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山河载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新鲜血液八毛八一斤(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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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舒舒:“……”

    她其实只是看不下去想顺手救个人而已,并不想跟这位有什么交流,谢谢。

    但是美杜莎自觉让开,迫于气氛,白舒舒觉得她要是不上前这一步似乎对不起这个气氛。

    气氛架在这里了,不上也得上。

    白舒舒犹犹豫豫的往前走了几步,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谨慎心。

    密道本来就狭窄,几步的距离,白舒舒就站到了这个昔日的王者面前。

    想了一下,又蹲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依然醒着,但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句话也没,就连刚刚,美杜莎想要夺他性命的时候,都没有什么除了呼吸以外的反应。

    同为zombie血脉,白舒舒能清楚知道这个男人身体素质的现状。

    理应……

    没有这么弱才对。

    也是因为这一点怀疑,白舒舒始终不愿意与男人太近。

    她不相信男人在落败以后会这么平静,而往往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寻拦住了光月和林萱芸,明白另一边的事不应该被打扰,但是目光也一直都紧紧落在白舒舒身上,提防着任何意外。

    〇3〇:[宿主,想不出来您还挺心的。]

    白舒舒:?

    “什么叫想不出来?”

    白舒舒不满,她感觉自己的智商有被侮辱到。

    〇3〇耿直道:[字面意思。]

    踩着白舒舒要裂开的点,求生欲很强的〇3〇又放出了下一句话:[换做以前,吾觉得您会傻乎乎的直接凑上去的。]

    白舒舒顿了顿,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换做以前,她好像真的会这样。

    好听点叫做善良,但是难听点,其实蛮蠢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位面的整个背景基调一直都很紧张,还是因为跟着谢知渊耳濡目染下学到了很多,白舒舒变得更为成熟了起来。

    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白舒舒不清楚。

    最后〇3〇点评了一句:[更像个人了。]

    白舒舒想了想,点点头。

    虽然不大中听,但确实就是这样。

    一人一系统在内心默默交流的功夫,靠坐在地上的男人安静了一会儿,慢慢长叹出一口气,气若游丝的总算开了口:“你……你是谁……”

    很好,很普通又经典的开场白。

    但好在看上去不是要一激动直接跳起来掐死了她。

    直切要点。

    “来拿走这一块地方的人。”

    秉着一点良心,白舒舒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咳……咳咳……”

    不知道气息弱成这样的男人听没听清楚,反正他咳的好像是要当宠过去的一样,直咳的白舒舒心惊肉跳。

    “我……我能感觉得到,你的……血脉……非常强……”

    男饶语速很慢,且磕磕巴巴,听的白舒舒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您有什么想对我的吗?”

    白舒舒思来想去,还是问了一句。

    余光里她看到了美杜莎的指尖在听到男饶声音以后下意识攥紧。

    男壬着迷糊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无力的摇了摇头,头又低垂了下去,再无生息。

    这几个月,生命从眼前流逝白舒舒不是没有见过。

    但是如此迅速,就在她眼前离开人世的,这还是第一个。

    白舒舒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美杜莎走上前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男人盖上。

    白舒舒才动了动手指,慢慢在男饶手腕上按了一下。

    感觉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白舒舒有点迷茫,半晌不出一句话来,只得看向美杜莎。

    美杜莎垂了垂眼:“他是自己放弃,自己了结了自己。”

    白舒舒的血脉之盛,刚刚的调理足够让人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男人是自己断了生机。

    白舒舒还是有点懵:所以他为什么要自我了结?是为了避免白舒舒亲自动手杀了他?

    可是……

    白舒舒抿了抿唇:即使她一直对男人心提防,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走他的性命。

    与一脸复杂的白舒舒比起来,美杜莎显得要淡然很多。

    将自己的衣服给男人盖好,美杜莎默默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转过头去,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娇媚:“我们继续走吧。”

    白舒舒认真看了她一眼,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你没事吧?”

    美杜莎摇摇头,接过白舒舒手里的油灯。

    考虑到先王的生死不是他们此次任务的重点,几个人很快又绕过了他往前走。

    出了这样意外的状况,光月几个人依然默契的与白舒舒和美杜莎拉开了一段距离往前走。

    白舒舒的脑子里一直分出部分精力想着男人最后露出的表情——释然和无可奈何,想着男人和美杜莎之间古古怪怪的互动。

    关于先王的一切,都可以是一个谜。

    白舒舒接触到了这个谜团的大门,却打不开它。

    虽然,也没有必要打开它。

    “您不必过于纠结。”

    走着走着,美杜莎缓缓道:“跟了他有一段时间,我自认为我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他刚刚想杀了您。”

    白舒舒:???

    打扰了,他想干啥???

    美杜莎认真揣摩了一下白舒舒的表情,发现白舒舒是真的没有看出来,默了一瞬:“我以为您是看出来了才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的。”

    白舒舒心想我看出来个大香蕉。

    先王就咳嗽了两声,对她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她能看出来什么?

    “他想杀我?怎么看出来的?”

    被白舒舒一脸不解的盯着,美杜莎老老实实的交代:“表情,还有细微的动作。”

    白舒舒回想了半,也没回想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总归只能归结成一句话:心谨慎点总是好的。

    “那他怎么又放弃了?”

    焦点最后又落到了这个问题上。

    而且还自断了生机?

    美杜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白舒舒也就识相的不再问了。

    到底为什么放弃,除了了解过他的人,和他本人,谁又能得准呢?

    入红尘越久,红尘便愈是真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过往,从始至终,白舒舒没有问过一句名字如何的先王也是。

    那些过去的辉煌,欲望,念想都随人而去,留下的只有前人走过的路。

    与美杜莎简单聊了几句,白舒舒回头去看身后一直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三个人。

    懵然间觉得,其实这个位面里她收获的似乎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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