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医院院首和善治小儿高热的钱乙一起去看看,怎么说也算是吾的堂弟不是吗?”让太医去探探情况也好,而且吕琤根本也就没打算去为难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大家仁慈。”魏忠贤见缝插针地夸道。

    吕琤笑骂道:“救扶吕氏子弟本就应是吾这个族长应该做的,怎么到了你这个老货嘴里就成了吾仁慈呢?惯会夸人,你就是阿谀奉承的马屁精一个。”

    魏忠贤叫冤,委屈地说道:“奴冤枉啊!奴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大家这话说的让奴觉得委屈。这天家跟普通人家能一样吗?您派了全天下医术最高超的人去给得了病的族人治病。您尽了最大的努力,您这就是仁慈啊!纵观大周天下,还有哪个族长能有您尽心尽力?您仁慈啊!”

    “惯会哄人开心。要问我这耳是怎么聋的?我看就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蔽的!赶紧滚蛋,让太医速度点,我这堂弟可是‘命悬一线’啊!”吕琤将命悬一线四个字的声音拉得老长。

    “诺。”魏忠贤应道,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主仆间默契还是有的。

    太医院。

    “扁院首可是明白了,清楚了?”魏忠贤问道。

    太医院院首扁鹄接到去给魏王第三子看病的任务时,内心是极其不愿意的。

    扁鹄:淦!老夫今年六十又九,还有一年就到了古稀之年。老夫不过糟老头一个,只想平平稳稳,安安全全地干到退休啊!

    但是无论扁鹄在心中默数出多少种草,但是明面上,他只能是笑脸迎人,痛痛快快地接任务。

    “明白,清楚!辛苦大监跑一趟了。鹄一生钻研医药,也没什么生财之术,在京都也不过是指望着俸禄过日子。所以这荷包里装的都是些安神的药材,配方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望大监不要推辞……”扁鹄将一个图样清雅的荷包塞进了魏忠贤手中。

    魏忠贤轻轻地用手捏了捏,确实是草药的手感,既非金银,他若是再推辞,气量可就显得过于狭小了。

    “院首,好巧的心思。老了就是容易睡不好,那杂家就谢过院首的好意,愧领了。”收了荷包,魏忠贤脸上的笑容就真实多了。

    这也算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怎么也得给人个笑脸吧?

    所以说,虽然只要是过了明路,吕琤也不严令禁止手底下人收受贿赂,但作为跟在御前,备受器重的内侍,魏忠贤自己的心里是有一杆秤的,凡是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等重礼魏忠贤都是一概不收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受了人家的贿赂,你这心里深处肯定是藏虚的。在一些事情上,你就再不能保持中立,必然会在不经意间有所偏向。

    所以魏忠贤才要说扁鹄好巧的心思,一个安神的荷包,收了也就收了,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负担。

    贿赂有方,扁鹄能坐稳院首之位还是有点东西的。

    “大监您小坐,待鹄收拾下东西,整理下药箱。”

    “院首整理就是,杂家就随处转转。”魏忠贤说完就离开了,也没盯着扁鹄整理。给人太大压力,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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