起这宫中的女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景西忽然心中竟生出一种遗憾来,若是这位公主是个男儿身,那这江山才真正的算是后继有人了。

    “放肆,到底是你们脖子上的那个脑袋重要还是陛下的命重要,出了什么事有本王担着,必须让陛下赶紧醒过来,不然你们几个别说是这条命,本王定抄了你们的九族,全部为陛下陪葬!”

    “是是是……”

    夏云溪眉眼间闪过几分不耐烦,那毕竟躺着的人是自己的同胞亲兄弟,虽然自己恨他也罢,怨他也罢,可那些事在自己心中都没有亲哥哥的一条命重要。

    那些太医们一见端王发了话,立刻吓的赶紧施针的施针,煎药的煎药,看脉案的看脉案,一个个顿时不敢再造次。

    景西起身走了过去,夏云溪眼神中才多了一份温润之气,刚才那凌厉的气势差点把这些太医吓破了胆一般。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老男人脱下了自己外面的披风,披在了小丫头身上,景西抬起头勾了勾唇角。

    “哪里就那么冷死我了,倒是你跑前跑后的,可别冻着了,陛下如何了。”

    “嗯,我没事。皇兄,急火攻心,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若是今晚还不能转醒,只怕情况不妙,今晚不能回府上住了,我让那些人送你回去吧……西儿……”

    他说着就要推她离开,她却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和衣角,并不愿意放开。

    “夫君,你我本为夫妻,夫妻乃为一体,既然夫君在这里,哪有让我一个人回王府等消息的地步,我想陪着你左右着宫中这么大也住得下我这一个人,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把我安顿在公主殿下那边便可以了,我与庆和挤一挤,只要凑合一晚就好。”

    “正好我那里有时间也有地方就住我那里吧,不要折腾了。”庆和赶紧挽住了景西的胳膊,自己现在心里最是难受的时候,需要人陪伴,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宫里头连个说声话的都没有,就算她不愿意留下自己也要去端王府上的请她过来的,哪能会让人就这么走了呢?

    夏云溪淡淡的皱了皱眉头,自己当然是放心不下的,如今宫里这个架势早晚是会出事的,只怕景西又被那些人编排或者是牵涉其中,自己当然不愿意,可是。若是像上一次一样把这丫头扔下的话,只怕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再一次偷,再偷溜出来,然后藏在宫里,到时候自己见不到人影,只怕是会更加担心的,还不如直接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好歹自己看得见,也可以派人好好保护,不至于像上次一样差要把他急坏了。

    “好吧,合非,在庆和公主和端王妃休息的宫殿附近,派重兵把守,不允许出任何意外,没有王妃的允许任何人不知擅自进出宫殿。”

    “好。”聂合非赶紧去安排人着手准备,其实自己也知道,王爷是自己也舍不得将人送出去,可是也明知道留在宫里确实是危险,如今不出事还好,出了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盯着端王府的。

    端王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若是不能让人满意或是留人话柄,到时候都不好办。

    “原来妹妹也在这,皇叔皇婶也在,我还以为,父皇并重,只有我在床榻之前侍奉,原来各位在这里商讨结果。”夏稚身上穿的是一件水蓝色的袍子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闲逸之气,皱了皱眉头,端着个药碗进来,似乎是刚伺候完陛下喝下药汤。

    “陛下醒了吗?那正好本妃想去瞧瞧。”

    “且慢。”夏稚忽然间出手,拦下了槿,夕阴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却很快又恢复如常。

    “父皇的休息不好,如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生着闷气,此时只想静静的休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皇叔为了父皇跑前跑后,父皇很是感激,可皇婶身子不适,还需皇叔在旁照料,这里还是交给我和庆和妹妹吧。”

    夏稚那张脸上扬起了一抹阳光温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中却夹杂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阴狠之气。

    他拱了拱手,让出了一条道,眼瞧着就是要赶这些人走的架势,夏云溪没在考虑,转身便离开了。

    景西皱了皱眉头,在经过他身边时,却瞧见他袖子里有一股十分不对的味道。

    呆愣的片刻,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他,却看到了他身后的男子,竟然就是刘年妹妹的儿子,沈家的沈醉

    ……

    恍然间忽然想起了什么。

    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轻轻一眯。

    “夏稚,不管过去多少的日子,我都记得我初次见到了那个少年眼睛里的颜色是最纯真的,希望,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

    景西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愿他听得懂这句话,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才走出一步身后却想起了他毫不犹豫的声音。

    “皇婶,夏稚从前最无忧无虑,如今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深夜,当沈醉端着几碗汤药走进屋时,那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七殿下请端王妃该喝药了。”

    “这是什么药?”

    “端王妃何必明知故问呢,这是王妃该喝的药。”

    “哈哈哈,我不会喝的,我要见他。”

    “这……”沈醉片刻犹豫之时,一个身影从他身后打开了门。

    “出去。”

    “是。”

    夏稚一只手放在身后,而另一只手端在身前,其来意已经再明显不过,可她还是仍旧有些不死心。

    “一定要这样吗?即便你不去争不去抢,早晚这个位置也会落到你的身上,你要想好那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从小天资聪颖,文武双全,父亲可看到我半点?

    景西,我感谢你在我最迷茫的时候把我从痛苦的深渊救出来,可是为什么把我救出来之后你却要走又把我推回去!

    我确实不喜欢母亲,可是父亲却杀了我的母亲!

    景西,我心悦你,你什么都知道,却要转身嫁给我的皇叔……”

    “夏稚……你把陛下怎么样了?”

    景西尽全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和,却还是没有忍住,声音不由得有几分颤抖,那种愤怒早已经大于了他内心的恐惧。

    夏稚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十分潇洒。

    “我只是送父皇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景西,我不想杀你,若是你还……”

    “不会,从不会,如若是那样,我宁愿随王爷一起共赴黄泉!”

    夏稚无奈的叹了口气,亲自将那汤药端了出来,舀起了一口。

    还淡淡的放在了嘴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听说皇叔对你很好,也经常会这样为你喝药,这一次该换我来了。”

    话音一落,夏云溪已经带人踹开了门,一手打翻了汤药。

    “西儿,没事了……”他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生怕这丫头被吓到,还捂住了她的眼睛。

    另一剑直接刺死了沈醉!

    “带他去见陛下……”

    “陛下,陛下没事了?”

    “嗯。”男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解释这些,他现在只想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这个鬼地方,赶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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