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品妮以为他要自己回家了,却从窗面的倒影,看见他踱到入口椅子上入座,拿起一旁报纸阅读。

    他在等她呢。

    不知怎的,这举动就足以令她感动,心口很暖,看着他静静阅读报纸的身影,就觉得很满足。

    但又舍不得让他等太久,看他将一份报纸翻来翻去的无聊,她终于下了跑步机,咚咚咚跑到他身前,笑咪咪地。

    “等很久哦?”唇角,挂着好甜腻的笑。

    “不会。”他摇摇头。

    “骗人,我看你把报纸翻来翻去都要翻烂了,很无赖吼?”

    陶泽森的脸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困窘,他站起来,将报纸贴好,道:“走吧,回家了。”

    她跟在后面,手背在身后,左探头右探脑的偷看他,他脸上线条僵硬,但她看见喽,他的脸色好像有点红喔……

    她笑嘻嘻,开心了,知道他害羞不承认,其实报纸难看很无聊,但要等她所以愿意忍。

    笑笑笑,一路笑回陶泽森家,开心到晚餐后主动洗碗还是边洗边笑,没办法,真开心嘛,陶泽森从不说甜言蜜语的,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丝丝在乎她的线索,就好感动噢。

    深夜,陶泽森在阳台写食记,桌上照样是惯爱的两颗巧克力,乐品妮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在播报年关将近,迪化街店家正在大张旗鼓的准备。

    她曲起膝,下巴靠在膝盖上,静静看着电视画面。

    陶泽森在阳台上侧过脸来,透过落地窗看着她专注侧脸,捕捉到她脸上一丝默然,他心中起了不解,但还是挨着性子完成工作,才进入客厅。

    他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一手端着小碟子,凑到她脸前,上面还剩一颗巧克力,他动了动盘子,示意她吃下。

    她呆了几秒钟,拿起巧克力吃,甜腻的滋味立刻入口中,她眨眨眼睛,微笑道:“怎么这么舍得?请我吃你最爱的巧克力啊?”

    他将颈子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你心情不好?”

    “啊?”

    “你整天都笑嘻嘻的,连洗碗都在笑,但刚刚你看电视不知道看到什么,就心情不好。”

    她浅浅笑了一下。“我是看新闻,看到快过年了所以有点惆怅。”

    “惆怅什么?”他不明白,过年而已嘛。

    对他来说,过年不算什么特别的节日,也早过了拿压岁钱的年纪,过年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她顿了几秒钟,口中的巧克力仍然浓郁,甜着她口腔,她语气轻缓。“过年让我很想念我爸,又想到哞哞,忽然觉得很寂寞。”今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妈妈在家时,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年菜。

    爸爸还在时她会跟爸爸一起包水饺,她技术不佳,老爸也好不到哪儿去,吃着丑丑的水饺,却很开心。

    哞哞活着时,她会抱着它,看电视的综艺节目,哈哈笑再摸摸它温暖的身体。

    今年呢?

    都没了。

    他面无表情,知道她的多愁善感是有原因的。

    “你过年都到哪里去啊?回家吗?”她忽然好奇起他的去处。

    他淡淡道:“我哥结婚了,我爸跟他们一家人住,过年我大都是回去吃顿年夜饭而已。”

    “初一初二都不用呆在那边吗?”

    “那里没有客房,我待一晚睡客厅已经很勉强了,而且我话少,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没差。”

    “怎么会没差呢?你跟他们感情不好吗?”

    “不会,我爸跟我哥都很疼我。”

    “噢。”

    他坐直身体,侧过脸看着她,“你呢?过年都会有工作吗?”

    她摇摇头。“有时会有,但大都会在年前结束,我会有几天假期,所以才会觉得有点寂寞。”

    他忽然道:“今年你不会寂寞。”

    她微愣,听见他坚定的口气,于是笑了。“你要陪我啊?”

    “年夜饭那晚不行,其他都没有问题,你现在可以想想要做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以前我跟我爸两个人过年都会一起包水饺,然后一半拿来冷冻、一半拿来吃,我们包一下午,可以吃到初三呢!”

    “吃不腻啊?”

    她摇头。“不腻,真奇怪。”

    他扬起眉头,又皱了下眉头,一半是因为讶异,一半是因为想着那么多天都得吃水饺,还真是可怕。

    她笑着回想过去的日子,他不大会做菜,父亲以前满爱烧菜,后来比较懒,但最喜欢包水饺,他们会花一早上将高丽菜剁的细脆,再花时间自己擀面皮,两个人忙得满脸面粉,但笑语不断,很有趣的。

    他忽然问她:“对了,你有想过约满后要做什么吗?”

    乐品妮整个人转过来,盘腿在沙发上,对上他疑惑的眼眸,她眼色微蒙。“有喔。”

    他不动声色没说话,面无表情等着下文。

    “因为哞哞,我看到原来宠物也可以有一连串的礼仪行为,讲真的,我很感动,也对这行很好奇……”

    他按耐不住的打断她。“等等,你不会是想做这行吧?”

    她笑了。“猜错了,我是想到动物的待遇差真多,有主人疼的,连死亡都这样讲究,那那些流浪猫狗呢?它们被丢在路边没人管,任由冷风寒雨摧残,多可怜啊!”

    “所以呢?”

    “所以我想先去帮帮它们,我想利用我的知名度来让大家注意到这块,合约到期后我想投身公益,多帮助一些人们或动物,我一定会更满足的。”

    更满足?

    他喜欢这个形容,尤其是她还没投身进去就先有满足的这个想法,更令他也听得热血沸腾。

    现在很多人在做公益了,但是公益永远缺人,越多人越好,人们越有爱心就能让世界更美好,陶泽森也不例外,他从有工作后就习惯默默固定捐款给某些值得信任的团体,但将爱心留给动物?这还是第一次被说动。

    她微微偏着头,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我绝对不会反对公益。”她又笑了,看他表情严肃,深邃眼眸染着认真,就感觉得到他的支持。

    她伸出右手,抚上他的左脸,嗓音悠悠。“你要支持我喔!”

    他无语的伸手覆上她的手,感觉她的手的温热,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啊,柔美的望着他,他心念一动,感动着眼前这个善良可人的女人,感叹她的心好宽广。

    他眯眼,目光暗下,心悸着,忽地抓住她肩膀,凑过身去吻上她的唇……

    墙上的钟,秒针滴答滴答的移动。

    沙发上,交叠的人影,爆发热情,乐品妮回应着他的吻,与他亲昵的黏在一起,他俯在她身上,空气也变热了。

    一股眩晕袭来,她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细胞在颤动,她被吻得全身都发烫,只有他能解她身上的热,她张开怀抱,轻拥着他,胸口狂潮汹涌,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身上游移的手,获得惊人的触感,令陶泽森震惊,她全身肌肤滑腻,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处处点火,她热情的眸子与他交缠着,害羞却又饱含情欲,是给他的鼓励。

    于是他覆上她的柔软,感觉手掌里温热的重量,那触摸令她轻吟,而他心跳如擂鼓,目光闪动,他俯身吻上她身上所有的美丽,用唇舌印下片片美妙的痕迹,他凝视她的眼睛,从里面看见意乱情迷,他笑了,俯下身,靠近她耳边,一寸寸地,缓缓攻陷她的柔软。

    她的吟喊在耳边响起,他轻啃她的耳,听见她渐扬的嗓音,满意了,精神亢奋,攻击更激烈了。

    乐品妮完全陷入这波攻击里,她晕眩又迷乱,这男人在她身上处处放火,他是雨,挑逗的处处灭火。

    她被他带到高峰,忍不住攀住他,恐惧那快感。

    这醉人的爱欲游戏,令他们一起得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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