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仪微微张了张嘴，半没发出一个音节。
许久之后，他眼里的震惊慢慢平复下来，死灰一般的沉寂，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母妃知道瑨安死了。”
“本、本宫是、是听人的。”她慌乱地垂下眼眸，不知所措，步步后退，心慌极了。
是的，心慌。
她手里只剩下夙浩尘这么一张王牌可用。
因为刺杀夙明睿的事，程家早已经被夙阅盯上，半分也不敢乱动，岌岌可危。
“听？听谁？”夙浩尘的声音如同一阵阴风，让程筱仪发颤。
一旁的心蕊最先反应过来，外厉内荏地：“尧王爷，这可是皇贵妃！”
她猛地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人伸手用力一把推开他，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狂傲不可一世的皇贵妃。
“你也配来质问本宫？”她怒道。
须臾，她见他垂眸不吭一声，冷哼一声大步走回贵妃椅上坐下。
“这点事，本宫一查便知！”
“是。”夙浩尘轻应一声，恭敬地弯腰行礼道，“皇贵妃娘娘神通广大，什么不知道呢？”
程筱仪听着这话，总觉得不是滋味，“你……”
她胸膛气得起伏不定，可也只能忍着。
“儿臣先退下了。”他冷着脸完转身大步离开，眼神瞬间阴寒了下来。
外面的石山见他出来了，连忙跟上去，感觉到他的怒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怎么了？”
“去查，瑨安到底是怎么死的，夙南祈和温晚黎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夙浩尘咬牙切齿地。
石山有些疑惑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
翊坤宫内，程筱仪的心渐渐不安起来，连忙朝心蕊伸出手，语气有些慌：“心蕊，本宫刚刚是不是错话了？夙浩尘一定会怀疑本宫，怎么办？”
心蕊蹙眉想了想：“尧王爷那么聪明一定会对此事有所怀疑。”她也没想到，夙浩尘竟然那么喜欢柳如意，那么看重他们的孩子。
“不如……”她看着程筱仪，眼神透着几分坚定，“用柳如意拿捏住尧王爷。”
“用柳如意拿捏住他？”程筱仪蹙眉，有几分踌躇不定，心里隐隐害怕起来，刚刚夙浩尘的样子像是一个随时能吃掉她的狼，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养大的儿子已经不靠谱了。
用柳如意的命去威胁夙浩尘，这真的……可以吗？
“娘娘，这个时候不宜让人盯着尧王爷，我们只能先放松，可尧王爷若真的去查，也不一定查不出来，到时候尧王爷还会愿意帮您吗？不定还会伺机反咬一口为他死去的孩子报仇。”心蕊一脸语重心长地，“娘娘可要慎重考虑啊！”
程筱仪慢慢松开抓着心蕊的手，心渐渐平静下来，许久之后，她缓缓点了一下头，眼神坚定。
“好，我去见她。”
晨意苑。
柳如意正逗着躺在摇篮里的瑨安，瑨安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合不拢嘴。
“瑨安真可爱，让娘亲摸一摸。”她温柔地着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胖乎乎的脸蛋。
瑨安又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
“姑娘，该吃饭了。”一位婢女端着饭菜进来，身后跟着另一位婢女。
柳如意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逗着瑨安。
那位婢女将饭菜放好后转身便出去关上门。
剩下的那一位婢女便是程筱仪扮成的。
她走过去看着摇篮里咿咿呀呀挥舞着如藕一般白嫩的手臂的瑨安，淡声道：“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是啊。”柳如意笑着应道，抬眸看向她，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怎么会是她？
程筱仪抬眸看着她，勾唇一笑道：“怎么？见到本宫很吃惊？”她重新看向摇篮里的孩子，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蛋，“怎么也是我的孙儿，我也该来看一眼，不是吗？”
“皇贵妃。”她恭敬地行礼，淡声道。
“本宫来找你也不光是为了看瑨安，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
柳如意看着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浩尘杀了你的父亲，你为何还能如此大度地给他生孩子？”
这话一出，她的心理顿时崩溃了，只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更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这件事情她一直强逼着自己不去想，想要等到瑨安大一点，不会这么脆弱的时候带他走。
“不瞒你，浩尘要娶妻了，是南魏国郡主，你觉得你留下来能成为什么？他的妾还是一个见不得饶情人？这个孩子算什么？见不得饶私生子？”程筱仪冷笑着，眼里满是不屑、讽刺和鄙夷。
柳如意攥紧了拳头，薄唇微颤，身子微颤，眼底的眼泪渐渐涌上。
“你若真的想要留在这里，本宫也不什么了。”程筱仪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来鼎鼎大名的柳巍的女儿是这样的女子！真是可怜！可叹！”
她颤抖地呼吸了一下后，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皇贵妃若是能让夙浩尘放我和瑨安离开，我绝对毫不犹豫地离开。”
“哦？”程筱仪故作有些不太相信地笑了一下，“你肯舍下这么好的条件？”
“他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也从未想过要待在他身边，只是逃不出去而已，若是皇贵妃肯帮民女，民女感激不尽。”柳如意着恭敬地弯腰行礼。
“好，本宫会让人想办法带你离开。”她弯唇一笑，尽显得意。
太极殿。
“皇上。”苏潜弯腰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姑姑，名叫箐予。
“皇上。”箐予恭敬地行礼。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夙阅放下手里的折子，抬头看着她。
她恭敬地颔首道：“奴婢查到有人看见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珠帘曾多次同给薛嫔娘娘送饭的宫女敏婕接触，并且珠帘最近很得心蕊姑姑的喜欢，听是帮她做了件大事。”
他听着这些话，双手渐渐攥紧，谋害皇嗣，这种大的罪她也闯得出来！
“皇上，皇贵妃娘娘那边奴婢不敢去搜查。”
苏潜闻言一脸吃惊，见夙阅如此生气连忙心翼翼地道：“皇上息怒，也许……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或许皇贵妃是冤枉的。”
“冤枉？”他蹭地起身，看着苏潜，眼底的怒意越来越盛，“你，她怎么冤枉了？”
他被夙阅那一身的寒气吓得浑身一哆嗦，半句话也不敢多：“不、不、不是。”
“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夙阅完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去。
许久之后，他眼里的震惊慢慢平复下来，死灰一般的沉寂，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母妃知道瑨安死了。”
“本、本宫是、是听人的。”她慌乱地垂下眼眸，不知所措，步步后退，心慌极了。
是的，心慌。
她手里只剩下夙浩尘这么一张王牌可用。
因为刺杀夙明睿的事，程家早已经被夙阅盯上，半分也不敢乱动，岌岌可危。
“听？听谁？”夙浩尘的声音如同一阵阴风，让程筱仪发颤。
一旁的心蕊最先反应过来，外厉内荏地：“尧王爷，这可是皇贵妃！”
她猛地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人伸手用力一把推开他，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狂傲不可一世的皇贵妃。
“你也配来质问本宫？”她怒道。
须臾，她见他垂眸不吭一声，冷哼一声大步走回贵妃椅上坐下。
“这点事，本宫一查便知！”
“是。”夙浩尘轻应一声，恭敬地弯腰行礼道，“皇贵妃娘娘神通广大，什么不知道呢？”
程筱仪听着这话，总觉得不是滋味，“你……”
她胸膛气得起伏不定，可也只能忍着。
“儿臣先退下了。”他冷着脸完转身大步离开，眼神瞬间阴寒了下来。
外面的石山见他出来了，连忙跟上去，感觉到他的怒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怎么了？”
“去查，瑨安到底是怎么死的，夙南祈和温晚黎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夙浩尘咬牙切齿地。
石山有些疑惑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
翊坤宫内，程筱仪的心渐渐不安起来，连忙朝心蕊伸出手，语气有些慌：“心蕊，本宫刚刚是不是错话了？夙浩尘一定会怀疑本宫，怎么办？”
心蕊蹙眉想了想：“尧王爷那么聪明一定会对此事有所怀疑。”她也没想到，夙浩尘竟然那么喜欢柳如意，那么看重他们的孩子。
“不如……”她看着程筱仪，眼神透着几分坚定，“用柳如意拿捏住尧王爷。”
“用柳如意拿捏住他？”程筱仪蹙眉，有几分踌躇不定，心里隐隐害怕起来，刚刚夙浩尘的样子像是一个随时能吃掉她的狼，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养大的儿子已经不靠谱了。
用柳如意的命去威胁夙浩尘，这真的……可以吗？
“娘娘，这个时候不宜让人盯着尧王爷，我们只能先放松，可尧王爷若真的去查，也不一定查不出来，到时候尧王爷还会愿意帮您吗？不定还会伺机反咬一口为他死去的孩子报仇。”心蕊一脸语重心长地，“娘娘可要慎重考虑啊！”
程筱仪慢慢松开抓着心蕊的手，心渐渐平静下来，许久之后，她缓缓点了一下头，眼神坚定。
“好，我去见她。”
晨意苑。
柳如意正逗着躺在摇篮里的瑨安，瑨安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合不拢嘴。
“瑨安真可爱，让娘亲摸一摸。”她温柔地着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胖乎乎的脸蛋。
瑨安又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
“姑娘，该吃饭了。”一位婢女端着饭菜进来，身后跟着另一位婢女。
柳如意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逗着瑨安。
那位婢女将饭菜放好后转身便出去关上门。
剩下的那一位婢女便是程筱仪扮成的。
她走过去看着摇篮里咿咿呀呀挥舞着如藕一般白嫩的手臂的瑨安，淡声道：“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是啊。”柳如意笑着应道，抬眸看向她，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怎么会是她？
程筱仪抬眸看着她，勾唇一笑道：“怎么？见到本宫很吃惊？”她重新看向摇篮里的孩子，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蛋，“怎么也是我的孙儿，我也该来看一眼，不是吗？”
“皇贵妃。”她恭敬地行礼，淡声道。
“本宫来找你也不光是为了看瑨安，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
柳如意看着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浩尘杀了你的父亲，你为何还能如此大度地给他生孩子？”
这话一出，她的心理顿时崩溃了，只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更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这件事情她一直强逼着自己不去想，想要等到瑨安大一点，不会这么脆弱的时候带他走。
“不瞒你，浩尘要娶妻了，是南魏国郡主，你觉得你留下来能成为什么？他的妾还是一个见不得饶情人？这个孩子算什么？见不得饶私生子？”程筱仪冷笑着，眼里满是不屑、讽刺和鄙夷。
柳如意攥紧了拳头，薄唇微颤，身子微颤，眼底的眼泪渐渐涌上。
“你若真的想要留在这里，本宫也不什么了。”程筱仪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来鼎鼎大名的柳巍的女儿是这样的女子！真是可怜！可叹！”
她颤抖地呼吸了一下后，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皇贵妃若是能让夙浩尘放我和瑨安离开，我绝对毫不犹豫地离开。”
“哦？”程筱仪故作有些不太相信地笑了一下，“你肯舍下这么好的条件？”
“他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也从未想过要待在他身边，只是逃不出去而已，若是皇贵妃肯帮民女，民女感激不尽。”柳如意着恭敬地弯腰行礼。
“好，本宫会让人想办法带你离开。”她弯唇一笑，尽显得意。
太极殿。
“皇上。”苏潜弯腰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姑姑，名叫箐予。
“皇上。”箐予恭敬地行礼。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夙阅放下手里的折子，抬头看着她。
她恭敬地颔首道：“奴婢查到有人看见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珠帘曾多次同给薛嫔娘娘送饭的宫女敏婕接触，并且珠帘最近很得心蕊姑姑的喜欢，听是帮她做了件大事。”
他听着这些话，双手渐渐攥紧，谋害皇嗣，这种大的罪她也闯得出来！
“皇上，皇贵妃娘娘那边奴婢不敢去搜查。”
苏潜闻言一脸吃惊，见夙阅如此生气连忙心翼翼地道：“皇上息怒，也许……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或许皇贵妃是冤枉的。”
“冤枉？”他蹭地起身，看着苏潜，眼底的怒意越来越盛，“你，她怎么冤枉了？”
他被夙阅那一身的寒气吓得浑身一哆嗦，半句话也不敢多：“不、不、不是。”
“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夙阅完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