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苏有了陈里木的帮忙,底气十足,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双手轻叠的交握在身前,嘴角微掀,邪魅地一笑。

    陈里木和田露见面,是在盛蓝光电所属的市中心酒店接待室进行的。

    田露早早的按照约定时间来到酒店接待室,心里忐忑地站在铺满花格子的地毯上,几个便于座谈的沙发椅有序的排在接待室。

    田露时而坐下,时而在室内转悠着,无聊着。大约二十分钟后,落地有音的脚步由远而近。

    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田露心“砰砰砰”跳得厉害。

    鼓着腮帮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门口。

    陈里木穿着无领真丝裙,衣袂飘飘,身体却实沉,露出的颈子厚实白嫩,富态十足。

    田露准备近一步迎接,还没把“木姨”喊出声,陈里木脚踢到微坡,绊了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了,田露伸出臂膀赶忙冲过去搀扶。

    太突然、太快了,始料未及。陈里木还是前扑在地。

    田露赶紧将陈里木扶起,关心问道:“您没事吧?”

    再往膝盖处看了看,田露惊呼:“呀,流血了呢?”焦急地眼神望着陈里木。

    “疼吗?”田露温声问。

    “不碍事!”陈里木手按着伤口周围,嘴里虽这么说,面色着实难看。

    田露本能的赶紧乘电梯,奔向总服务台,问有无碘伏之类的药水。总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见她如此着急,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还一度要帮忙联系医生。

    在田露的解释下,总服务台指引她,就近有酒店药房,但需购买。

    这个时候哪管钱不钱了,一心想买到药水为大了。朝着总台服务员的指向,田露快步跑过去。

    当气喘吁吁买回药水到接待室时,已是满头大汗。陈里木正在用纸巾轻擦拭。田露不用分说,半跪漆在她面前,拧开盖子,取出棉签,攥了攥药水,轻轻擦拭伤口,伤口不深,擦破皮而已。

    田露细心上药的样子,让陈里木无不动容。

    来此地的初衷差点要瓦解冰消。待田露擦完伤口,她还是将心硬了硬。

    正襟危坐,目视对坐的田露。

    田露微微一笑,抬手掠了掠垂下的发丝,等待着陈里木发话。

    如此乖巧的样子,让想训斥她的人怎忍心下虎口。不过陈里木这次来并非是训斥,也并非恶意。谦逊有礼地说道:“刚才谢谢你帮我!”

    “您说的是擦洗伤口呀,咳,那是小事!”田露露出如珍珠般洁白的牙齿不好意思地笑道。

    显然,说这些不是陈里木要说的重点。

    顿了顿,陈里木环顾了四周,没有人,倒是很安静。倒是让田露一阵紧张,瞪大双眼,望着陈里木。

    ,说道:“是这样的,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我一直很感激你救了我的蜜罗,感激你的为人,但是,一码归一码。”

    田露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里木,预感接下来的话有“炸弹”,脸上始终保持着尊重长辈的微笑,但慢慢收敛了。

    陈里木不慌不忙地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声音稳如山,道:“我不知道你怎么和我的柯蓝领了证,但是有一点确定的是,一定是柯蓝被我逼结婚,逼昏了头,随意草率的和你领证,可你知道,你不符合做我家儿媳的条件。为此事,我和柯蓝闹得很不愉快!”

    田露听到这里,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冰凉冰凉的,如坐针毡,本能地站起来。

    陈里木面带愁容,见田露茫然地看着自己,看得出来,她是有话要说,而且是求解的眼神。

    陈里木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盛蓝国际光电在世界同行业排名也是署得上名的,家大业大,而且丁家能撑得上门面的也只有柯蓝,将来这些产业都是要柯蓝继承和打理的,所以,我们在择偶方面也是有要求的,你并非是最佳人选。”

    田露扑闪着眼睛,清澈透亮,就是没敢说一句话,站立在原地。感到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不是真实的世界,难道梦境中一贯反对她和柯蓝在一起的情景要一一重现吗,她有些害怕种种遇阻现象发生。

    陈里木说道:“一个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是不幸福的,说吧,提出你的条件,和柯蓝签下离婚协议吧。协议书,我已叫律师草拟好了,你签完后,回头我再叫柯蓝签,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田露腿有些站立不稳,她劝自己一定要稳住。面态自然地说:“您希望我提什么条件?”

    陈里木心想,我就知道都是些拜金女孩,幸好阻拦得早!

    微微勾了勾嘴角,下巴抬了抬,皮笑肉不笑地说:“只要是不过分,我都可以同意,说吧?”

    田露淡淡地说道:“我说,我没有条件您信吗?”

    陈里木心想,这丫头果真心机重,难道不肯离,要控制住柯蓝、控制盛蓝光电,丫头,你想多了!

    田露走近陈里木,缓缓拿起离婚协议书,翻开协议书,大致过了一遍,就是很常规的协议书。落笔前有些沉重,犹豫片刻,下笔却一气呵成,超然地回道:“我没有什么条件!”然后双手递给陈里木。

    陈里木被她短暂的签字行为惊呆了,还没等回过神来,田露背起双肩包离开了接待室,留下的只有陈里木惊讶地目送她的背影。

    田露下楼后,走到大街,找到无人拐角路上,边走边忍不住瘪嘴大哭。

    前一秒还在和柯蓝温存,幻想着有未来,后一秒却是行同陌路,不过就两天而已的变化。

    此刻也不管哭相有多难看,她就是控制不住,深一脚浅一脚边走边哭。

    天气也可格外应景,黑压压乌云密布,从北飘向南,不一会儿,展开大雨攻势,倾盆大雨毫不客气地倾泻而下,落在“毫无知觉”的田露身上,“落汤鸡”一只。

    可是她觉得好痛快,倒希望雨再下大一点。眼睛被顺雨流的刘海塌得睁不开,嘴里不住的吐出雨水。

    恐怕是活了二十多岁,第一次被雨水淋成这样。

    坐着公交车回到郊区,回到家里,幸好母亲居秀去姑妈家了,不然被母亲撞见这副模样笃定骂个痛快。

    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觉得浑身舒服多了,打了个喷嚏,体质一向都很好,忙吹干头发,将衣物丢进洗衣机,捂着毯子受一点热,以免感冒。

    照顾不了别人,照顾好自己是没问题的。没有了爱情,总不归要去送命吧,她才没有到随意践踏性命的地步。善待自己,就是找到爱自己的家人,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捂着毯子,累加难过透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说在接待室的陈里木,见田露洒脱地签完字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会什么条件都不开就这么签了?

    有些不相信眼睛,再次翻看协议书,白纸黑字明明签着田露二字呀。

    陈里木心情陷入复杂之中。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