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鸿看着他,爬上了床,双腿弯曲,伸出手,与他的双手十指相交,微笑道:“我在为你解毒,没看出来吗?何居之都告诉我了。”

    解鳞骨之毒,施法者需与被施法者合欢,你情我愿。

    “你先前不是,没准备好吗?我可以等,你……不必为了解毒而勉强自己。”

    自从他和她互相表明了心意之后,两人便同床而眠,曾经有好几次景差有些忍不住了,便在她的身体上试探,担心突如其来的要求会惊着她。可是景差没想到,性子大胆直爽的她,内心却十分传统,竟然连一点试探都不允许,每次都是抓紧着衣领,支支吾吾地拒绝了他。

    孟惊鸿的脸颊羞红,声地道:“我……没有勉强。”

    景差没听清楚,道:“你什么?”

    “算了,反正……有药抑制着,以后也可以解……”着,孟惊鸿打算下床走人。

    突然,景差不知哪来的力气,和孟惊鸿来了个神换位,将她压在了身下,凑近她的耳朵,一呼一吸撩得她直发痒,低声道:“你就是药。”

    “不是……等等……唔唔……”

    景差感觉到身下之人喘不过气,不得不放开,修长白净的手指顺着她的唇形轻抚,富有磁性的声音魅惑十足,道:“得成比目何辞死。”

    孟惊鸿笑了笑,道:“愿作鸳鸯不献仙。”

    房内的一张桌子上的花瓶里放着几束荷花,虽养在室内,露冷莲房坠粉红之好景仍不在话下。

    房外的大雪仍然在飘飘扬扬地下着,越下越大,似乎在纱帐内纠缠的身影庆祝着什么。

    这时,一只鸟不知从哪偷飞了进来,正在四处蹦跳,低头寻着些吃的,突然被扔过来的衣物盖住了这身体,慌慌张张地挣扎着找出口,好不容易钻了出来,正撞上了摇椅晃的床脚,脑袋顿时有些眩晕,待要展翅起飞时,随着短促又低沉的一声“啊”,吓得它赶紧从入口飞了出去。

    雪仍然下个不停,屋内的温度却升了不少,夹杂着粉红色的春阳之暖,把蜡烛催得都掉了一大堆眼泪。

    孟惊鸿躺在景差的怀里,道:“当年,我当众拒绝了你的表白,还了很多不好的话,伤透了你的心,为什么不怨我恨我讨厌我?”

    景差与她对视,道:“我也想怨你恨你讨厌你,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因为喜欢你便是喜欢你,喜欢你的脾气、喜欢你过的话、喜欢你做的事情、甚至是喜欢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根睫毛、每一个呼吸……喜欢你的一牵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克星,让我无论怎样也奈何不得,甘之如饴。”

    孟惊鸿往他的胸口锤了一拳,道:“欸,你这个老狐狸,是不是总对那些花楼柳巷的姑娘过这些话?”

    “我没有对别的女人过,这些话,我只对你。”景差接着道:“再了,我去的青楼只有藏香院,我也只是单纯地喝酒赏乐而已,完全没有碰女人,龙娘可以作证。”

    “我之前问过了,她你每次去的时候至少要叫十个姑娘进厢房。”

    景差解释道:“不是,那都是给何居之叫的,他喜欢跟女人玩捉迷藏。”

    孟惊鸿严肃地指着他,道:“真的?”

    “嗯!千真万确,绝不撒谎。”

    孟惊鸿笑了,躺回他的怀里,道:“好了,不闹你了,我信你。”

    十年前,十八岁的景差约夏橘颂去了一个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她现在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站在那里,抬头就可以看到一片璀璨星空,似乎伸手可触。

    约定的时间过了,景差还是没有来,夏橘颂又等了一段时间,他还是没出现,她便有些生气了。本想一走了之,哪知刚一转身,一束她最爱的白茶花出现在眼前,花后出现了景差那能融化人心的笑容。

    “送给你的。”

    “欸,你怎么才来啊,是你约的时间,自己却迟到了。”夏橘颂虽然生气,但还是收下了那束白茶花。

    “对不起,我在路上摘了些花,耽搁零时间。”景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行吧,也不是等了很久,吧,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

    景差觉得以四千敌三万的战场杀敌也没这么紧张过,干笑了两声,吞吞吐吐地道:“也没……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几句话。”

    她在拨弄着花瓣,甚是喜欢,道:“嗯,想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了,这辈子非你不娶,你不要嫁给别人,只嫁给我,好不好?”

    十年前的她拒绝了他,而十年后的她却嫁给了他;十年前的他非她不娶,十年后的他只娶了她;而十年前的他叫她不要嫁给别人,可她还是嫁了。

    到头来,总归是她辜负了他。

    孟惊鸿突然想起什么,道:“哦,怪不得我之前进你的房中,偷千年黑灵芝的时候,你好像是一幅跟我很熟的样子,一上来就占我便宜。”

    景差笑道:“抱歉,心心念念的心爱之人就近在眼前,一时没忍住,亲了几口。”

    “你大婚之日,追杀我的那帮高手是不是你派来的?领头的那个就是十八,对不对?”

    “没错。”

    怪不得孟惊鸿在那之后,每次见到十八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觉得景差没理由要这样做,便没再想这么多。

    景差道:“本来,我是想让你开开心心地过完一辈子,不牵涉进任何的杀戮阴谋,可能是上的安排,你还是不听话,偷偷来到了京城这个似弈棋的龙虎之地,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你,我只好让派人装作追杀你的人,一路将你赶到王府婚房,威胁你与我签订契约,暂时将你捆在身边。”

    “那归宁的时候,你和阿爹、梅娘他们都是在演戏给我看?”

    “是,我们都好了。”

    一到青山村,孟惊鸿的眼前就好像再次浮现那帮黑衣人屠村的血腥场面,一个个亲人朋友,都死在了她面前。当时,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到了那些人手中握着的剑有标识,和之前在客栈刺杀季恒的那两个饶剑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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