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开国亲王
    “谁还要我还钱?”

    她这一问,没有回答。

    人互相看着,从彼此眼睛只能看见惊恐。

    “不说话,那是要还是不要呢?”田曼慢慢走,一张张脸看。

    见她过来,人风压稻浪一般伏下去,过了又起来。

    田曼按着腰间的佩剑,背身火红的披风,透过着背影能看见熊熊战火、不死的亡魂再痛苦嘶嚎。

    而这背影的主人,长这一张单纯、英气的少年的脸,板着脸也让人生出三分亲近。

    看着少年背后的人头观,背脊发凉的一众话事人,头埋的更低了。

    “要就说出来,我还能不给么。不给你们,谁叫我领主啊。”

    人头观边上,一块红绸子盖着同样高的一个塔状物。

    田曼一把将红绸扯下。

    人以为那又是另一座人头观,吓得两股战战。

    听到身边人倒吸凉气,才抬头去看。

    闪闪发光的金砖塔,一瞬间吸引了一切目光。

    恐惧在金钱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领主大人,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小的坚决相信领主大人。”一人出列,各种保证,指天发誓。

    有一个开头了,别的人马屁拍的震天响,说的一个个都是为民的道德模范。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里已经天雷密布了。

    田曼浅笑不语,扯开了最后一块绸布。

    一个巨大的箱子出现了,人声跳崖式静默。田曼一人的声音响彻全场,

    “我知道各位说的都是真的,大家也不必担心报国无门。

    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有钱的捐钱,有粮的捐粮,我们一起为国效力。”

    说罢,田曼挥手‘请’出了钱庄东家。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脸色蜡黄阴沉,努力做出微笑,却是更像在哭泣。

    各话事人更是悲怆,有的已经拿出手帕抹起了眼泪。

    这个冬天,大家都瘦了。

    一天的功夫,田曼又富可敌国了。

    数钱数到手抽筋,再看金山银山也不过如此。

    收服了几个听话的管事,点钱验钞就交给了他们。

    无有敢不从者。手里有兵,就是这么嚣张。

    钱有了、地有了、兵精马壮,各路贤才都在往这边奔。

    还要等李大人先举旗么?

    反叛,或者复国。

    田曼只觉得这一切太虚浮了,她远远驾驭不了这股力量。

    反噬几乎成了必然。

    她想要活下来,好好活着,现在却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准备被颠覆。

    而身边,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所以她选择了善待文人,力图把她的事业吹的光辉而伟大。

    不然她没有任何动力放弃安乐窝,去到那个冰天雪地里,就为了把一面旗帜插在西戎王庭的心脏。

    告诉他们赤龙国王者归来了。

    赤龙国之所以覆灭,一定有它的不合理之处。牺牲那么多人,不能进步一点点,让百姓生活的先进一点,赤龙国回来就没有意义。

    而一旦举旗,几座区区城池,如何能挡得住云瑶、西戎联合进攻呢。

    别说西戎灭赤龙,云瑶它真不知道。

    其中龌龊的东西,她看的太清楚了,清楚的想自戳双眼。

    冷静下来,她还是选择了锻炼身体,这样比较健康。

    为西征打个坚实的底子。

    武术教练第无数次摇头,毫不留情的打飞了田曼手里的长枪。

    长枪在空中飞了四分之一秒,稳稳地定在了硬地里。

    田曼揉着手,原地站着。

    今天也是对失败习以为常地一天。

    泪目。

    她这关都过不去,怎么有动力深入西戎。

    文不成、武不就,感觉当初那个小垃圾又回来了。

    “哭什么?不是你要学的么。”武术教练身上裹着一件黑色单衣,随着动作的开合,衣襟最多能露出半个肚子。

    六块腹肌,真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但是只能看,在被虐的同时回回血。不能摸,人说了有老婆孩子了。

    骆山冲,为什么非要师姐恨你恨的牙痒痒啊。

    不争气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出。

    “安师傅,你不冷么?”田曼蹭了下嘴角,没有湿漉漉的,节操还在。

    左安之勉强的一笑,一枪杵在了地砖上,“我自幼练功,不冷。

    领主身体底子太差,想要有所成就不能着急,至少要打三年的底子,否则联系高深的武功只会伤了自身。”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田曼活络了一下筋骨,“可是我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时间。”

    “到现在想到生活在这个世界,都能哭出声来。”低语了一声,田曼笑容半分无耐、半分自嘲。

    或许真的要很痛,才能感觉到活着。

    左安之听到她在说什么,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想法。

    抓起长枪,田曼以抢带身,直接就刺了过去。

    呼呼的木杆子声音还未收余韵,便拦腰撞上了一堵墙一般,‘咔嚓’一声断了。

    田曼硬着脸没有说话,两只胳膊不能动的那种生疼,直往脑子里转。

    “你疯了,休息三天。”左安之眉头一紧,知道硬碰硬之下,田曼伤的不轻。

    在他看来,对方那点底子上承载了太多,不该有的功法。

    乱七八糟的极其难解。

    不用则以,用多了身体早晚废了。

    “师傅。”田曼叫了一声,之后就再没话,只剩看着左安之。

    她知道这位自称安之的武术师傅是谁,调查左巍家底的时候查出的,逃家的四哥。

    两人背影极像,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方不说,她也没必要拆穿。

    再联系上骆山冲来这里,左巍确定此人的位置板上钉钉。

    有时候觉得世界很大,谁都不认识,有时候觉得世界很小,那那都是‘熟人’。

    “你想说什么直说。”左安之收了步子,转过身。

    骆山冲说自个妻儿,在此人妹子手下任差。这兄妹亲的跟一个认似的。

    有妹子真好啊。

    “为我量身定做一套枪法。”

    “你底子都没有,练了伤身。”咋就这么自不量力呢,全天下都在逼迫他似的。

    田曼过去了一阵疼痛,拿出药瓶,倒出一颗塞进嘴里,

    “本大夫最不怕的就是伤身,不死就行,价钱随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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