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一直对刘敏之死持有异议,从大内总管蓝采和被蒙面黑衣人刺死;大宦官王继恩被刺伤,寇准便隐隐约约体味到这个刘敏不简单,不但歌舞才艺在京城盖帽;武功也是撩——寇准怀疑蓝采和就是刘敏杀死的。

    那时候寇准还真担心过宋太宗的安危,刘敏要是刺杀宋太宗;那简直太容易了。

    皇宫尽管禁军林立,但这些禁军对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就是笼子的耳朵样子货;刘敏只需一个飞窜动作便可以越过禁军的禁卫。

    问题是刺杀宋太宗的事一直没有发生,寇准便觉自己有点杞人忧;题大做。

    这时候,寇准听李昉讲鄚金刀是个美人,便就开动他的脑洞思想起来。

    寇准是饱学之士,脑洞一开便有收获;他从鄚金刀三字结构的上琢磨出一点名堂来了。

    “鄚金刀……鄚金刀……”寇准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突然灵机一动哈哈大笑,直言不讳道:“鄚金刀不就是一个刘字吗?”

    寇准出鄚金刀就是一个刘字这句话,凝视着刘敏觑看一阵,突然叫道:“你是刘敏!鄚金刀是你的化名!”

    寇准喊出“你是刘敏!鄚金刀是你的化名”这句话后,只见赵元佐神情亢奋地向前跨了一步;盯看着寇准郑重其事道:“她是刘敏,咋的!你想弄甚?”

    赵元佐这句话讲得硬气,尤其是质问寇准那句“咋的!你想弄甚?”的用词更是恰到好处具有威慑效应。

    赵元佐讲出威慑的话寇准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卢成玉却发了急。

    刘敏在州西瓦子乱军打斗中死掉这一命题,是卢成玉编造出来的;卢成玉将刘敏死掉的消息上奏宋太宗后,宋太宗舒然一笑,道:“妮子死了,寡人总算放下心来!”宋太宗对刘敏的死坚信不疑。

    可刘敏并没有死啊!卢成玉只是制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如果美丽的谎言被识破;那么卢成玉就有欺君之罪吃不撩兜着走,甭驸马位子;枭首示众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因此,卢成玉不等赵元佐把话讲完,便就怒气冲冲蹦到他跟前在后气窝扇了一撇子吼道:“赵元佐你的脑子又叫驴踢啦是不是z袄个锤子,鄚金刀是刘敏那是寇大饶聪明猜测而已;你看看鄚金刀是刘敏吗?鄚金刀就是鄚金刀哪里会冒出一个刘敏来!”

    卢成玉将赵元佐凶了几句,摊摊手看向寇准道:“寇大人不愧是寇老西,抿一口酒就捕风捉影,鄚金刀怎么会是个刘字?你给大家分讲分讲啊!”

    卢成玉睁眼不认饶作派使寇准瞠目结舌,只见他嘴里“唉唉唉”着,却没有下语。

    卢成玉见寇准期期艾艾,不依不饶道:“我还应该叫你米元攴啦!因为你那个寇字是秃宝盖(冖mi)加个元再加个攴,不叫米元攴还叫甚!真是的,咬骗人连个时地利人和也不分!”

    卢成玉这句话是触地有声,是一种石破惊的警告;他要警告赵元佐,也要警告寇准;做人不要太较真,不要总以为自己智慧、聪明,人世上智慧、聪明的人多的是。

    卢成玉这句话还要起到一石四鸟的作用。

    卢成玉惊的第一只鸟当然是赵元佐,尽管赵元佐没有讲错话——鄚金刀就是刘敏,但卢成玉不让他实话实,他要他真话假;也只有真话假了才能大家平安,反之附和寇准鄚金刀就是刘敏;那上顿时会被捅开一个大窟窿,五颜六色的液浆便会一股脑儿倾泄下来。

    有首诗叫:烂柯真诀妙通神,一局曾经几度春。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宋太宗派李昉为首的七人团赶来北地考察赵元佐,如果把鄚金刀的真实身份刘敏给考察出来;还不是高粱地里长出了甘蔗一举两得的事?

    卢成玉必须让赵元佐这只鸟不要乱叽吵、乱咬人。

    卢成玉要惊的第二只鸟无疑是杨合一、折御忠这样的人,他们知道刘敏的真实身份;而鄚金刀正是刘字的拆解。赵元佐疯涨捣鬼这么一,杨合一、赵折御忠如果跟上去一佐证;那么鄚金刀是刘敏就会坐实,手背上的蝎子甩不掉了啊。

    卢成玉必须警告他们,不要人云亦云,见风使舵;伤害无辜。

    卢成玉惊的第三只鸟自然就是寇准,寇准口无遮拦这在文武大臣中是着了名的事;他敢在朝堂上抓住宋太宗的衣袖不让退朝而陈述自己的观点,寇准对宋太宗追捕刘敏是持赞许观点的。

    寇准这厮跟宋太宗一样把刘敏看成唐朝的武则,如果让刘敏做了襄王赵恒的太子妃;凭赵恒那个软脎是根本左右不了她的,而刘敏一旦掌控了赵恒;赵恒有机会做了皇帝还不是刘敏的下。

    刘敏一旦掌控了大宋朝政,那么武则的血腥杀戮就会开始;寇准把刘敏想象得比武则还狠,所以对刘敏这个名字一直比较关牵

    现在寇准听见鄚金刀三个字,心中暗吟几遍后立即就推断出这是一个刘字;而这个名叫鄚金刀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刘敏,寇准毫不顾忌地呼喊一声“刘敏”。

    倘若刘敏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最倒霉的还是卢成玉;因此卢成玉必须惊飞寇准这只思维活跃的恶鸟。

    卢成玉要惊的第四只鸟铁定了是李昉、吕蒙正、张齐贤、吕端四个人。

    他们四人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副宰相,一个是枢密使,一个是谏议大夫,无论那一个在皇上面前讲话都起作用的。

    卢成玉必须镇住他们,使他们相信寇准这个腰间离不开酒葫芦的酒鬼是在故弄玄虚,卖弄学问;鄚金刀从词面意义上能跟刘字拉扯一起,但鄚金刀是刘敏那是方夜谭。

    刘敏不是在州西瓦子乱军搏杀中死掉了吗?尸体当时也被掩埋,凭空里岂能再冒出一个刘敏来;寇老西这是没事找事喝醉了酒。

    卢成玉的反唇为讥果然起到一石四鸟的作用,赵元佐扫视一周张张嘴想什么却讲不出话来,只好低头耷脑站立一旁洗耳聆听。

    寇准被卢成玉清涕唾沫损得也够呛,大眼瞪眼四处张望着不知什么才好。

    杨合一、折御忠这些人一开始见折御忠讲出鄚金刀就是刘敏的话,还真想附和着来做佐证;可是卢成玉如此这般一吵喝,全都痴愣愣站立着面面相觑。

    李昉、吕蒙正、张齐贤、吕端四人早就听出鄚金刀这个名字有点来头,可他们毕竟城府;不露出半丝疑虑之意来。

    李昉拿出编纂《太平广记》的城府扬声笑了两声道:“鄚金刀这名字有点意思,名字不光好听,人也很能成;竟然用这些旷世奇货来防疫治疫,可喜可贺啊!”

    吕蒙正接上李昉的话:“神仙姐姐!给空中喷雾的是什么劳什子啊!”吕蒙正直接就把刘敏称呼神仙姐姐了。

    刘敏在赵元佐讲出“鄚金刀就是刘敏,咋的,你要干甚”的话后,本来要搪塞一番;但卢成玉代替她讲了想要讲的话,只好把想要的话咽回去。

    但刘敏不得不佩服寇准的机警和聪慧,竟然能从鄚金刀的词意上推断出一个刘字来。

    刘敏当初就是从繁体字刘,演化出鄚金刀三个字的;可她的演化竟然被寇准猜准,寇准才是饱学之士啊!

    刘敏心中想着,见吕蒙正询问喷雾是什么,便就侃侃而谈道:“这是杀菌防疫啊!”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现在可以肯定,囿州、洪州发生的疫情是老鼠传播的汉坦病,老鼠是这种病的源头;老鼠将病毒传染给人后,人呼出的气息里面便就带有病毒;这些病毒漂浮空气中再传染给其他人,如果不进行空气杀毒;病毒是难能抑制的,喷雾杀菌就是杀死汉坦病毒!”

    吕蒙正拱手施礼,道:“神仙姐姐真是高手,自古以来这种病毒不知害死了多少老百姓;人们往往是束手无策,可是鄚金刀姐姐却能防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张齐贤接上吕蒙正的话:“鄚金刀不是人她是仙啊!这种病搁她手中还不是菜一碟!”

    张齐贤着,拍拍自己身上穿的防护服,讪讪而笑,道:“神仙姐姐,这个玩意儿起什么作用啊!”

    “防治病毒感染啊!”刘敏不遮不掩道:“女子前面讲了,汉坦布着呼出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形成气溶胶;没有病的人一旦吸进去这种空气便就有染病的危险;而皇者身上也带有病毒,你如果走到患者跟前或者是跟患者解除;他就会把病毒传染给你,可是如果穿上防护服,被感染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啊!”

    “阿弥陀佛!元始尊!”吕端敬服不已道:“没想到山外有山,人上有人,鄚金刀神仙竟然能制作出防毒治毒的用具来,真是千古一奇!”

    刘敏打躬作揖道:“那里那里!诸位大人过奖了,鄚金刀这里先谢了!”

    刘敏和七人团的几位忠臣着话,红云已经在那边招呼穿上防护服的兵士,将十几个已经昏迷的患者用树棍临时捆绑起来的担架扛抬起来;向搭建好帐篷那边走去。

    而对轻度患者,则要求他们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自行走过去。

    检测出来的染疾者被送去隔离点隔离治疗后,刘敏便对卢成玉了声:“驸马哥哥迅速安排部下,通知没有染疾的百姓去那边饮用防疫汤剂!”

    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还有你前面提到的招募兵丁的事情可以操作了!”

    刘敏着瞥了卢成玉一样道:“按理招募兵丁须得皇上准允,可给皇上拿主意的都是几个肱骨大臣,而朝廷几位能拿事的肱骨大臣就在当面;驸马哥哥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

    卢成玉一怔,给刘敏打躬作揖道:“妹每一次的想法都要超前一步,卢某佩服;末将这里就请示枢密使张大人!”

    卢成玉走到张齐贤跟前,施过礼,款款道:“张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末将有要事叨扰!”

    张齐贤见卢成玉如此讲,还他一礼嘿嘿笑道:“卢驸马客套了,您是皇亲国戚,什么事情尽管直讲;微臣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卢成玉讪讪而笑,深深一揖,道:“枢密使大人亲眼目睹了九吾山聚集而来的难民,他们都是从囿州、洪州疫区逃难到保安军这边的有好几万人!”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道道:“几万人要吃要喝还真是个问题,处理不好的话他们有可能上山为寇;那么将和辽帮、夏贼扰乱边境一样危害朝政!”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我朝历来是在难民中招募兵勇,末将也想依规而行;还请枢密使大人明示,看将的主意行不行!”

    卢成玉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使张齐贤十分感动,张齐贤紧紧握住卢成玉的手道:“卢驸马高瞻远瞩,下官佩服,不过这件事还得跟李昉丞相、吕蒙正参知政事、寇准、吕端谏议大夫商量商量!”

    卢成玉谢过张齐贤。张齐贤便和李昉、吕蒙正、吕端、寇准几人一起商量招募兵丁的事。

    寇准头顶痒痒脚心挠地了一声:“我们奉圣上之命赶来北地征求赵元佐做不做太子的事,没想到被他对了个干的,招募兵丁的事不属于这次北行的任务,商量个锤子!”寇准明显的是在耍孩儿脾气。

    李昉大度地笑了笑道:“寇老西这么讲就有点驴头不对马嘴了,还有挟嫌报复之意!”

    顿了一下扬扬手臂道:“你不就是记着刚才鄚金刀是刘敏而被卢驸马否定了那点梁子吗?话又回来,刘敏已经死聊人怎么会在北地防疫前线出现?人家是神仙你总要是刘敏,牛羝麦秸垛子的脾气又犯了是不是!”

    寇准是得理不饶饶人,见李昉如此讲,冷哼一声道:“老寇可没有李大人修撰《太平广记》的雅量,你给老夫,人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李昉见寇准真真切切一头犟驴,便就不屑一估:“世上的神仙自然是有啊!要不老夫在编纂《太平广记》时咋就讲了那么多!”

    “眼下这个鄚金刀是神仙?”寇准不依不饶道:“鄚金刀明明是个刘字,而她的做派一看就是刘敏,你们几个却梗着脖子讲假话!”

    寇准把李昉、吕蒙正、吕端、张齐贤几个人全都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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