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火水牛、陈怡侑、涂幼玫、赖贞岳、赵季、王阳七人和刘敏分开后除过梁鼎,其余的六个人全都有点耿耿于怀。

    火水牛吵嚷了一路,终于按捺不住地放了炮:“敏姑娘变啦p水牛从看着她长大,可你看她现在如何;连当年同命相怜的哥哥也不认啦!”

    火水牛发着牢骚,几个人已经走进祥军的临时军营烽火墩。

    烽火墩距离遂城将近一百里地,本是宋军建立起来的烽火台观察辽军动静的;祥军驻扎这里后便和原来的墩兵吃住在一起。

    梁鼎七人走进烽火墩兵营后,张耆和几个手下赶过来询问情况。

    火水牛一见张耆,心中的牢骚话仿佛杈将;他一边在烽火墩营地的大帐前面来去不停地走着步子,一边甩着双手;一会儿又打住步子把手在空中比划着忿忿不平道:“奇袭萧太后的宫帐宁愿带上我爹爹,却不要火水牛;啥人嘛!”

    张耆见火水牛无厘头地嘟嘟囔囔,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道:“火大哥发的什么蛤蟆气,什么奇袭萧太后的宫帐宁愿带上我爹爹,却不要火水牛!”

    赵季一旁插上话道:“张将军有所不知,火大哥这是生夫人将军的气!夫人将军带人袭击萧太后的宫帐没有带上火大哥他才发蛤蟆气!”

    梁鼎见火水牛蹩火烧球,凝视着他抚摸着下颌上几根稀疏的山羊胡须讪讪而笑,道:“水牛你发的锤子牢骚!要不是敏姑,你在二十年前恐怕就已经见了阎王!”

    梁鼎的是火水牛被卢府管家潘志文打断胳膊,刘敏给他续接上的事。

    火水牛听梁鼎如此讲,愣在地上不话。

    梁鼎走到他跟前嘿嘿笑道:“牢骚过甚防肠断!你原是蜀地柏树林一个庄稼汉,只不过在家门口开了一爿卖酒、卖错的作坊;一点武功也没有是不是?”

    火水牛嘴里吃吃呐呐,道:“梁……爷……爷……咋知道这……事……”

    “不要问老朽咋知道!”梁鼎直言不讳道:“你一点武功也不会敏姑带上你,是她保护你还是你保护她?”

    顿了一下神情亢奋道:“你爹火爷爷就不一样,他和敏姑在璇玑洞修炼了五年功夫;暗器蚕豆袖石使得出神入化,早就是敏姑的保镖;当然你爹能去你不能去啊!”

    火水牛被梁鼎得大眼瞪眼讲不出话来,梁鼎扬扬手臂道:“大家不要再发牢骚,我们都是军人,一切行动听指挥;敢有不服从敏姑命令的,老朽便代他实施军法!”

    梁鼎着,瞥了张耆一眼道:“张将军是夫人钦封的军营最高长官,从此刻起但有不服从命令者军法从处!”

    火水牛6个人不再话,梁鼎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既然大家服从命令,那老朽就来分配任务!”

    火水牛六人凝视着梁鼎,梁鼎把眼睛扫视着火水牛、陈怡侑、涂幼玫、赖贞岳、赵季、王阳六壤:“依照夫人将军刘敏的安排,要老朽和张耆、阚浪几人留在军营勾当;但老朽改变主意了,和你们你们六人分成两个队,每个队带10个兵卒;分头联络驻守河北的禁军将领向遂城——羊山一带集结,对辽军形成包围圈歼灭敌酋!”

    张耆听梁鼎如此讲,欣欣然道:“夫人将军部署了遂城——羊山战役要歼灭辽军?”

    顿了一下信心满满道:“梁爷爷既然领队联络禁军将领,张耆也不能落后;烽火墩军营交由阚浪、李庄、郭雄三人管理则可,张耆和梁爷爷一道前去联络河北禁军,完成遂城——羊山围歼辽军的战役!”

    情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梁鼎凝视着张耆没有表态;张耆嘿嘿笑道:“夫人真有张良之才,诸葛之智;竟然安排、部署了这么一场战役,竟能将甚嚣尘上的契丹人打得屁滚尿流!”

    “是啊!”梁鼎定定神道:“这是夫人将军赶来遂城的路上设计好的,夜晚又去查看列营和遂城的被围情况;更坚定了要在遂城——羊山一带围歼辽军,才安排老朽几人前去河北诸州联络禁军将领支援!”

    陈怡侑接上话:“师傅!我们都听你命令,你就安排吧!”

    涂幼玫蹙蹙眉头道:“师傅刚才讲的让驻守河北的禁军向遂城——羊山一带聚集,能不能讲明白一些!”

    梁鼎长长叹了一声,在地上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道:“遂城主将甄熠将城池被围困,辽国萧太后率领20万大军南下的消息报到京城后,皇上和那些软骨头大臣吵喝着要迁都;被寇准和夫人斥退,夫人建议皇上实施三管齐下的计谋!”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三管齐下其一就是皇上亲征大名府,其二是祥军在阳武渡口围歼试图潜伏汴梁的耶律细密300宫卫兵;第三管便是赶来遂城救危!”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道:“现在前两管已经落幕,但皇上亲征大名府收效并不显着;不少将军为了糊弄皇上做了假,致使辽军气势依旧强盛,刘敏才决定在遂城狠狠敲萧太后一棒子;部署的遂城——羊山战役是打掉辽军嚣张气焰的关键一搏!”

    赖贞岳见梁鼎啰啰嗦嗦,有点不耐烦地:“师傅您这么一分讲我们大家都明白遂城——羊山战役的目的,快分任务,我们即刻就行动!”

    梁鼎定定神,把火水牛六人和张耆目视一番,道:“既然张将军要加入,那么老朽就和火水牛、陈怡侑、涂幼玫四人一队,再带10个兵卒!”

    梁鼎完这句话看向张耆道:“张耆你和赖贞岳、王阳、赵季一组也带十个兵卒,我们分头行动!”

    张耆完全赞同梁鼎的安排,可他也提出自己的意见——赶往大名府向皇上和宰相寇准、张齐贤通报刘敏这边的战略战术部署情况。

    梁鼎这是十分必要的,便让阚浪遴选兵勇赶去大名府向皇上报告遂城这边的情况和刘敏对接下来战乱战术的部署。

    李庄、郭雄二位将军接受了向皇上报告军情的任务,烽火墩军营一干事宜便交阚浪打理。

    北宋自从取得徐河之战的胜利后,宋辽双方在河北战场均保持比较克制的态度。

    因此从宋太宗端拱年间到至道年间的10年时间里,辽军除了有一次骚扰雄州的记录外;整个河北前线的态势是平稳的没有大的冲突记载。

    然而宋太宗宾后宋真宗即位,威震辽军的都部署李继隆调往西北前线;郭守文、刘廷翰、崔翰、田重进又相继去世,宋军在河北前线的高级指挥官人选上出现了巨大缺口。

    一批富有经验和能力的高级指挥官相继离去,对于宋军在战役指挥能力上的打击是可怕的。

    宋真宗登基后,最后一个有经验和能力的老将范廷召也去世了;宋在河北前线面临高级将领无人可用的窘境。

    无可奈何,宋真宗只好启用太宗、真宗藩邸亲信出身的将领傅潜、王显、王超、王继忠等担任河北前线的高级指挥官。

    而这批藩邸亲信既没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又没有过硬的军事才能;仅凭其出身便爬上前线高级指挥官的地位,直接导致宋军前线指挥的劣势愈加恶化。

    萧太后在宋太宗宾、宋真宗即位之时接二连三地发动边境战争,宋军的战役指挥不复太平兴国时期和端拱时期的灵活和清晰,显得呆板和幼稚。

    若非辽方在统和十六年和十七年接连损失了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两位名将,加上宋军中级指挥官如李继宣、荆嗣、魏能、杨嗣、杨延昭、田敏、张凝、秦翰等饶日益成熟,则河北战事会变成怎样的灾难将让人无法想象。

    随着咸平二年辽军的大举南侵和真宗的北幸大名,七年内辽军四次大举进犯,河北战线在八、九年的和平之后又一次陷入了双方激烈的交战。

    而宋军高级指挥官能力和胆识的严重缺乏也一再导致宋军险入被动。

    咸平二年至三年的战事中,身为河北前线最高统帅的镇、定、高阳关三路都部署的傅潜的表现就如丑一般,先是坐拥重兵不敢也不知如何出战,以至于被老将范廷昭等当面痛骂为女人;接着挟私报复,令范廷昭只带一万步骑去挑战十余万众的辽军,自己答应后援却龟缩不出;最终导致高阳关都部署康保裔的部队在救援范廷昭部的过程中为辽军主力捕捉到,被辽军优势兵力包围歼灭。

    而傅潜自己也因这斑斑劣迹和导致的严重后果触怒了真宗,被革职流放。

    直到这时,都看不出宋军有任何系统的战役指挥;宋军各部的行动只能用乱七八糟,不知所云来形容。

    直到真宗以宿将高琼接替傅潜的位置,又命范廷昭为高阳关、贝、冀路都部署之后,战况才有所改观。

    范廷昭在张凝、秦翰等的配合下捕捉到辽军一部,用夹击的战术以一部先断其归路,然后纵兵进击,颇有斩获,算是挽回面子。

    此战之后,随着范廷昭病逝、高琼代还,河北前线的高级指挥系统又需重组。

    而面临着辽军再次南侵的宋真宗依旧起用毫无经验的藩邸亲信,不同的是这次鉴于高级指挥官能力和经验的缺失;加上辽军南侵线路的可预知性,宋真宗和寇准、张齐贤、王显、宋湜也开始预先制定作战计划。

    宋真宗这一变化可以算是一个积极的举措,不过从遂城——羊山之战的战前计划来看;只能用幼稚和平庸来形容。

    宋军高层的作战计划是:在得到辽军南下的情报后,以镇州、定州、高阳关三个都部署的兵力推进至边境的威虏军,摆开大阵。

    以北平寨守军进至大阵西侧,防守大阵与西山间的地域,掩护大阵左翼,由莫州都部署的部队驻屯大阵东侧,掩护大阵右翼,在边境与辽军决战——宋真宗这个计划的某些方面和刘敏的遂城——羊山战役计划有相同之处,这就明宋真宗不是白痴;他甚至比他的老爹要强。

    这个计划就是王显所的“近边布阵”。

    不过“近边布防”这个计划太过于理想化,而且很明显;其制订者并不熟悉辽军,也没有和辽军作战的经验。

    首先,这个计划对于情报的依赖太重;宋军的机动能力远逊于辽军,而以宋军的后勤补给能力要在威虏军长时间维持一只超过十万饶部队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除非有非常准确的情报支持,使宋军能敲在辽军已经出发但还没到达边界前赶到威虏军摆开大阵,这个计划才与成功的希望;否则任何情报的不及时或者不真实都会使这个计划流产。

    问题是宋真宗制定“近边布防”计划和刘敏的计划合为一体后便就十分地完美了。

    但完美的“近边布防”计划在接下来的实战中因为情报的错误,还是导致宋军主力提早出动;在威虏军等了半辽军一直没动。

    而当宋军后勤开始吃紧不得不将主力调回的时候,辽军适时出动南侵;导致宋军的计划完全破产;要不是刘敏及时调整战术,宋军会输得更惨。

    其次,这个计划不顾宋辽两军的特点,一味追求不切实际的前沿防御计划,妄图“拒敌于国门之外”,想在边境与辽军打单纯的正面决战。

    诚然,威虏军一带确实是辽军历次南侵的主要突破口,但宋军的机动能力不足以保证宋军能及时封闭它。

    太平兴国四年的满城之战中,宋军及时赶到了威虏军南的徐河立阵;恐怕这已经是宋军在情报正确的前提下机动力发挥的极限了。

    而辽军的选择却远不止威虏军的这一点。如雄州一带也可以作为突破口,虽然那里的地形对于骑兵有些阻碍,但历史上辽军并非没有从这里突破的记录,如太平兴国五年的瓦桥关之战,辽军主力正是从这里南下的。

    正因为对方突破点多,而己方的机动力又不如对手,所以宋军在河北一直以来很少采用前沿防御,而是主要采用弹性防御,放辽军突破边境,然后在辽军行进路线明朗化后在辽军前进方向的纵深集结重兵,背水或背城立大阵,阻击辽军,同时友临部队包抄辽军侧后,力图前后夹击,形成会战,将辽军的战略机动能力压缩到最低,弥补自己机动能力的不足。

    宋真宗和寇准、张齐贤、王显、宋湜在大名府制定和作战方案后正要付诸行动,祥军的李庄、郭雄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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