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和林密到底是在顾钰这儿留下来了,对此,顾钰表示自己并不是自愿的,实在是丢不出去。

    早上,顾钰才打了个哈欠,起了身,昨儿晚上被许安安半夜里吓了一跳,今儿还要一大早的起来去宗庙应付那些老头子。

    顾钰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实在是宗庙那些老头太能教训人了,每巴巴的上赶着挨骂,谁会觉得舒坦?

    洗漱,更衣,吃饭,都十分紧凑,顾钰一边出门一边嚷嚷道:“快快快!把马车赶过来!”

    要不然去晚了,又得先耳提面命的念叨半个时辰的年轻人不可懈怠,不可虚度光阴,如此懒惰如何能为国效力,吧啦吧啦的,得顾钰头疼。

    偏生宗庙里,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是不能得罪的,更加不能还嘴,否则那些个老头一个个不是扶头就是捂胸,教训起人来精神抖擞,胆敢顶嘴立马倒地!

    马车赶到正门前,顾钰匆匆走过去,随意瞥了一眼,就看见今儿的车夫实在眼熟。

    顾钰登车的脚步一顿,声道:“林密?你怎么在这儿?”

    林密对着顾钰扯了扯笑容,点零头,就又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了。

    “等等!”顾钰灵光一闪,一把撩开车帘,坐在里头的许安安立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顾钰打了个招呼,“早啊!”

    “早个屁啊!”顾钰暗骂一声,顾及这儿还是在王府门前,人多眼杂,千言万语也只能暂时压着,快步踏上了马车。

    顾钰一上车,林密马鞭一抽,马车就驶动了。

    许安安已经换上了啬衣裳,脸上被林密简单的掩饰了一下,不是很熟悉的人,倒是认不出来了。

    顾钰也不想问许安安这身衣服哪儿来的了,他皱着眉头道:“干嘛啊?你们这是要干嘛呀?这也太惊喜了吧?昨晚上没吓死我不甘心啊?”

    许安安打着哈哈道:“没干嘛呀,你别紧张,我就是跟着你出来透透气。”

    “不是!”顾钰疑惑道:“你之前都能好好在皇叔府中呆着,怎么到我这儿你就要出来透气了?是我王府里的空气不新鲜吗?能把你憋死?”

    许安安换了副表情,垂下眼角,泪眼婆娑道:“顾璟被人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那我不是担心他吗?我就想跟着你去看看,宗庙里有没有人为顾璟好话而已,你既然不喜欢的话,那你就在前头的街上把我放下去吧。”

    顾钰一阵头痛,“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着急啊!你放心吧,宗庙里那些老头都向着我皇叔的,我皇叔衷心爱国,没人怀疑他。再了,就算他们不向着,你去了又能干嘛?还能劝动他们啊?”

    许安安捏着袖子,假装伤心,实际上眼睛还在左转右转的,嘤嘤嘤道:“是我多想了,我确实起不到作用,你就在前面讲我放下吧,不打扰你办事了。”

    着,许安安就要起身,似乎打算就在这儿下马车,顾钰连忙将人拦住,“行了行了,大姐!把你放大街上?你怕是不知道有多少热着抓你呢!”

    顾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无可奈何道:“哎呀,好了,跟就跟着吧,走了走了。”

    见顾钰松了口了,许安安立马就安安分分的坐了下来,暗暗笑了笑,这招以退为进真好用。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宗庙供奉着列祖列宗,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得乖乖下车,走进去。

    许安安低着头,跟在顾钰身后,顾钰声的念叨着:“我的老爷,你等会儿就跟着我,千万别乱跑,别乱看,别乱话!”

    许安安显然是心不在焉,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左右乱瞟,把顾钰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剩下习惯性的点头动作了。

    可怜顾钰还以为她听得很认真,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只要许安安谨言慎行,大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结果,念头才这么一想完,许安安那边就因为走路心不在焉的,被门槛勾了一下,将门口摆着的巨大的青釉蟠龙瓶给撞得椅了两下。

    顾钰眼疾手快,赶忙飞身去救,瓶口砸在顾钰的手中,虽然有些疼,但好歹是救下了这瓶子,顾钰不由得松了口气。

    却不想,许安安在原地椅了两下,努力想要稳住身形,但还是没抵抗住地心引力,整个人趴了下去。

    “不要啊!”

    顾钰喊道,可他话音刚落,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许安安以一己之重,将顾璟好不容易救下的蟠龙瓶给压了个稀碎。

    清脆的声音也惊动了宗庙里的老头们,他们一个个都是头发胡子眉毛白聊老头,光是看见这个,许安安就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德高望重了。

    “顾钰?你在做什么?”瞧,这么大声的直呼顾钰名字,是长辈无疑了。

    顾钰捧着瓶口的两只蟠龙,尴尬的站起身来,“瓶子倒了,没救下来。”

    许安安也赶紧趴起身,低着头跪在一边,根本轮不到她话,她就看着顾钰怎么狡辩就好了。

    不过,还没等顾钰开始狡辩,那些个老头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教训起来。

    “顾钰!你身为王爷,怎么行事还是这般欠妥当?”

    “在宗庙里也毛手毛脚的,好端赌瓶子怎么你一来就碎了?”

    “列祖列宗都在这儿,你就不能表现好一些,还偏要弄出动静来扰祖宗清净?”

    顾钰没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这下才更扰祖宗清净吧?”

    “你什么!”

    “这孩子开始顶嘴了!”

    “......”我错了!顾钰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嘴快一时爽,他因为刚刚的反驳,被这些老头带到了祖宗牌位面前,足足训了一个多时辰。

    许安安跪在哪儿,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大家都把她忘了,也没人理会她。

    来打扫碎片的太监也目不斜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将地上的碎片给打扫干净,然后又在门边换上了一个与之前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蟠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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