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树森和田树林被癞子绑着,俩人被打得乌青脸肿。

    本来两人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直到看到二狗子血流不停,被癞子毒打了一顿甚至撂下狠话,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告诉你们,我家二狗子要是成了太监了,老子当场就把你们俩给废了。”癞子狠戾的脸色,正想凑上去补一脚,硬是被村长过来的人给拦下来。

    “癞子,你够了哈!这会二狗子还在里面医呢,什么事情等结果出来再说。”

    人都被他打得乌青脸肿,要是再把人打出什么好歹来,到时更多麻烦。

    癞子村子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特别喜欢碰瓷;不过田家也不是吃素的。

    特别是那刘招弟,向来就把两个儿子当做宝,若是田树森和田树木有什么好歹,只怕村里都没有安宁可过。

    还有那田老婆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到时婆媳天天闹,他哪受得了。

    再说他家二狗子平日不听教训,整天闯祸,这次受伤肯定也跟自身托不了干系。

    村长跑得气喘吁吁,现在一听到田家的名字,他就知道一定要出大事了。

    他们家就没有一次能歇停的,之前都是父辈,这次轮到孙子辈了。

    大的小的,真是厉害。

    “村长,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们都快阻止不了。”众人一件村长赶过来,一下有了主心骨。

    就怕癞子耍狠,到时也受牵连。

    “村长,我癞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出了什么好歹我还怎么活呀。

    你没看我家二狗那要命的地方流了多少血,以后能不能用还不知道。

    我一个人养一个儿子长大多不容易,难不成你要让我家断子绝孙不成!”

    癞子说得极其严重,父子情深的样子。

    在场的人可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一个赌鬼酒鬼,活活把二狗子的娘给气死了。

    向来只顾着自己快活,整天出去外面鬼混,不顾妻儿。

    不然二狗子的娘也不会年纪轻轻被气出恶疾来,最后郁郁而终。

    也就二狗子命大,这些年一直靠着村里救济才能活到现在,到他嘴里就成他辛苦拉扯长大。

    鬼扯呀他。

    “癞子,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要是你辛苦拉扯长大,他至于变成这幅德行。”有些人看不下去,揭开真相。

    二狗子就跟他一样整天不学无术,村长给他机会让他好好读书他也不要,整天出来浪荡。

    若是他娘在世,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这幅样子。

    听说上次去外村偷东西,差点被人打断了腿,还是村长出面保了下来。

    今日被田树森兄弟打成这幅模样,说二狗子无辜是不太可能的。

    谁都不信癞子良心发现,会关心二狗子,无非就是拿这事生事,没准要银子呢。

    心思被揭穿,癞子怒不可遏,红着眼指着村民,“我的儿子用得着你们管,就算我再怎么疏忽,他也是我家的香脉。

    她们田家这是要让我家断子绝孙。”

    这些臭三八嚷嚷个什么劲,不是她们家儿子被人踢,她们才说大话。

    “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得了,癞子。二狗有没有事还不知道呢,你这不是咒自己的儿子。”村长没好气一脸。

    如今情况不明,他说破嘴皮都没用,村长只等着叶天麟的判断。

    “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要是我家二狗子成了没用的,他们田家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叫拉他们两个去见官。”

    说完,癞子冲着田树森怒目,“俩臭小子,你们给我等着。”

    “谁敢动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刘招弟赶过来,就见癞子要对田树森他们耍狠,特别是看到田树森兄弟被打成那副模样,急红眼跑过去直接对准癞子的手咬。

    “啊!臭婆娘,你咬我作甚!”

    “快拉开!快拉开!”

    癞子抬手要打人,被村长给叫人把俩人给拉开了,又来了一个不安生的主。

    “臭婆娘,我看你就是欠抽。”癞子痛得甩了甩手,手臂上一个深深的咬痕。

    “刘招弟,你先看看你俩儿子再说吧,问清楚怎么回事。”李大嘴把她拉了过来。

    要不是村长让人拦着,就她这样,早就被癞子扇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田老婆子和田大壮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癞子本来还挺猖狂的,一看到他们过来,稍微收敛了些。

    特别是看到田大壮,显然眼神一缩,害怕的表现。

    因为癞子第一次偷村里人东西的时候,被田大壮当场抓住,打了一顿。

    盗贼生涯第一次被抓,从那以后,他一看到田大壮心里就忍不住发沭。

    还有田老婆子也不是好惹的,他多少有些忌惮。

    “我俩宝贝儿子,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刘招弟一看到俩兄弟脸上都是伤口,没一好处的,心疼得要命。

    “娘,你可算来了。我们要被打死了。”这会刘招弟来了,田树森和田树林觉得有了靠山,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

    “你们告诉娘,娘帮你们出气。”刘招弟摸着他们的伤口,不止是脸,就连身上也不少乌青呢。

    要知道他们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来都不舍得棍子往他们身上招呼。

    这次就被人打成这德行了

    刘招弟哪能不生气。

    “娘,是二狗子还有他爹给打的。”田树林年纪小了点,当场哭了起来,“娘,我好疼呀。”

    如今田家人都来了,俩人之前被吓得青白的脸,也慢慢回色。

    “癞子,你这个天杀的。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老娘跟你拼了。”

    刘招弟操起自己的鞋底要过去,被田老婆子给拦了下来,“得了,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刘招弟是又哭又闹,“娘,你看看你俩宝贝孙子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呀?

    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打过她们,你瞧瞧他们受了多重的伤呀。”

    田老婆子看了一眼,他们大多数都是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没被打出好歹就谢天谢地了。

    关键现在是二狗子的病情,听说伤到那要命的地方,要是好不起来,癞子肯定不会罢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底气不足,刘招弟特别会烘托气氛,“村民,你们看看呀,我俩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子?

    孝子哪有不打架的,大人怎么能插手呀。

    分明就是以大欺小呀,没准我俩儿子都被打出什么内伤来。”

    在场的村民嘴角张了张,倒没想到刘招弟先哭惨了,一下子把属于劣势的状况给扭转回来。

    田老婆子倒也不阻止,这婆娘这次有点脑子。

    懂得哭惨,不会没脑子地找人干架。

    如今先动手肯定是会落人口舌,不能意气用事。

    知道刘招弟的用途,癞子自然是不服了,“田大山她婆娘,你别恶人先告状。

    我还动狠手就被村长拦住了,你说得我好像重伤你儿子似的。

    你儿子至少还人没事地站在这儿,我儿子现在还在里面救治呢!”

    这婆娘还反咬一口了,门都没有。

    “村长,你一定要给我评评理,她们田家这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呀。”癞子也不是吃素的,跟着叫屈:“我告诉你们的,我儿子要是这辈子都好不起来,我非抓你们俩臭小子见官不可。”

    一听到报官,刘招弟就怂,生怕等会把人给得罪狠了,真的抓她儿子去报官。

    田老婆子倒是镇得住场子,“报官就报官,我俩孙子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打人的,他们孝子互殴出事怨得了谁。”

    “你们以多欺少,还致命伤。我看官府抓不抓。”癞子耍狠着说,别以为他啥都不懂。

    光是他们二人打他家狗子一人,就不占理。

    “你少血口喷人,肯定是你二狗子谁先动手打人的。我俩侄子从小到大就没跟人打过架,谁不知道你家二狗子整日偷鸡摸狗,坏事干不少。

    就他以前的劣迹,都足够抓好几回了。”

    一见田老婆子落下风,赶来的方巧玲迅速补上。

    就连柳氏也推着田老头过来,田家人全都到齐,从未有过的团结。

    村长看在眼里,这次出了事,倒是能激发她们田家上下一条心了。

    “现在二狗子伤势还不清楚,你不关心孩子的病情连带着威胁,算什么本事。”

    柳氏淡淡一句,众人都附和,“对对对,癞子,你就别想着报官了,若是二狗子没事报官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对对对,叶大夫在里面呢,有他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大夫妙手回春,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一定能救回来的。

    如今田家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叶天麟身上,只希望二狗子能够转危为安,这样才相安无事。

    到底是一条人命,而且年纪还那么小,若是那要命没用了,一辈子就毁了。

    “哼!你们最好盼着我儿子没事。”

    “田家的,问问你们俩孙子具体发生什么。”

    如今厉害的主都来了,趁着双方消停,能问一起问了。

    “树森,树木,到底怎么回事呀?”刘招弟低声问了问,癞子那边传来一记警告的眼神,“臭小子,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不然等我家狗子醒来,要是说谎老子饶不了你们。”

    田树森和田树木害怕得缩了缩,刘招弟挡在面前,“村长,你看他恐吓孩子。”

    “癞子,你再这样这事我就不管了,你要报官就去报官吧。顺便让官府的人也抓你进去坐坐。”

    癞子之前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过,嘴上一直叫着要报官,其实他心里怕得要死。

    因为他进去过好几次,在里面被人打得半死。

    村长这话直接让他闭嘴了。

    “娘,是二狗子先挑衅我们的。他骂爹是个奸商,说我们是牢犯的儿子……我就骂他爹是贼,二狗子先动手打的林弟,我就打了他,然后我们三人打了起来。

    推搡之际二狗子就摔倒了,那地方被石头给磕到了。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说这话的时候田树森眼神闪躲不停。

    想到二狗子流了那么多血,兄弟二人心有余悸。

    若是二狗子出事,他们就得偿命,还要被抓去大牢。

    “娘,我们不想进大牢。”也不知田树林是胆子小点还是其他原因,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有娘在,娘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刘招弟安慰着,没意识到田树森不对劲。

    倒是旁边的田老婆子和柳氏他们看了出来,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树森肯定还隐瞒着什么,如果事情真的这样,树林用不着怕成那样。

    偏偏刘招弟这会只顾着洗脱嫌疑,忽略了这一点。

    “大伙听听,是二狗子先挑衅还先动手打人,我家树森和树林还手是出于自卫的。

    他受伤那也是自找的,不关我家孩子的事情。”刘招弟上前,“村长,你听到了吧,这事不是我家孩子的错。”

    “放屁!如今我儿子昏迷不醒,你俩儿子说的话能算数吗?”癞子表示不服,“村长,他俩兄弟狼狈为奸,你要是这样管我可不服。”

    什么话都他们兄弟说了算,哪能行!

    若是村长这么办事,就算冒着被抓的风险,他也要去报官。

    “树林,你哥说的是不是真的?”村长问了一旁的田树林,然后加了一句,“若是二狗子真的出事你们兄弟俩人难逃其咎,还有说谎罪加一等。”

    田树林被这么一说,吓得腿软跪了下去,“村长,你这是作甚!不带这么恐吓孩子的,我家树森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这事还能有假不成!!!”

    田树森这会手也在发抖,还在强撑着。

    然而田树林承受不住精神压力,全供了出来,“村长,我说我说。是二狗子先挑衅不过是我们先动的手,二狗子当时打输我们要跑,是我哥拿了石头砸了过去,他才伤到的。”

    田树森吓得脸色都白了,兄弟俩人抱团哭。

    刘招弟后退几步,“不,树林,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村长,你听听!我家二狗子都要跑了,他们还下毒手。他们这是要谋害性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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