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契尔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张可爱软萌的小脸儿的女孩,心里却格外紧张。

    他的余光已经瞥见了周围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到底,却根本无法捕捉到刚刚那个冲出去的女孩的影子。

    她太快了,就像是一个收割性命的机器,没有感情,只会杀戮。

    他自以为豪的手下,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宋慈等了一会儿,直等到岛上就只有他们几个活人之后,她这才开了口:“安静了,可以好好聊聊了。”

    她的嗓音甜软,一点儿威胁的意味都没有。

    雷契尔深吸了口气,看着宋慈的眼中多了一抹决绝:“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只是来报仇的。”宋慈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行子。

    她垂着眼睛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密封管。

    里边淡蓝色的液体,雷契尔格外熟悉。

    他错愕的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个!!!”

    他的声音很大,嗓子瞬间就沙哑了,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宋慈轻笑着,她朝身后伸出手,贺星洲把一直提在手里的箱子打开,从中取出来了一个针管和一个空瓶子。

    雷契尔椅着头,他在看到那瓶原液的时候,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宋慈的嘴角微扬着,她就当着雷契尔的面,从贺星洲拿出来的空瓶子里抽出了一管气体,然后注入到装着病毒原液的密封管里。

    她也不拔出针头,由它暂时堵住了密封管的孔洞。

    宋慈轻笑着,就这么看着雷契尔,眼中尽是讥讽的笑意。

    “你、你你们到底是谁!”

    雷契尔已经快要崩溃了。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里边的东西是什么!

    宋慈的嘴角微扬,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报仇而已,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说话的工夫,密封管里的原液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

    那液体渐渐的变成了紫黑色,看起来诡异又骇人。

    宋慈笑了。

    时候到了。

    在梁嘉佑多次的实验后表明,这种病毒只能通过血液传播,所以蚊子才会成为最好的病毒载体。

    宋慈把那黑紫色的病毒原液抽入到针管里,随后就朝葡萄扬了扬下巴:“来,葡萄,按住他。”

    “不!你要干什么!”

    “你放开我!!”

    “我是罗拉家族的族长!我有钱!”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慈也不阻止他,直等到他喊得声嘶力竭了,她这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有的事情可以用钱来摆平,有的债,只能用命来还。”

    说着,她手里的针管,刺入到了雷契尔的胳膊。

    雷契尔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管病毒原液被宋慈注射到自己的胳膊里。

    宋慈轻笑了一声,看着他,笑得格外开心。

    “葡萄,人绑了带走,记得把嘴巴也堵住,别让他咬人。”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里,不过走之前,放了把火。

    这座岛,连带着岛上的尸体,被烧了个干净。

    它位处公海,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管它到底是着了火还是沉入了海底。

    而雷契尔,他在被宋慈带回到慈悲堂之后,不过第三天,就用一支筷子插入了自己的喉咙。

    看到他的尸体,宋慈没笑,反倒是掉了滴眼泪。

    雷契尔死后的第二天,他们去给贺老爷子扫了墓。

    宋玄清的手难得有些颤抖,他缓缓地用手掌拂去墓碑上的尘土,阖上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慕商和唐德正也都是一脸难过的表情,他们各自忙碌着,倒酒的倒酒,敬烟的敬烟。

    他们三个和老友说了会儿话,宋昭他们也一一来祭拜过,最终就只剩下了这一群连贺老面儿都没见过的小辈了。

    慕言站在最前边,他沉默片刻,后退半步跪下。

    “贺爷千古!”

    他的身后,不管是宋慈还是贺星洲,抑或者是跟着他们前来的保镖,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贺爷千古!”

    有的仇,迟了太久才得报。

    但总有得以清算的这一天。

    万幸,这一天,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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