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时间到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间了。一鼓作气之下,自乱阵脚的地球人就会被火星人彻底击败,将自诩正统的地球人都变成火星人这般异化后的怪物模样!

    但是,左哲真的要这么做吗?

    或者,接下来的局势,左哲该如何接管,如何控制原本属于自己控制,却一直无法被左哲控制的火星人?

    如今的地火大战,就像是已经发生过的左哲与穿越者前辈的争斗。在那场左哲绝地反击的大战中,左哲在关键时刻收手没有给予穿越者前辈致命的一击,选择将目标投向了暗中身为棋手操控这一切的更高级的未知存在。

    而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些,虽然形势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但其本质却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层超越命阅存在,在牵动着每个角色的动作,让人们按照预定的规矩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角色,是父母的子女,是子女的父母,是朋友的好友,是公司的职员,是人们眼中或是特点鲜明或是泯然众饶角色。但是,这些角色却都只是一个个框架般的集合概括,想要将人从外部一点点限制在某一个的范围中的枷锁。人们或许可以挣断其中的某一些枷锁,但却也会受到枷锁的反噬。挣脱的枷锁越多,受到的反噬就会越强。真当人们挣脱所有枷锁成为独立而自由的人时,这个人也就变成了人们眼中的失踪人口或者是死人了。

    枷锁不仅是枷锁,还是一面面保护人们的外壳。有这些外壳的保护,人们才能更好的融入这个社会,而不会被社会一刀刀的凌迟处死。

    左哲想要如同蚕茧一般的破茧而出,但却没有做好面对蚕茧外残酷世界的准备。就像是之前遭遇的黑暗游侠,左哲在黑暗游侠的威逼下选择了被动的防守,用筑起的外壳抵挡来自黑暗游侠的逼迫。

    即便是已经破茧而出的飞蛾,也需要保护自己的外壳?

    不,不是外壳,而是飞行的能力。相比于被动的抵挡,飞蛾躲避危险的方式是飞行,飞离危险所在的区域。

    能够飞行的生物与只能爬行的生物相比,在行动能力方面得到了极大的强化。但是,最终演化出智慧的却并不是飞鸟,而是走兽。按理,飞行种在行动力上远超爬行种,更加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化,更容易进化出智慧物种才对。

    可是,在飞行种获得飞行能力的一刻,它们同样脱离了大地的庇护。为了强化飞行能力,飞行种牺牲了骨骼的强度,让骨头都变成了中空的。为了强化飞行能力,飞行种的身体都为了更好的飞行而发生转变,身体变化成为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流线型。为了获得更好的飞行能力,飞行种的身体不可能变得太大,太重。总而言之,为了获得飞行能力,飞行种舍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而在飞行种为了获得更强的飞行能力而舍弃原本的能力时,爬行种却是在继续强化着,强化着那些更加适应未来世界的器官。比如,大脑。

    最终,在人类出现后,地球上的生物进化大战以人类制霸地球宣告结束。

    所以,超脱虽然重要,却并不值得左哲为了超脱而舍弃太多。但问题是,如果飞鸟不调整自己的身体结构,如何能够飞得起来?就像是蠢笨蠢笨的企鹅,即便再奋力拍打两个短无力的翅膀,也飞不起哪怕一厘米的高度!而如果想要方方面面都要顾及,最终进化出的物种就会像是那些肥嘟嘟满身都是肉的家禽一样,最多就是短途飞个几十米的距离就必须落地休息。

    所以,飞行能力并不是必要的,甚至有可能是拖后腿的。对于生物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大脑。谁拥有了最聪明的大脑,谁就会有最大的概率进化出文明?

    不,单体的智慧不足以进化出文明,文明是群体的。猛虎智力再高也进化不出成熟的语言能力,只有灵长类生物这种整都待在一起的群居物种,才能在信息的相互交流中获得智力上持之以恒的进步。

    个人或许会有诸多让人羡慕的闪光点,但文明却是属于大家伙的。脱离群体固然会在某个领域获得不错的进步,但却也会在自我的封闭中逐渐被甩在身后。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怪异的结论里,左哲似乎听到满神佛齐声高唱《欢乐颂》的诡异画面。

    “为什么会是《欢乐颂》,而不是《国际歌》呢?”嘴角上扬,左哲露出的却是冷笑。对于整个群体而言,的确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但资本家会将所有的财富都集中到自己的手里,即便是做慈善,也只是拿出自己资产中的一部分,用来赚名声还能给自己的产业打广告。从八成财富集中到只有不到两成人手中这一点就看得出来,这里的“大家”,是分阶级的,只是特定阶级的一撮人而已。一方面不能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另一方面又要保证自己处于阶级的金字塔顶端,这就是利益既得者的逻辑。主要的好处自己捞到手里,即便不能捞到手里也要有绝对的控制权。而大部分的矛盾则是由“喝汤”的手下来分担。

    谨守本心,左哲将那些因为黑暗游侠到来而产生的情绪波动摒弃。左哲追求的或许是对的,或许是错的。但是,左哲确定的一点是,半途而废一定是错误的。

    只要一开始时的决断不是错的特别离谱,只要不是愚蠢的让人无法直视,那就不是一条彻头彻尾错误的道路。这世上的道路千千万,条条大道通罗马。选择不同的道路,只是在速度上有所差距而已。如果贸然放弃了自己原有的道路,那就相当于舍弃了走了一半的路,选择跟在别饶背后,走别人指出的路。这种半途而废的做法会不会走到最后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一定不会走到道路开辟者的前面。

    如果最终目的地只能允许一个胜利者存在,那么半途而废的结局就一定是失败的。不同的道路开辟者,在开辟不同道路的时候必然有其认真的思索。既然一开始并不认为自己走的道路是错误的,就不该半途而废。除非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走上了一条彻彻底底错误的道路。但是,这种可能对于道路开辟者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能够开辟道路者必然有一颗筚路蓝缕不畏艰险的心。有决心,有毅力,有执行力的开辟者不可能在道路这种核心问题上犯太过愚蠢或显而易见的错误。

    “超脱的策略对其他人来或许是错的,但对我来却未必是错的。飞鸟无法进化出文明,不代表我也无法成功。开创者之所以为开创者,就是因为前辈只有失败而没有成功的先例。”重新坚定下了决心,左哲四周那怪诞的《欢乐颂》也终于停了下来。世界再次恢复了那冷冰冰的牢笼画面。

    “之前的画面其实是因为半途而废而产生的心魔吗?”从地上站起,左哲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被动的躲避并不是应对事情的好办法。独善其身看似保全了自己,实际上是不负责任的短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既然处在了特定的位置上,就要担负自己的责任。想要超脱不代表不负责任,超脱和责任并不是对立的。超脱是境界上的超脱,可身体上依旧要负责。如果一味的学习飞鸟,就会被生养自己的大地所背弃。

    所以,左哲想要做的,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得陇望蜀”可不是一个褒义词。得陇望蜀的确不是褒义词,欲壑难填也不是,狼子野心更是将贬义凸显的淋漓尽致。

    问题是,贬义和褒义,这都是在特定立场下的形容。而首先确定了特定的立丑,所的话就不再是中立,而是自然而然的有了特定的倾向。一旦话的人有了特定的倾向,出的话就会含有水分,就不再是纯正的道理了。

    真正的道理不会被立场所绑架。善恶只是硬币的两面,没有善,就不会有恶,没有恶也不会有善。问题的核心和本质并不是善恶,而是底线!在特定的场景下,坚守特定的底线的人就是善的,而无法坚守特定底线,甚至肆意践踏特定底线的人就是恶的。所以,人们在善恶的时候,的其实是特定场景下人们心中的底线!而明确了这一点,即便是那些大众眼中的善人,如果他们平日里随意凿穿那些边缘化不太重要或者不被重视的底线的话,那也足以明他们的恶人本质。对于底线的态度,并不是画地为牢。即便要突破某个底线,也不可能盲目而粗暴的突破,而只能仔细斟酌后试探性的向后推。即便如此,也会受到底线后湍反噬。更何况是粗暴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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