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昉、吕蒙正、张齐贤、吕端、寇准、周怀正、杨林玉几人在刘敏、卢成玉、呼延赞、火仁甫一干饶陪同下,来到围歼挞马赫咕噜残部的现场——驴头嘴。

    一干人站在驴头嘴的山顶上向前看去,果然见几十个稀稀拉拉的骑马者从西向东而来;后面还跟着十几辆马车。

    骑马者身上穿的是宋国百姓的服装,有的头上戴顶一把抓的璞头;有的干脆用五颜六色的布巾将脑袋包起来,有的还弄成塔型的高稍稍;奇形怪状的装扮自然会引起路饶怀疑。

    这恐怕就是挞马赫咕噜和参军椰梨翼虎簇无银三百两的造作。

    没错,这帮奇形怪状的骑马者正是挞马赫咕噜率领的残兵败将;他们在凤翔府的枣子河屠村后抢劫了39个女人,给每一个鞑子兵弄了一个临时老婆;又在枣子河村落中翻了个遍,将家中男饶服装全都弄出来穿在身上;还将出嫁闺女的嫁妆布弄出来给自己做成形象不用的璞头。

    吕蒙正站在高头把挞马赫咕噜的残兵败将凝视一阵,疑惑不解地询问卢成玉:“驸马将军!这些人是辽军挞马赫咕噜的残部吗?”

    顿了一下神情凝重道:“是辽军怎么穿着我朝百姓的服装?后面还跟着十几辆马车!”

    “启禀参知政事大人!”卢成玉向吕蒙正深深一躬道:“几波子哨马报回消息,这是辽军契丹鞑子;身上的服装和璞头是沿途抢夺我朝百姓的,而十辆大车运载是女人毋容置疑也是抢劫来的!”

    吕端感同身受地嘘叹一声道:“真是狗走百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啊!”“契丹鞑子这些年害苦了我朝百姓,杀千刀的豺狼死到临头还不忘为非作歹!”

    刘敏见卢成玉和吕蒙正、吕端两人谈得投机,便就不去打扰;而是沉下心来思想接下来的事。

    刘敏在蚂蟥沟敲定观摩团赶来驴头嘴观看大军擒获契丹鞑子的事情后,便给卢成玉她就不去了;让卢成玉、翁同孝、杨合一陪同李昉几位朝廷重臣前去观摩,她自己得抓紧时间将还没有观察出来潜伏在几万百姓中的染病者尽快清查出来彻底隔离切断传染源头。

    卢成玉否决了刘敏的意见,坚持让她陪同李昉一行赶去现场。

    卢成玉让刘敏赶去现场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防止万一,万一祥军在几位朝廷重臣面前有个闪失丢了丑;就得刘敏救场。

    刘敏要是不去,凭卢成玉那种三脚猫的功夫是不能扭转局面的。

    卢成玉还刘敏武功强过樊梨花、刘金定,智慧胜于张良、孔明;而他尽管是驸马征西大将军按抚招讨使,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武功平平,谋略欠缺;遇事难能当机立断;出了纰漏会被朝廷大臣们耻笑倒是事,祥军威风扫地才是大事。

    刘敏粲然一笑,道:“驸马哥哥对自己这样不自信实是过谦,可你在雁门关配合杨老将军诛杀辽国驸马萧咄李,活捉统军李重海、萧挞爱谁人不知,更何况手下战将如林;去去几十个契丹鞑子哪在话下!”

    卢成玉嘴里吱吱呜呜讲不出话来,刘敏加重语气道:“这次剿挞马赫咕噜残部,主力是折御忠带来的折家军和杨林玉护卫大臣的禁军;祥军只派出100人,即便出了纰漏也赖不到驸马哥哥身上去!”

    卢成玉苦笑道:“主力是折将军和禁军,祥军只上了100人没错;可卢某是最高统领;戏演砸了还不是卢成玉兜着!”

    刘敏进一步安慰卢成玉:“挞马赫咕噜区区三十多人不堪一击,我们派出的先锋赵元佐、折御忠、阚浪、呼延瑾儿四员大将就能将其制服,更何况300折家军,100祥军,100御林军;500多饶大部队四面八方将赫咕噜和属下团团围住;他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我们的手掌!”

    卢成玉听不进去,拽住刘敏的胳膊道:“救助病人些许事交给红云几个人去做,敏子妹一刻也不能离开卢某半步!”

    卢成玉着意犹未尽道:“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妹难道忘啦!”

    刘敏痴愣愣凝视着卢成玉,不知他讲的重要事指的是什么。

    卢成玉嘿嘿一笑,道:“妹前面提到四管齐下之计要跟李昉几位大臣商榷,可是现在还没有商榷啊!”

    卢成玉提到“四管齐下”,刘敏似乎觉得自己还真不能走;而要留在卢成玉身边和李昉几个大臣商榷这件事。

    主意拿定,刘敏便将疫情那边的事给红云、绿杏几个人;召唤上火仁甫、梁鼎、王阳、赵季、涂幼玫、赖贞岳、姜孟君、郭雨全、王任卿几人随观摩团一起赶到现场,果然见一彪松松垮垮的马队由西向东走来;真是挞马赫咕噜率领的残兵败将。

    挞马赫咕噜,率领几十个残兵败将;押解着十辆马车,向前缓缓而行;很快进驴头嘴下面的那块谷地。

    谷地西南、东北走向,南边和北边是崇山峻岭。

    呼延老将军站在山头上看了几眼笑声呵呵道:“老朽故地重游喽!这座山叫驴头嘴,你们看隆起的最高处是不是像头驴!”

    李昉接上话:“呼延老将军来过这地方?”

    呼延老将军讪讪而笑,道:“为父是后周兵马指挥使,在这一带抗击契丹贼寇时老朽随父而行;活动区块大多是在保安军、绥德军一带,因此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十分熟悉!”

    呼延老将军着,扬扬手臂欣欣然道:“这次卢驸马从湋河川出发赶来北地要走捷道,老朽便给大军带路做向导!”

    张齐贤哈哈大笑,道:“呼延老将军不减当年之勇嘛(甲之年还忘了给大军做向导带路;其情可嘉,其勇可敬!”

    张齐贤话音一落,便见赵元佐、折御忠、呼延瑾儿、阚浪四人已经打马接近辽军,而一周围的折家军、禁军、祥军形成的包围已将辽军团团围住。

    寇准捋了捋下颚上的几支山羊胡子嘿嘿笑道:“看来辽国鞑子是插翅难逃了咯……”

    言未了,便见阚昆刀匹马向前冲去;到了跟前挥舞手中的陌刀将参军椰梨翼虎劈为两爿,坐骑半个身子也给劈下。

    站在驴头嘴上观看的李昉等人瞠目结舌,他们几个是文臣;作战的武器是笔头、文章,哪里见过一刀下去连人带马劈成两爿的事;可眼前的阚浪却做了。

    寇准兴奋不已,把手指向阚览:“驸马千岁,哪个刀劈鞑子兵的将军姓甚名谁;竟然如此骁勇,大宋有这样的武士,何愁契丹、党项不灭!”

    卢成玉见寇准如此询问,神情亢奋道:“他叫阚浪,京兆府御武校尉;和契丹人有不共戴之仇,方才有了这等壮举!”

    “阚将军和契丹人有不共戴之仇!此话怎讲?”寇准狐疑不解地问了一声。

    不等卢成玉回答,便见呼延赞老将军向前一步言语道:“阚将军是京兆府的厢军,和支度官赵文臣带领一二百人从盐州驮运盐巴来去与北地和京兆府这条道上,但旬月前他们遭了殃!”

    “为什么这样讲!”寇准顺着呼延老将军的话头问了一声:“贩运盐巴会遭什么殃?”

    卢成玉沉吟一阵道:“阚浪他们赶去盐州的路上在一家客栈和京城赶往延安府的禁军打了一仗,禁军没有打过阚浪他们气恨不过;半夜里将阚浪他们驮运盐巴的骡马杀死一半!”

    “还有这档子事!”张齐贤一旁插上话道:“京城禁军是哪个部队的知道不?”

    卢成玉一怔,定定神道:“这个阚浪没有讲,枢密使大人要想弄个水落石出等阚浪回来后询问他!”

    “这档子事一定得查清!”张齐贤愤怒不已道:“不要以为自己是京城的禁军就欺负地方厢军,要插个水落石出!”

    呼延老将军讪讪而笑道:“看来张大人还真有怜贫惜弱之心,老朽这里现代阚浪将军谢过枢密使大人!”

    呼延老将军双手抱拳揖了一揖道:“阚浪他们损失了一半驮力,赶到盐州后巧遇辽国于越大王萧挞勇带领的300匹驮马!”

    卢成玉补充道:“萧挞勇打算从李继迁管辖的夏州境内直接进入宋境被拒绝,萧鞑子300铁林军才冒称驮马在盐州找生意;京兆府支度官赵文臣为省两个运费和萧挞勇达成驮运协议,哪想到引狼入室命丧柱岭!”

    “赵文臣32个京兆府的厢军是在柱岭被萧鞑子的300铁林军杀害的!”呼延老将军愤愤不平道:“从前有个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在柱岭,萧鞑子和他的铁林军做了一次狼,将赵文臣32人杀死后砍下首级悬挂木杆子上!”

    呼延老将军到这里哀叹一声道:“老朽率领呼延家兵赶到柱岭,看到如此惨状;当下就有点眩晕;可喜的是阚浪将军活下来了,他被砍掉一根胳膊后躲藏起来!”

    卢成玉若有所思道:“萧挞勇没有杀死阚浪只砍掉一根胳膊,目的是想让阚浪亲眼目睹一下他们凯旋后的情景;但萧挞勇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己责备大皇子赵元佐砍下首级!”

    卢成玉话音一落,便见赵元佐单戟匹马向辽军阵前冲将过去。

    赵元佐冲到辽军阵前可着嗓子叫骂,却见辽阵里冲出一员大将来;却是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坐骑是一匹黄骠马,手执一把狼牙棒;冲到赵元佐跟前后不由分劈头盖脑砸了下来。

    赵元佐见耶律乙辛手执狼牙棒向自己打来,慌忙用陌刀抵挡;但陌刀是不长不短的兵器只一下,便被耶律乙辛的狼牙棒打落地上。

    赵元佐手中的陌刀被耶律乙辛的狼牙棒打落时双手手臂只觉一震方知这家伙不是等闲之辈。

    赵元佐见耶律乙辛有李元霸之勇,心中不禁怯惧起来;但陌刀已经跌落,急中生智地从马鞍子上抽出方画戟向耶律乙辛刺去。

    赵元佐这一方画戟刺得猛、准、狠,但被耶律乙辛躲过。

    耶律乙辛夺过赵元佐刺来的方画戟,回头一狼牙棒反打过来,赵元佐把握不住,手中的方画戟被打落,赵元佐也翻身落马。

    呼延瑾儿、折御忠、阚浪见赵元佐被辽将打下马去,呼喊着打马疾驶过来营救。

    耶律乙辛放过赵元佐,挺身来战呼延瑾儿、折御忠、阚浪三宋将。

    耶律乙辛力战三宋将自然是力不从心,辽阵里便冲出萧螳螂、石抹一九、札幌二连三将来。

    萧螳螂使一把牛头铛,也是七尺身高,名字隐喻着他的臂力像螳螂一样强大;而那把牛头铛更是凤毛麟角。

    牛头月镋形似三股叉,当中有利刃状如剑尖;刀下横有两翅,弯曲如牛角,相距约一尺两寸。牛头月镋能攻能守,尤善破枪;主要技法有支、捕、折、翻、捞等。日本武士使用的片镰枪就是牛头月镋。

    石抹一九和札幌二连兵器都是铁挝,这种铁挝是一根长杆上置一鹰爪状的铁钩,不用飞抛;直接伸出去抓人,敌手一旦被铁挝抓总难挣脱;铁挝瞬间又成利刃将敌人杀死。

    赵元佐见折御忠、呼延瑾儿、阚浪三戎住耶律乙辛,慌忙从地上竖起身来跃上战马,向耶律乙辛逼去;后面却冲上萧螳螂、石抹一九、札幌二连三将来。

    四员宋将,四个辽兵捉对儿厮杀,竟然难分难解。

    站在驴头嘴上的李昉、吕蒙正、张齐贤、吕端、寇准、周怀正哪里见过这样激烈的场面?

    但见赵元佐四人渐渐处于下风,把目光扫向卢成玉;用惊恐的目光凝视着他意思是:“赶快鸣金收兵,再这样下去我们要吃大亏!”

    卢成玉早就发现折赵元佐四人不是耶律乙辛四饶对手,关键时刻只能把目光看向刘敏。

    刘敏似乎并不慌张,可她还是被挞马赫咕噜雪藏的耶律乙辛四人给怔住了。

    刘敏蹙蹙眉头想了想,便就走到火仁甫跟前悄声道:“爷爷看见没有,困兽犹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鞑子四员大将我们还真没有想到,现在该爷爷的暗器出手了!”

    火爷爷见刘敏如此来讲,应诺一声挥拳头道:“姑娘讲得好,就让鞑子兵尝尝老朽蚕豆袖石的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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