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人丁兴旺,不过刚旭日东升,这街上便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这镇上的人似乎都带着一股慵懒的气质,他们睡眼朦胧就上街,而且大多奔着那清水镇的酒楼去。

    “老板娘,你这镇上的人还蛮勤快的,这才亮就都起来了,今儿时有什么节庆吗?”

    月风清看着这群人一个个都穿戴整齐,但大多都揉着眼睛,似乎尚未睡醒,而且从这群饶穿着上看,大多丢失绸缎材质的衣裳,和这摊商的棉麻粗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样子是富贵人家,只是富贵人家,谁家还没有一两个私厨什么的,那至于倾巢而出。

    老板娘正下着面,看着这熙攘的人群早就习以为常,笑嘻嘻地解释着:“倒也不是什么大节庆,就是清水酒楼出了新品,这些老爷夫人都赶着去鉴赏美食呢,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这清水酒楼啊,去晚了那就得等,谁也不能例外,有钱也不能横。所以这些老爷夫人一大早便去占位了。”

    “听起来,这酒家都是有两下子。”百里亦苏微微颔首,看着趋之若鹜的人,观其脸色,红润有光泽,双眼却明显凹陷,泛黄有黑圈,嘴唇微微发白,虽有脂粉遮掩,却难掩其身臭。

    老板娘见两人好奇,自己也没啥客人便和他们唠叨起来,回味着自己在清水酒楼吃过的那些美味,当真回味无穷,现在想想,都要垂涎三尺。

    “两位客官可能不知,这清水酒楼虽然才来清水镇一年,但它们做的美食可是征服了整个丰御城的达官贵人们,它们家的鱼那是一绝,这鱼鲜而不腥,即便是简单的清蒸,都能让你吃到醉饶芳香,老妇有幸吃过一次,那鱼汤的鲜甜让我久久不能忘怀,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喝上一碗。”

    老板娘起那鱼汤,脸上多了一股莫名的沉浸感,回味着那一口汤,堆砌起了迷饶笑容,她自信地仰着脸。

    “两位客官有口福了,为了钻研那鱼汤,老妇我走遍了整个清水镇,把几乎所有鱼都煮了一遍,终于让我研制出了那汤的做法,简直妙不可言。”

    “这汤似乎有魔力。”百里亦苏似笑非笑。

    月风清挑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听到老板娘这一顿夸赞,他舔了舔嘴唇,满怀期待地等着那鱼汤。

    “是啊,听起来就很美味,本少宗主一定得好生品尝。”

    “咳咳。”百里亦苏无语了,这家伙,怎么变成榆木脑袋了,为了省钱,这脑瓜都锈了。

    “夫人怎么了?”月风清关切地拍着百里亦苏的背脊,也不知是不是今早没给夫人好生保暖,冷到可能感冒了,“夫人不舒服就不要喝鱼汤了,对身子不好,为夫只能勉为其难地吃两碗。”

    百里亦苏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吃吃吃,也不怕吃死你。她恨其不争:“你与这鱼倒是十分有缘啊。”

    月风清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甩眼色,似乎在:“不可能啊,这鱼不是只供应给城中酒肆和达官贵人家里吗?”

    “老板娘,你这鱼闻着可真香,不知是何鱼?从何处买?我家夫君欢喜,想学来着,不知可否告之?”

    百里亦苏不直接问配方,她又不傻,这是人养家活口的秘方,她只是想知道这鱼是不是清水湖里的鱼,仅此而已。

    “夫裙是疼爱爷,也不妨告诉夫人,老妇这汤乃是几种常见的鱼所熬制而成的,倒也不稀奇,只是各种鱼的分量不同,香料用得也与众不同而已。”

    老板娘后来补充了那几种常见的鱼,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至于香料她就显得有些神秘。

    鱼汤面上。

    白色的浓汤,金黄色的面条,空气里弥漫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很淡。更多的是鱼香,很鲜。

    理清了这鱼的来历,月风清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吸着面条,这面条韧性弹性极佳,吃起来口感爽滑,而且还带着一股鱼香,这满满的一口,全都是鲜味在嘴里冲击着。

    “夫人,你尝尝,真的很美味。”

    百里亦苏没有动筷子,她嗅到了那一味极淡的人血味,虽然很淡很淡,但她还是问道了,她怀疑着鱼汤底里加的神秘料汁,应该就是清水酒楼剩下的汤汁。

    “给。喜欢就多吃点。”

    百里亦苏把那碗鱼汤面推到月风清面前,笑了笑,倒也不拆穿妇人,这清水镇在浑浊,她也不想趟这个浑水。

    这动作倒是让月风清停了下来,他刚想问,在百里亦苏炙热的目光下,只能继续吃,不过再吃这面,倒是变得没滋没味,囫囵吞枣了。

    “夫人怎么不吃,是老妇这鱼汤面不好吃吗?”老板娘看着百里亦苏,微微皱眉,自己费了好些心思才琢磨出来的鱼汤面,是不合她胃口吗?明明那么好吃。

    百里亦苏咳了咳,笑着:“老板娘误会了,我只不过身体微微不适,不宜喝鱼汤,劳烦老板娘再给我来碗牛肉面。”

    妇去纯,倒也没想太多,继续忙碌起来。许是这鱼汤面飘香,引来了不少顾客驻足,纷纷询问着,坐了下来,满满当当的人都要了鱼汤面。

    这群人脸色微微红润,但身子骨却很虚,衣裳明显大号,就像是减肥的人再穿从前的衣裳一般。

    鱼片面上得很快,男孩利索地捧着面上桌。食客望着这冒烟的鱼汤面,竟像是着了魔似的拿起筷子就夹,浑然不觉得烫嘴,三两下便连面带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原本阴郁的脸也舒展开了笑容。

    “虽然比不上清水酒楼的鱼汤,倒也有其七分精髓,老板娘,再来两碗。”

    “我也要两碗。”

    这些人动作几乎同步,都是啜几口就把面汤喝得干干净净,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百里亦苏打量着这群人,不由地摇头,在他们身上闻到了一股恶臭味,极其浓郁,她放下一枚灵石,便拽着月风清离开了这面摊。

    男孩揣着灵石,看一眼两人远去的背影,望着这几乎没有动过的牛肉面撇了撇嘴:“真是个奇怪的客官,明明这么好吃却一点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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