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南明汹涌
    “怎么样?”白景春迫切地问自己的贴士侍女小茉莉。

    茉莉微蹙秀眉,泯着小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什么?难道我都愿意做妾了,他还是不同意吗?”

    茉莉在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希望能够安慰自家的大小姐,“岛主……是常大人说的。他和陈先生都磨破了嘴皮子,可是殿下就是不答应。不过,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嘛……”

    “什么殿下?他自己什么样子不知道吗?不就是一个南洋的海盗,如今登堂入室居然叫起殿下来了。”白景春又问,“大坤子说其他的了没有?”

    茉莉说道:“常大人说殿下肯定是一时半会还缓不过劲儿来,要岛主你再忍耐一下。”

    “忍耐……忍耐……忍耐……”白景春不断地重复着,咬紧嘴唇心中一阵酸楚,眼泪涌上眼眶。

    存真,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你以身犯险引开西班牙舰队“没能回来”的时候我有多绝望?我有多伤心难过吗?

    我多么希望那以前我就和你成过好事了?兴许能给你留个种儿。我早就和你说过要陪你。当海盗的有今天没来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们这些江湖儿女的不讲究什么礼仪?可是你是读书人,非要讲究什么礼仪就是不答应。你让我能怎么办?

    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又有谁安慰我怜惜我,那事全能怪我吗?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当成那人是你,若不是这样我怎么能挨得过去呢?我多希望那人是你啊?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安慰。

    但我听说你活着回来的时候,我又喜又悲。喜的是你活着回来了,悲的是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你怕是不会再要我了。

    我就是个海盗,根本也没你那读书人的讲究。我们做海盗的及时行乐,谁会在乎这个?

    你那十三太保都说你没回来。还选赵无极做新老大,这才是大大的背叛。

    我的事算个什么?我做的事哪里不对了?再说,我从来都是把床上的男人想成是你……

    再说,你和我那假妹子白芷兰在岛上能干净了?白芷兰也是海盗,也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她那骚样儿我还不知道?外表看起来贤良淑德,内里闷骚得要命,早就如饥似渴,能放过你?

    你我两个还不是彼此彼此,你凭什么嫌弃我?

    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姜诚那王八蛋把我挡在外面,笑眯眯地和我说你和白芷兰在一起……这我才一怒之下去找的王强的。

    凭什么漫漫长夜你能寻欢作乐,偏偏我就要独守空房?

    再说,你把和你欢好的女人想成是我了吗?没有。可是我却把男人想成是你。如此说来,不还是你占了便宜去?

    后来,你手下的小弟刺杀王强,给人下毒,把人折磨致死。你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王金玉是傻子看不出来,难道我也是傻子吗?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会纵容手下杀死王强吗?我就不会纵容手下杀死白芷兰。

    李存真,你何曾真心对待过我?

    到现在我怀疑你和我好就是为了让我父亲看中你,你好做小头目。你就是利用我。

    王强死了,一了百了,这么久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不干净了?

    这么多年我都为你守身如玉,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纯洁吗?

    呸,纯洁那东西,几个女人会有?只不过是价钱高低罢了。

    十年了,十年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说什么缓不过劲来,十年了,还缓不过劲来吗?

    “岛主……岛主……”茉莉看到白景春流泪,在一边也泣不成声。

    白景春被小茉莉的哭声拉回了现实,她也不管小茉莉哭,仍然不死心地问道:“大坤子说没说还得忍耐多长时间?”

    “没有,只说要忍耐。”

    这一下子,白景春的眼泪如泉而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听说那芳芳不过是路易十四玩剩下的,难不成我还不如一个法国妓女吗?真是欺人太甚!李存真这是摆明了羞辱我!”

    “岛主,其实殿下他……”

    “什么殿下!”白景春收了眼泪,厉声呵斥道,“给他面子他是大头领,不给他面子他不过是个海盗,烂命一条!真后悔当年救起他,不如让他烂在海上!”

    茉莉从未见到白景春表情如此凶狠,当时竟然也吓得倒退了几步。

    “去,请伍彩凤过来。”白景春吩咐茉莉,“你子时三刻翻墙出去,敲伍家后门三下。记得,莫要被人发现了,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啊?”茉莉听了心中一惊,颤巍巍地应声说道,“是……”

    且说,“尊贵”的吴王殿下被资本和女人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湖广战事上。对他来说,天下大势已经发生转变,虽然满清实力依然雄厚,但却极不稳定。

    三藩早晚叛乱,耿藩失去福建,现在已经成了广东的不安定因素。云贵的吴三桂如今已经算是造了反。就差两广的汉人军阀还在静观时变。相信尚可喜那老狐狸最终能够看清楚天下大事,广西马雄最终也会投入到汉人一边。

    至于湖广战役,不过是明李和满清大决战之前,明李需要扫清的外围障碍罢了。怎么看都不会输的。

    虽然元首吴王李存真没有明确和众人说起过自己的想法,但是总体说来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吴王元年冬月二十一。已经连着几天看不见冬日的骄阳,寒风吹拂着长沙城,把四个门都吹透了。此时长沙城内虽然并不缺衣少食,但是却总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袭来。

    二十天前,马得功就派出快马报送南京陈述利害,希望立刻增兵长沙。但是,消息送出之后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好在对面吴三桂的平西清军也并没有大动作。两家隔着衡阳就这么僵持着。

    如今的衡阳早就已经没有了清军的踪影,此处实际上被明李控制着。马得功派出三千多人在衡阳驻守。此时,马得功虽然拥有一万之众,但是需要控制的地方很多,特别是长沙和衡阳都是要紧之处,哪个丢了都不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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