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感染了风寒,引发咳疾。”

    “那该如何开药?”

    “是药三分毒,大嫂有孕,更是不能喝药。”

    “那……如何是好?”他急得直搓手。

    “服用凤凰衣。”

    “何为凤凰衣?”

    “这个常见,只需将鸡蛋煮熟,仔细的撕下上面那层膜,然后再上锅蒸一遍,接着捣成粉末,服下即可。”

    卫钟听的机会认真,甚至小心的拿笔记下,他一定要非常仔细。

    虽然他并无其他妻妾暖房,但免不了会有一些心怀鬼胎之人,此事他定要亲自动手。

    “大哥,大嫂宫寒,这也是你们这么多年无子嗣的原因,而且这还会影响日后胎儿的成长。”

    迟伊沁这番话顿时让喜悦的氛围冻结,“糖糖可有办法?”

    “办法倒是不少,不过主要还是靠人精细的养着。”

    “这个没问题,我保证寸步不离。”

    “可以用艾灸驱寒、泡脚驱寒、按摩驱寒等,效果都还不错……”

    迟伊沁说着,突然一阵晕眩,眼前变得模糊了,身体也止不住的椅。

    好在身边有不少人,她被扶住了。

    “糖糖,你没事吧?”

    “是不是累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关切问候,她浅浅一笑,摆了摆手,“没事,我好像也感染了风寒,不过不要紧,睡一晚就好了。”

    “还是抓点药放心。”

    “不打紧,小风寒,吃药影响抵抗力。”

    “那行,糖糖会医术,我们便听糖糖的,夜晚让丫鬟贴身守着。”

    “好。”

    ——深夜

    一抹高大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在将军府的树丛间来回穿梭。

    他很快来到迟伊沁的院子,觅儿见到他,连忙退到一旁。

    此人正是冥靳珩,他紧锁着眉头,走到窗边。

    床上的少女一头黑亮的长发铺撒开来,睡的还算安详。

    他稍稍有些安心了。

    暗卫来信,说她感染了风寒,信中多次强调并不严重,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必须过来看一看。

    沁沁不想让他来将军府,但他控制不了。

    他双手撑在迟伊沁身体的两侧,缓缓俯下身子,一个怜惜的吻印在她的眉心。

    沁沁,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用较为细嫩的手背划过她娇软的脸颊,感觉心都要化了。

    每日与她黏在一起都不会腻,何况这么长时间总是聚少离多。

    他总是贪恋着她温软的肌肤,香甜的气息,还有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存在感,她的指尖……

    每一样都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每一样都能出现在她的梦里,让他……

    沁沁,怎么办?

    他想她想的浑身都疼了。

    可就在这时,迟伊沁的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她微张着唇瓣,大口而又艰难的呼吸着空气。

    冥靳珩心头一紧,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一遍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着急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在门口守着的觅儿听到声响,慌忙推门进来。

    “王爷,出什么事了?”

    “沁沁不对劲,她在发热!”他掌心覆在迟伊沁的额头上,一阵滚烫。

    灼着他的心,隐隐作痛。

    “可小姐说她只是小风寒,并不会发热!”

    冥靳珩神色凝重,将她揽在怀里。

    迟伊沁似乎完全丧失了意识,脑袋随意的瘫软在他的肩头。

    这让他更加慌乱了。

    “王爷请回避一下,奴婢去请府里的郎中。”

    大嫂这几日暂且住在将军府,身边的郎中有不少。

    冥靳珩不敢再等了,将军府现在的郎中他也信不过。

    他拧起眉心,迅速将迟伊沁用被子包裹起来,然后连人带被子一同抱起。

    冬日的夜晚,路边的积雪白的晃眼,有几分照明的作用。

    风冷的像带有刀子,深深刺进衣服里,冥靳珩将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了。

    他的轻功用到了极致,飞快的往慕容府赶去。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慕容赫的房门前,不做任何犹豫,抬脚便踹开。

    “慕容赫,赶紧穿好衣服起来!”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只有恶狠狠的命令。

    慕容赫就这样被吵醒,心中自然烦躁,不过见好友如此焦急,他也不敢怠慢。

    他下了床,就见冥靳珩温柔的抱着迟伊沁,满脸细碎的担忧。

    她脸贴着他的胸膛,宛如随风的柳絮,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时不时试探着她额前的温度。

    “这是什么情况?”

    “这几日,她总是跟着卫国公府的小少爷玩蒲车,应该是受寒了,但现在又开始发热,你快去瞧瞧!”

    慕容赫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那你倒是把她的手给我啊!”

    这让他如何诊脉?

    冥靳珩这才想起,沁沁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万不能被这登徒子看了去。

    慕容赫若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要气得跳起。

    他怎么就是登徒子了?!

    冥靳珩小心翼翼的掏出她的一只手,只撩起一小节细白的皓腕。

    他用警惕的眼神盯死了慕容赫,像个护食的大犬,可爱又好笑。

    慕容赫专心投入状态,一番诊治下来,判定只是普通的发热,一碗药下去便好了。

    他将药包丢给某个忠犬,回去继续继续睡觉。

    慕容赫身边的侍从丫鬟也不少,但冥靳珩不放心将迟伊沁教给他们。

    他宁愿辛苦一点,一边将她抱在怀里,一边煎药。

    煎药属实不容易,等他煎好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要抓紧时间,等喂完了药,在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去。

    他左手端着药碗,环过她的肩头,右手拿着汤勺,舀了一勺黑褐色的药汁,递到她嘴边。

    迟伊沁还处于昏迷状态,要知从她的嘴角划过,一点也没进入口中。

    他有些着急,仰头灌了一大口药,低下头,缓缓的渡入她的口中。

    他的眼睛亮了。

    这个方法好,一点也没有撒。

    见迟伊沁喉咙处有上下吞咽的动作,他放下心来。

    一碗药很快喂完,迟伊沁脸色不那么苍白了。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两人脸贴脸,轻轻蹭了蹭。

    心下终于满足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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