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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红伞蘑菇

第265章 男人要捧,女人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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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主人的暴怒,我自顾自的在陈美人房里慢悠悠的转了一圈。

    外室有茶榻,左边摆了一把琴,用葱倩绣花银丝穗布盖着。内室拔步床边摆了张桌案,书案上有画纸、笔墨,墙上挂了花鸟图,笔触熟练流畅、细腻生动,像是经常画。

    画上角落还题了诗词,尾款署名——馥。

    “你画的真好,我小时候学画画,老师总骂我的手是鸡脚爪子。”我笑笑的感叹,

    屋中的人都莫名其妙、云里雾里,尤其那天被打肿脸的婆子,本来警惕万分,忽地一愕,吊着下巴不明所以的瞪着我。

    “陈美……不知你的闺名叫什么?美人、美人的叫像花楼里的姑娘似的。”

    “你、你滚!”陈美人又拿床边几上的药碗来砸,

    我怕边上画筒里的画浸了药水毁掉,飞快的抱走。

    “夫人来此并无恶意。”满月冷声道,

    “嘿,她个卑贱劣质的女人会无恶意?你是在说笑吗?”

    我放下画筒,又笑了笑,“行,美人就美人。你的名字肯定难听的要命,不然怎么都不敢说出口?你大概也喜欢听别人叫你美人……”

    “你……我……”陈美人苍白的脸气的回了几分血色,“我名字好听着呢,馥郁芬芳,陈馥芳。哪像你,叫什么夏荷?我丫鬟的名字都比你的好听_,还改名夏颖,男不男、女不女的。”

    “是啊、是啊,你的好听。没办法,我爹娘读书少。”

    陈馥芳彻底愣住了,好半响才问,“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我自己搬了一条绣凳,正正经经的坐到她床边,叹道:“唉,国相夫人和太夫人发了个芳菲宴的帖子,听闻京城中的豪门贵女都会去。我阴差阳错的为兄求学入了鸿蒙学院,又被公子鬼使神差的看上,嫁进这世安府,实在是脑袋嗡嗡响,不知今夕是何夕。乍一踏入贵族圈,我这心哪,忐忑极了……”

    “噗噗……”身后翠花喷出两声异响,

    我回头瞪了瞪她,再回转头给陈馥芳解释时,她却一脸恨毒的面相,“你又想算计我什么?”

    “嘿嘿,借你几幅画用用,装个脸面。”

    陈馥芳再次呆住了,好半天才出声,“你……你真是无耻,拿我的东西装才华?”

    我生气的瞪大眼,“说什么呢?我是带着你一同去,让你当前锋献丑。”

    “什么?”

    “什么?”

    “夫人?”

    “姑娘?”

    一屋人不约而同的惊叫出来。

    我挠了挠发痒的耳朵,“去不去?去就痛快说一声。”

    “你、你、你是不是阴谋算……”

    我举起三指指天,“我夏颖若是想阴谋算计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在场皆可作证。”

    可别将宅中所有的女子想象成电视剧里一般,都是见多识广、阳谋阴谋各种手到擒来,相反她们的思想格局很片面,多是从家宅关系、从书中体会这个世界的多样化。而且她们对誓言和神佛的事非常深信不疑。

    所以我一发誓,陈馥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直到我离开,她还恍若从绝望黑暗的梦中醒来,看见一片不真实的光明。

    “夫人,为何要带她去芳菲宴?”

    门外,廖美人一脸惊诧的挡着问我,

    我仰仰头,“你也想去?”

    廖美人讶异,没待她出声,我好笑的从她侧身走过去,“想去就报个名,名额只有两个。”

    “我去,我去!夫人,妾身去!”廖美人急急的追来,一脸殷切期盼。

    她以前看我的时候,眼睛都高过了头顶,她这变色龙一般改变的态度和称呼,真让我有些觉得带她去会不会乱套生事。

    不过生事就生事吧,左不过让她们被骂一顿。先让这些整天没事干胡思乱想的女人,都行动起来,别再轻生自杀。

    “那准备、准备吧,听说芳菲宴是在科考放榜的第二天,不少才子佳人也会去。若是不想丢脸,自己好好温习下从前学的才艺。”

    说完,再越过她,离开了陈美人的院子。

    在院外,我遇见了秋纹,她满眼激动的朝我行礼,又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谢夫人的提点,我家姑娘的病情已经转好了。奴婢无以为报,只能铭感于心,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

    满月、细月不知道我插手了俞美人的事,见秋纹拜我,便猜想到了,可既然都要惊世骇俗的带两个妾室参加盛大的芳菲宴,这俞美人的事,她们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就这点出息,这辈子做了奴,下辈子投胎还给我做牛做马呀?我可不要,自己好生过吧!”

    我没受她的礼,站着偏了些,说完话就离开了。

    曾经快活等着入宫封妃的,现在都想死了,曾经寻死殉情的,却不想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我怕怕!

    果然,我进了一趟陈美人的院子,传出要带她去芳菲宴,整个世安府空前的热闹起来。美人们也不闹死闹活,全围在厨房那里等翠花她们去提饭菜。

    晚膳摆饭晚了两刻钟,翠花回来,嘴里呼哧呼哧的,摇着手里绢帕给自己扇风。

    “那一群女人,简直是疯了。”

    周槐之洗了手,挨着我在桌边坐下,奇怪的看了眼翠花,边给小毅擦手边问:“怎的了?”

    他好像越来越没讲究规矩了,对翠花的失态失言反倒十分有兴趣。

    “她们说夫人带陈美人、廖美人入芳菲宴,是想让她们另找爷们收去。怕是都不指望那位,所以争先恐后的抢起来,还诋毁陈美人是个尖酸刻薄的、廖美人是个墙头草,不值得带去。个个拉着奴婢说项,闹得脑仁都炸了。”

    周槐之嗔怪的瞪我一眼,“太胡闹了,怎生动了带她们去的心思?豪门贵府的宴会,像什么样子?”

    我拾起筷子吃菜,“我也不像样子,你怎的同意让我去芳菲宴?可别说让我去见识,交际朋友。”

    “季明悦害你一次,你心里一直不痛快。不让你亲眼见证,快意了恩仇,鬼晓得你哪次又惹祸出来。”

    让我报仇去的?

    哎呀,这老公越来越得我心意了。

    要不是小毅在,我真想奖励他两个大啵啵。

    所以换了个奖励,夹了猪肾腰花炒韭菜心添到他碗里,“谢谢夫君,多吃点这个。”

    “益气补肾的。”他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两条又浓又黑的眉毛像wei琐的毛毛虫似的。

    “嗯哪,给你补!”我也嘿嘿笑,

    “坏蛋!”

    他嗔了一声,脸却红了红。

    小毅歪头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大人说话,孝莫插嘴。”

    小毅抗议,“我已经长大了。”

    看着两父子斗起嘴,我乐呵呵的夹菜吃饭。

    原以为蒙混过去,待用过饭,小毅觉得饭后喝茶无聊去外头玩了的时候,周槐之吩咐满月她们关门出去,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他温情似水的走来牵起我的手,目光灼灼发亮,“夫人,该补一补了。”

    “夫君,大中午的,屋外头个个耳清目明的,这样不大好吧?而且小毅也在朝曦院住着呢!”

    “我斯文些,不出声。”

    我……

    我一只手抓住桌边角,“我不能啊!要是小毅听到了,怎么办?他九岁了,似懂非懂的年纪。”

    “皇族贵胄的子弟十三岁就要初涉人伦繁衍学习,小毅再过三、四年也会情窦初开了,稍稍意会,也无妨。”

    臭不要脸的。

    我心里咆哮,他已经将我抓住桌角的手指一个一个掰下来,抱着我往寝卧里走……

    一室荒唐,沉醉了岁月。

    这该死的浓郁萎靡的气息,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的头藏在他脖颈里,贪婪的嗅着他的味道,可害怕他又蠢蠢欲动,不得不逼迫自己翻了个身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偏他就懂,只调侃说:“不来了,中午腰花吃的少,补的不够,晚膳多吃些了,再补。”

    然后蚂蟥似的又粘过来。

    我歇了好一会儿气,才道:“后天就要秋考,我想回娘家住一天。”

    “我带去你瞧瞧便是,何必住一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每惓惓。”

    呼出来的气息在我耳边滚烫炙热。

    我回头瞪他,却发现他是闭着眼说的,“腻乎什么?新婚半月多不见,也没瞧你惓惓。我也有一月未回去,……”

    他猛然睁开眼,眸中蕴了怒气,“回什么回?哪里才是你的家?夏颖,你可是嫁人了!”

    “龟毛!”我好笑的嗤了他一声,又觉得会伤了他,立即改口道:“你呀,你才是我的家。天涯海角,无论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说回,只是回娘家。温氏和夏氏堂伯叔的事还没解决,understand?”

    他一顿,眸光开始发亮,像得了奖品的小屁孩,神采飞扬的。

    男人要捧,女人要哄。

    我怎么感觉和他是反过来了?

    “咱们睡醒了再谈。”

    两人相拥睡了一个午觉,只是还没自然醒,米管家来闹事了。

    不知是谁在他面前嚼了舌根子,硬说我闹得世安府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要周槐之解了崔美人的禁闭,让她来主持府中事宜。

    米管家除了关于小毅的事倔强轴性,其实别的事,他还是听令周槐之的。

    这次闹,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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