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管家这边儿忐忑的正要跟上,毕竟知府老爷这会儿要真被拽进去了,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可真就两说了。“闲杂人等退后,若在敢上前格杀无论!”管家这么一往前。那一百多原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的三班衙役印,自是也下意识的跟着往前了些。这么一搞,一百多人齐齐上前,虽神色犹疑脚步踌躇,但却也让守在门口的几十阳武营氏族提高了警惕。不待守门的把总发话,跟着郭威而来的两个近卫当中的一个,却是已然高喝出口。“铿锵、蹭蹭、咯吱”“杀!!!”随着这近卫的一声暴喝,阳武营的精锐之态也尽显,下意识的就排成了队列,刀枪出鞘,弓弩上弦,却是已经把营门,与已经入内的郭威拉着不情不愿的张知府如内的背影给挡了个严实。虽然这大营门口以及周边的哨塔之上总共也就不到百人,确实还不若外边儿的三班衙役人数多,但军阵当下爆发出的这股凛冽杀机,却让本就忐忑的老管家直接“噔噔”踉跄着往后退了四五步,却是额头见汗、嘴唇哆嗦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很那帮衙役也是齐齐的止了步,这下子他们也清醒了,这知府老爷看似不情愿进去,但终究也没发话让自己等人动手。而这管家也没说,让自己等人冲击军营啊!自己这些人,又何必做这出头的椽子?再说了,即便管家发话了,这冲击军营的大罪谁能扛得起?这可是要夷三族的大罪!这当差也就是为了吃粮混饷,平日里打打顺风仗、抓抓人贩、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要让这帮衙役真拼命,那却还是想多了。面对着赫赫军阵,这帮人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你看那阳武营的军爷,一个个的凶神恶煞一脸肃然,手中刀枪握的手上青筋毕露,弓弩的弦也是被拉的“咯吱咯吱”乱响,仿若随时就能激发。这种状况下,这帮衙役又不傻,在稍微刺激一下,那帮军爷要是失了手,说不得今天这里必将是一场大战。说是大战都是抬举了,那这些军爷一个个全副武装,而且刀枪剑盾个兵种齐全,对上他们这些只有一把腰刀的衙役们,那还不是砍瓜切菜?门外这边儿,管家虽然心底绝望,但一时之间他也不敢去冲击军阵?至于鼓动身后的衙役冲击军阵,看看那帮怂货已经退到了老远的架势?老管家都知道这事儿不可为了。只是现在要让他跑路他也不敢?毕竟万一自家老爷没有弃车保帅呢?自己这一跑可跑的不单单是现有荣华富贵,说不得这一然惹怒了自家老爷?那家里那二三十口子都就得交代了。这事儿可是半点儿也不夸张,毕竟给自家老爷当了这么多年的心腹?那做了多少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就自不必多说了。这么突然一跑?老爷即使再笨也肯定能想明白其中关窍。而对一个掌握着大量黑料?又不在忠心了的心腹,那知府老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不会放任自流的。反倒是更有可能的是直接斩草除根,把自己和一大家子人全都给解决了。而看那郭将军的架势,虽然这次的事情貌似不可能善了?但好像也没有要闹大的意思。要不然?真要寻自家老爷晦气,那还用对他那么客气,直接让哪些丘八给老爷锁拿看押就行。所以跌坐在那里的管家,想来想去目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只有等待着命运的裁决了。“郭将军这是何意?”郭威把张知府拉到了大帐,又把亲兵都打发了出去?亲自给张知府上了杯茶,才回到将案后边儿坐下,张知府就一脸怒艺难忍,面皮抽搐颔下两撇八字胡一抖一抖的怒问道。“唉~”郭威也是未语先叹,随既才语气颇为低沉缓缓开口道:“府尊大难临头,且不自知乎?”“何意?”张知府也对郭威这出乎预料的态度弄得一愣。刚才郭威强拉硬拽,完全不顾及他自身意愿的行为,几乎已经相当于撕破了脸。这才有了张知府即便身处郭威军帐,还是很不客气的对郭威开口质问的破罐子破摔行为。但现在郭威这架势,却让张知府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都已经撕破了脸这家伙现在这副做派是想干嘛?不过到到底也是混迹官场半辈子的老江湖,却还是比较沉得住气,只开口淡淡吐出两个字。“你的处境呢我也了解一些,做法我也大概能够理解,但是呢,你肯定对你要对付的那人不是很了解。”郭威索性决定敞开了谈一谈,毕竟那位置是要避免麻烦而非是对他的信息作出保密。“哦?郭将军此言何意?本府的处境为何?又要对付谁了?”这郭威突如其来的摊牌,虽然让张知府有些心惊与诧异,但是他却还是完全没有接茬儿的意思。到底是老官油子了,要是被这么一搞就一股脑的全给撂了那才有鬼,至少在动大刑之前,这位老爷的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关的。“事到如今,府尊也不必与本将兜圈子,既然本将现在是坐在这里与府尊谈,而非是将府尊扣押之后公文上报,想必府尊也能明白本将的态度吧?”他喵的大事小情的那么多,他郭威又比不得这个完全基本不干事儿的浪荡知府,哪有时间和他玩儿这些官场上得太极?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自己把该说的说了,如果这家伙执意送死,那就让他去和那个家伙拿命去拼吧。大不了到时候万一事情闹大了,把所有事情前前后后给皇帝上折子写通透,认打认罚就是了。反正这事儿他也就是被牵扯进来的,算起来也是遭了无妄之灾,而那人的状况以及对朝廷的态度,他早都跟皇帝报备过了。这张知府自己要搞事,最后被人干掉,反正自己也警告过他了,奈何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人家不听,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