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啰嗦什么?快点赶车!”

    晨合仙尊惊恐的望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猛犬,拍着车帮喊,“快点,快点,再快点。哎呀,要追上了!”

    迎面而来一阵马蹄声,领头是个身材富态的少年。

    看见少年的那一刻,元江总管犹如看到了救星,老远就大喊:“阿海,快点帮忙啊?!你爹输棋了。放狗咬人呢!”

    “仙尊伯伯,是你悔棋了吧?”

    潘得海笑呵呵的说,“唉,为了一子半子的被狗撵,至于吗?”

    晨合仙尊这才放下车帘,安稳的坐回车里。

    潘得海打了一个响哨,数十只猛犬,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往回跑去。

    ·

    “爹,你瞧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至于吗。”

    潘德海行至大门,将气鼓鼓的国师大人拉扯回家,父子俩都坐在客厅里了,国师大人依旧是怒气不消,“仙尊伯伯棋艺差,这是整个皇城都知道的吗?”

    国师大人很是不满的说:“是啊,你爹连个臭棋篓子都赢不了!我会下棋吗?”

    “俩臭棋篓子下棋,”

    国师大人一瞪眼,潘德海一缩脖子,立刻做到距离他远一点的位置上,“输的是棋艺差,赢得也是棋艺差。都一样吗?哪天我请星王子陪你们俩手谈一局。你们俩再也不打架了。”

    “你小子不盼你爹点好,咋滴,被老子欺负完了你不解气是吧。”

    国师大人黑着脸,“还要把他那个妖孽儿子请来欺负我!你是我儿子吗?”

    “爹,你真的冤枉我了。”

    潘得海急忙辩解,生怕国师大人一怒给他来一顿竹丝炒肉,“我这是为了让你了解一下仙尊伯伯的憋屈。整天被星王子的棋艺压着,他这不是找你宣泄一下?!”

    国师大人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怒声道:“小兔崽子,你这还是让他们父子俩欺负我自己!”

    潘得海撇撇嘴,指着护卫刚刚潜回家的猛犬,“爹,你何时见过放狗追着自己的君主的臣子?”

    “我就是!”

    国师大人理直气壮,“不用麻烦你去别处找了。”

    潘得海怂了,“你高兴就好。”

    国师脸鄙视地看着他,“回来干啥?这么不务正业,你这现在不应该回冰雪城或是青山客栈吗?都说了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瞅瞅你这幅怂样,留在这里能干点啥!”

    潘得海叹口气,默默的看着国师大人,咂咂舌,接着一脸轻松地说:“你不撵我走我也不留下来了。”

    国师大人轻蔑的一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儿子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险境遍布的地方了。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咳,不瞒你说,明天早朝你就知道了。”

    潘得海打了个哈欠,眼泪叭嚓,随即站起来,一副终于终于在老子面前扬眉吐气的神情,“天色已晚,爹爹晚安。”

    ·

    永安宫偏殿。

    诸葛弦月衣衫整齐静静地坐在锦榻里,忧心忡忡的望着浅品香茗的叶秋。

    这位二长老可不是那种没事陪人闲聊的主。

    今天的夜访一定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只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放弃告诉龙瑞,而选择讲述给自己听。

    “诸葛弦月,不管你心里做何感想,我都要告你这件事情。”

    四寸良久,叶秋决定还是开门见山来的实惠,诸葛弦月怔了一下,却没有出言,完全一副静默聆听的架势,

    “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境地我承认我错了。”

    诸葛弦月更是一头雾水,对于这个护短的叶秋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她怎么会在自己面前突然认错了呢?

    什么错?

    诸葛弦月选择沉默,不追问,不好奇,更不能有任何怜悯之心。

    她是二长老,闲云山二长老。

    晨合仙尊的师姐,

    星王子,王子妃的师父。

    若是说这个虚空最尊贵的男人是星王子,她就是虚空女人中常青藤。

    历任三超君主,稳坐在二长老的宝座上。

    大长老带走小掌门,是怕小掌门在她手里吃亏。这个女人才是极为聪慧的存在。她不是王的女人,却享受着比仙后更加优渥的生活。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认错,自己不得不小心对待。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叶秋自嘲的一笑,“你对阿紫有很深的君臣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选择给猩做美人。现在懂了。”

    诸葛弦月依旧谨慎地看着她,淡漠的哦了一声。

    “阿紫的离开是沈从云的阴谋,也是我的私心。”

    叶秋的眼里无限悔恨,看在诸葛弦月眼里只是觉得她的演技好而已,“我承认,她的离开不是我的主意。却是我的原因。”

    “我怕瑞儿难以独享君心。我知道猩心里最爱的是她。”

    “那时的猩还在潜邸。是个龙游浅水遭虾戏的时节。”

    诸葛弦月端起了面前的白水,眼眸里划过一丝讽刺,被她用低头的动作掩盖了。

    “我知道我偏向了瑞儿。我也知道瑞尔对猩死心塌地。可是我没有想过她会不会骄纵。”

    诸葛弦月玩味的一笑,抬手制止叶秋往下说:“二长老,有什么话不如放到明处来讲。你这样绕来绕去的,你不觉得累啊,我也听着累。”

    叶秋眼眸闪烁,不敢直视诸葛弦月。

    “我只是个美人,无权无势。就连生死都要有你的徒弟决定。”

    诸葛弦月若有深意的说,“你老这么晚了和我一个美人说这些,知道的是老人家爱徒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虞美人欲行不轨。”

    叶秋的脸测地黑了下来,眼眸里的寒凉骤然出现,声色黯淡,原本灵动的秋水眸此时愁云惨雾:“我知道我是一步错,步步错。”

    诸葛弦月给她一个与我何干的眼神。

    “我去了倚天阁,见到了张勋。他告诉我:猩要与七弦的永生教决议胜负。李青羽,龙腾飞,都已经做好了一身相殉的准备。”

    “二长老深夜造访是要做什么?”

    诸葛弦月冷晲着眼,悦耳的声音犹如清泉嘟嘟,清冷,淡漠,毫无半点温暖,“我当初说过:是你用冰雪寒针伤了她的心脉。我错了嘛?”

    “没错。”

    叶秋面色苍白,声音不是之前的玩世不恭,郑重的说,“我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可是,我真的不有意的!我不知道那样做会引起这样的灾难!”

    “现在知道了。”

    诸葛弦月不冷不热的说,“既然你知道,好好的接受现实吧。二长老,我是信使。是第五子的贴身侍卫。这才是我嫁给猩的真相。”

    叶秋满脸悲愤,用手指着诸葛弦月,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被诸葛弦月抢白了:“二长老。你若是要说什么责怪我的话呢,请你先算算自己的岁数。”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以说无知。你这样强装无知是不是找错了人?你这年龄做我的师祖都显老。还要强行装嫩,扮无知吗?”

    叶秋收回手,颓废的坐在在榻里,无助地看着诸葛弦月。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个美人。到了最后,我的结局就是陪着他一起面对。凤元殿的事,离开梧桐里的时候兰掌柜就已经告诉我了。”

    叶秋满脸愧疚。

    “那个时候的你们,还在想着什么?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信使可以置喙的。”

    叶秋颤抖着说:“你嫁给猩就是为了多给他留下来一些血脉?”

    诸葛弦月苦笑着说:“不然呢?”

    “我······”

    叶秋已经无话可说了,为了徒弟的生路,即便是这张老脸不要了,还是要说的,“密修三大权柄都在这里,你们不会真的做事不理吧?沈青瑶武功盖世无双,为什么不能选择帮助他们一把!”

    “二长老,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

    诸葛弦月一脸冷漠,“兰掌柜是梧桐里的兰掌柜,不是我,不是可以任由你们师徒呼来喝去的婢女。”

    叶秋脊背发凉,浑身颤抖,从来没有的恐惧袭上心头。

    “你老人家德高望重,我就问你一句:如今的胡姬长老就在东海域。你老人家敢通知她回援皇城吗?”

    叶秋眼里死灰一片,

    肯定不敢。

    绝对不敢。

    猩会真的恨死自己的。

    “小掌门不光是闲云山的掌门,还是密修的掌门。更是上界的一方权臣。有她在,不光是七弦必须趴着。上界的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也得趴着!”

    叶秋不停地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悔恨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二长老,别哭了,若是眼泪可以击退敌人的话,我们就去多请些戏子来。”

    诸葛弦月睨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是嘲讽,是无奈,还是解脱,“让她们代替我们哭个痛快!堂堂正正的修仙界的二长老,竟然不懂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谁信?!”

    “你懂,你懂得如何把握人心。把握君心!”

    “龙瑞得你真传,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摸摸良心,问问你自己:今天的结局,你对得起谁?”

    “你成全了一个女儿的爱情,却毁了虚空千年的机遇!”

    “熟是功,熟是过,二长老,你自己去算吧。”

    诸葛弦月字字铿锵,句句扎心,看着叶秋满脸悔恨的泪水,没有半点怜悯之意,“龙瑞的命是猩的命换的。”

    叶秋停止了哭泣,呆呆的望着诸葛弦月,“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需要骗你。”

    诸葛弦月冷冽的一笑,鄙视的说,“若是不想亏欠猩太多,就去嘱咐龙瑞:猩去了之后记得把他的江山守护好。”

    “猩去了之后?”

    叶秋机械地重复着诸葛的话。

    “是啊,”

    诸葛弦月无奈的摇摇头,“可怜我的孩子,刚刚来到世上。还不曾享受这世间的繁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我们离开了。”

    叶秋的彻底心凉了。

    已经有暗卫分别前去凌霄宫,德安宫报信。

    腹黑夫君是我的保命法宝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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