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的中央,正在燃烧着的篝火火焰在容修远的琴音里,突地往上蹿起,在半空中形成龙卷风状,盘旋着往上流去。

    当火焰越攀越高,飞于上空的火焰突地炸裂开来,灼烧的火团往下落去。火星四溅开来,周围的人群都往后躲去,想要躲过飞溅过来的火星。

    简小竹也想要跟随人群往后躲去,只是在她后退的时候,依然有飞溅的火星落到了她的胳膊上。然而,这些火星并未在她的衣袖上留下任何痕迹,而是在碰到她衣袖的时候,便如同雪一般地消散不见。

    “没有温度?”

    简小竹伸手,当火星飞溅到她的手上时,简小竹确定了,这些火星不仅没有温度,更是让人难以感到触碰之感。这让简小竹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或许不是真实发生的,而是幻觉。

    简小竹想起来,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她也因为容修远的琴音而陷入到了幻觉里。这让她用手拧了自己的胳膊一把。果然,下一秒,天空上遍布的火星都不见了。

    而简小竹再往篝火那边看去时,只见篝火依然在热烈地燃烧。而在篝火旁的空地上,呼延桀突然痛苦地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大叫着:“火,快来帮我灭火!”

    他的叫声让后退的人群停住脚步。当他们看向呼延桀时,只见他已经把刀丢到了脚下,不断拍打着身体的各个部位,往后退去。

    “救我,救我啊!”呼延桀冲着人群大叫,而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简小竹想,呼延桀肯定是在幻象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为什么单单用琴音就能让人产生幻觉,这怎么想都不科学啊。

    就在简小竹这样想的时候,不远处,呼延桀突地蹲下了身子,用手捂住耳朵,神色痛苦地喊到:“是我输了,我认输。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容修远淡淡地看着呼延桀发疯的样子,停止了正在弹奏的双手,琴音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当容修远站起身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呼延桀也缓过了神。当他看向四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猛地抓起地上的刀,砍向容修远,大喝一声:“我要杀了你!”

    “容音,小心!”

    只听得呼延真一声尖叫,就在呼延桀的刀快要落到容修远的头上之时,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的呼延觉出刀拦住了呼延桀砍下的刀。

    “大皇兄,切莫动怒。”

    然而气红了眼的呼延桀并不打算放过容修远,而是抽回刀,接着又要一刀继续砍向容修远。

    但这一刀依旧被呼延觉给拦住。与此同时,二皇子呼延拓走了过来,对呼延桀说:“大皇兄,愿赌服输。你这样在输了之后还要穷追不舍,简直是丢我们草原男儿的脸!”

    “你说什么?”

    呼延桀满脸怒容地看着呼延拓,而呼延拓并不畏惧他的目光,而是继续说:“大皇兄,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有些难看罢了。”

    “你……”

    呼延桀咬牙看向呼延拓,上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呼延拓就这么淬不及防地被打倒在地。

    他看着呼延桀,眼里嘲讽的神色渐浓。这让体型比他高大的呼延桀上前,又要一拳打在呼延拓的脸上。便是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突然传来:“给我住手!”

    “父亲!”

    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呼延可汗,呼延拓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行礼。而呼延桀依旧握着拳头,眼里的怒意不减。看到呼延桀的神情,呼延可汗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呼延拓赶紧回答:“父亲,大皇兄在和容音的挑战中输了。所以他要杀了容音。”

    见呼延拓先发制人,呼延桀只得辩解道:“父皇,是这个中原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旁门歪道的邪术来和我决斗,才让我输了挑战。所以我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你给我闭嘴!”呼延可汗几步上前,夺过呼延桀手里的长刀,喝道:“真是丢脸,输了就输了,还要污蔑他人。”

    “父皇,明明是他使用了邪术……”

    见呼延桀开口还想狡辩,呼延拓在一旁说:“好了,大皇兄,你也别在狡辩了。你明知道容音不会武功,却硬要和他打斗。现在他用幻术赢了你,你却又污蔑他使用邪术。你这样信口污蔑别人,实在是丢我们草原男儿的脸!”

    “你这个混账!”

    呼延桀握拳又要打向呼延拓,但呼延可汗却拦住了他。

    “阿拓说的没有错,愿赌服输。竟然容音赢了,你以后也不要再为难他了。”

    “父皇!我没有输,是他,是他用了邪术……”

    “够了!”呼延可汗怒视着呼延桀:“给我闭嘴!你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父皇……”没想到呼延可汗会发这么大的怒,甚至说出这样的话。呼延桀顿时满眼通红地看着容修远:“都是你这个中原的贱民!你是不是对父皇也使用了什么邪术,让他昏了头??”

    “孽障,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只听到“啪”地一声,简小竹看到呼延可汗狠狠地打了呼延桀一巴掌,而呼延桀则难以置信地看着呼延可汗:“父皇,您竟然为了这个中原的贱民打我!您肯定是被他的邪术弄昏头了!”

    “混账东西!”

    呼延可汗扬起手,还想要给呼延桀一巴掌。只是他突然捂住胸口,神色变得痛苦起来。

    “这个呼延可汗该不会是被他儿子把心脏病给气出来了吧?”

    简小竹想起,她在帮大阏氏治病的时候,也帮呼延可汗把过脉。呼延可汗的心脏似乎不太好,所以他平日里的事务都交给了皇子们处理。

    果然,如简小竹所料。呼延可汗在呼延真的惊叫里摇椅晃地倒了下去,呼延拓及时接住了他,满脸惊慌地喊:“父皇,父皇……”

    而呼延桀见呼延可汗倒了下去,满脸怒气地看着容修远:“都是你!”

    说话的同时,呼延桀忽地捡起了地上的长刀,想要砍向容修远。而一旁,呼延觉则抽刀拦住了呼延桀,说:“大皇兄,乘人之危可不太好吧。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太医来为父亲医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简小竹快步走到呼延觉的身前,为呼延可汗把了脉,却发现呼延可汗的脉象微弱。这让她一惊,赶紧拿出一粒她进来研发的救心药丸给呼延可汗服下,让后让呼延觉把呼延可汗送到帐篷里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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