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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夜,宵禁後,洛阳城安静无声。

    一道黑影在街市倏忽闪过,淹没於黑暗中。

    轻巧的脚步在即将靠近目的地时突然停下,低沉的喝声响起——

    「什么人?」

    转角处转出来一个书生,轻摇摺扇风姿俊雅,对着阴影中的男子抬手一揖。

    「敢问阁下可是西宛国柯将军?」

    藏在黑暗中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震,随即踏前几步,声音冰冷。

    「阁下是什么人?」

    书生弯唇一笑,温文有礼地自我介绍:「在下御门储少漠,能在此地得见将军,真是三生有幸。」

    御门?男子的目光掠过一丝惊讶,然而脸上仍然冷静。「原来是御门储堂主,幸会。」

    「柯将军客气了,不知柯将军意外到访洛阳,有何贵干?」

    「在下只是为私事而来,不劳储堂主费心。」冷冷的话语,阻止他人的探问。

    储少漠眉扬了起来,语气加重。「倘若只是柯将军个人私事,在下本不该逾矩,但是很不巧,柯将军手中的姑娘正是在下未婚妻的婢女,还望将军看在我家门主的份上,将她交还。」

    男子隐身於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出言拒绝:「抱歉,这位姑娘与我渊源颇深,请恕在下无法从命。」

    「是吗?」听到他的拒绝,储少漠并不吃惊,柯豫身为西宛国将军,此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洛阳,而且又劫走了烟波,想来必定不会轻易罢手。他淡然一笑,提醒道:「柯将军,这里是洛阳。」

    柯豫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今日柯某有所得罪,他日定向贵门请罪。」摆明不接受威胁。

    储少漠眉扬了起来,有些动怒。御门门主陆子攸与西宛国左相楼衡阳——也就是柯豫的顶头上司,算是故人,现今柯豫在洛阳劫人,他以御门堂主的身分对他做出这番要求,柯豫却置之不理,分明不给御门面子。

    「柯将军。」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阁下虽贵为将军,但这里不是西宛国,还请将军尊重本国的律法!」

    柯豫并不理会。「抱歉,柯某并非不尊重贵国,只是事关重大,恕难从命。」

    「那么。」储少漠的目光闪了一下,啪的一声合起摺扇,眉目瞬间杀意腾腾。「柯将军认为能从在下手中将人安全带走吗?」

    柯豫迟疑了一下,储少漠既为御门四堂主之一,武功自然不同寻常,若是执意相阻,很难说谁更高明一些。

    片刻後,柯豫冷漠的声音缓缓传来。「储堂主见谅,今日得罪阁下,他日再上御门请罪。」

    这话一出口,等同翻脸。

    储少漠眉心微蹙,若是平时,依他的个性,这时肯定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柯豫,但是这事牵扯到方无非,那个丫头对烟波颇有感情,要是他当真这么做,回去还不被她骂死,搞不好一火起来,翻脸不嫁。

    「那么,请柯将军赐教。」储少漠手中摺扇一转,杀意立现。

    柯豫慢慢放下烟波,声音仍然持平:「在下失礼了。」

    话音一落,身形遂如鬼魅般掠了出去。

    储少漠眉心一凝,身形电转,瞬间飘离原地。心中暗想:柯豫身为西宛国左相手下第一号强将,果然名不虚传。世上能将桌子震成碎末的,也只有他的九阳罡气,自己若定一不小心中招,可就不是好玩的,当下凝神对敌。

    二人一来一往,转瞬间过了数十招,柯豫心不在此,急於脱身,被储少漠寻了个破绽;他双手一扬,身形瞬间後退,将一把细细密密的金针漫天撒下。

    柯豫心中一惊,连忙一闪,险险避过。

    甩了下被划破的衣袖,柯豫语带赞赏。「飞雨流天,果然名不虚传。」

    储少漠轻哼一声,「将军谬赞了,这一招对将军没有半点功效,是在下学艺不精。」顿了一下,他语带要挟:「柯将军,如果在下全力阻拦,将军若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更何况要带走烟波。将军是否还是要三思孤行?」

    柯豫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不瞒储堂主,此次柯某来到贵国,是左相的意思,这女子是左相的人。」言下之意,拿楼衡阳来讨人情。

    这话让储少漠吃了一惊,难道说烟波所谓的主人就是西宛国左相?

    「储堂主,左相有令,在下不得有误,一定要将此女带回西宛国,倘若阁下肯放行,左相他日必定相报。」

    储少漠犹豫起来,如果卖个人情给楼衡阳,对御门来说倒也没什么损失……

    「储少漠!」

    此时,耳旁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储少漠顿时一喜。

    暗夜中,俊美无比的华衣公子倏怱飘近,瞬间已跃至储少漠身边。

    「曲夜?」

    曲夜看看他,再看看柯豫。「柯将军!」

    柯豫与曲夜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微一点头。

    「曲堂主,久违了。」

    储少漠扫过曲夜一眼,低声问:「你来不会是跟他叙旧的吧?我可告诉你,除非今天门主发话,否则我一定要把他手上的女子带回去。」

    曲夜神秘兮兮一笑,「你放心好了,门主没让我阻止你,他让我来帮你。」

    咦?储少漠眉扬了起来,十分疑惑。他刚刚才发现烟波被劫,没道理门主在千里之外算出这等事,让曲夜过来吧?

    曲夜也不解释,转而对柯豫道:「柯将军,不好意思,恐怕今天要得罪了。」

    此话一出口,柯豫便明白他别想安全离开,一个储少漠已难以对付,再加一个曲夜,他今天必输无疑。

    沉默了片刻,柯豫刚想说什么,就听细细的轻笑声飘近。

    储少漠与曲夜眉头一皱,暍道:「谁?」

    笑声停了,轻飘诡谲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储堂主,方家大小姐正在天海客栈作客,还请阁下放柯将军离开。」

    储少漠顿时脸色一变,瞪着隐身於暗夜中的那人。「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无关的人?」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非男非女,缥缈却又清晰。「储堂主说错了吧?若不是为了方家大小姐,刚才您大概就不会拦着柯将军了,如此说来,方家大小姐不仅不是无关的人,还是相当重要的人。」

    话语中阴柔的威胁令储少漠勃然变色,这人分明是在说,如果他此时不放柯豫离开,那么方无非也别想安全!

    倒是曲夜冷静得多,收起平日里自恋的模样,声音像冰一样冷厉。「阁下莫非就是天海客栈的大当家史书笙?」

    「呵呵……」声音再度如雾般飘来,语带赞赏,「传闻曲堂主才貌双全,果然不错,这么快就猜出在下的身分。」

    听他坦白,储少漠眉心微微一皱。史书笙……这人高深莫测,没想到也是楼衡阳的人,看来西宛国在中原布下的暗棋比他们所知的还多。

    「史老板。」储少漠冷冷问道:「倘若在下此刻放行,阁下便不为难方无非,是吗?」

    「那是自然。」史书笙倒是爽快,「方大小姐毕竟与我做过几次生意,交情不错,伤到她,我也很不愿。」

    「好。」储少漠眼神冰冷,「希望史老板记得这句话。」说罢,瞥了眼曲夜,

    「我们走。」

    曲夜心有不甘地看了柯豫一眼,甩袖离开。

    ***凤鸣轩转载整理******

    「曲夜。」走了一段路,储少漠突然停住。「你跟我去方府告诉无非,你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

    曲夜怔了一下,皱起眉。「为什么是我?你想骗她?」

    「我不希望她担心。」说罢,若有所指地瞥了他一眼,「而且你也打算把人抢回来,不是吗?」以曲夜那不认输的性子,这回与储少漠两人联手居然还让人轻松逃脱,他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心思被人戳破,曲夜漂亮的脸上有些狼狈,「你什么意思?」

    储少漠没理会他。「门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把你派到这里来,所谓的帮我是什么意思?」前些天才收到消息说要他马上回去,怎么突然让曲夜来帮他?

    说到这个,曲夜哼了声,显然很不甘心。

    「门主说天海客栈恐怕有问题,正好你在洛阳,乾脆让我来帮你查查看,省得将来措手不及。」

    「这么说,门主是得到消息,知道天海客栈与楼街阳有关?」难怪曲夜会突然出现,天海客栈是中原数一数二的消息贩子,如果真与楼衡阳有关,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是啊。」曲夜叹气,「前些天秦逆那家伙不见了,孤芳放心不下,离开御门去找他,这样一来,留在总坛的堂主就只剩下我,所以才想把你找回去。谁知道才刚发出召令,门主就接到消息,说天海客栈恐怕是楼衡阳在中原的探子,这下好啦,不只不能把你召回,还得派我出来。」真是郁闷,他才刚回到总坛,又得跑出来餐风宿露。

    「秦逆?」储少漠疑惑地抬眉,「那家伙在干什么?乱跑好像不是他的个性吧?」

    说起这人,曲夜耸肩。「天知道这家伙心里想什么?他这人从头到尾都让人猜不透,能受得了他的大概只有孤芳吧?」真是的,这人一任性起来,害御门一下失踪了两个堂主,像话吗?

    「对了。」曲夜好奇,「你怎么会跟柯豫他们对上?」

    储少漠挑了挑眉,无奈地摊摊手。「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么巧,无非身边的一个婢女居然与楼衡阳有关,还劳动柯豫来捉人,我也是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

    猜出捉人的是谁,再想到烟波的消息只透露给天海客栈知道,他只能跑到这里来挡人。

    说起来烟波真是倒榍,他们两个原本只是想让天海客栈查出她的底细,没想到反倒直接把她的行踪透露给要捉她的人,害她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能劳动楼衡阳手下第一大将出马捉人,这个婢女的真实身分还真是非同小可。」想到这里,曲夜突然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问:「你说如果我们把她带回御门,门主会不会高兴得赏我一堆宝贝?」门主与楼街阳暗斗了许多年,如今捉到楼衡阳的把柄,门主想必会很开心。

    储少漠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立刻微笑点头。「当然,这个人说不定是楼衡阳的死穴,门主哪能不高兴?」

    「真的?」曲夜立刻两眼发光,喜孜孜地自行想像。「要是门主高兴了,那就不会总让我跑这儿跑那儿的,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总坛……」美好的前景让曲夜一脸沉醉,没看见储少漠脸上奸诈的笑容。

    「好了,现在先跟我回方府吧。史书笙虽然诡计多端,但说话算数,现在想必已把无非送回去了。」

    曲夜看了他一眼,嘀嘀咕咕:「那方无非有什么好,你还真被她迷去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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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非!」储少漠推门而人。

    「小声点!」方无非捂着他的嘴警告,他叫得这么大声,也不怕把别人吵醒,「半夜三更大惊小怪的,想吓人吗?」

    有一点奇怪,储少漠仔细将她打量一番。「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方无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烟波呢?你找到她了没有?」

    「呃……一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当真说没有,只怕会被她唾弃,瞬间,他想起另一件事。「无非,刚才你一直在这里?」

    「是啊,我不在这里,在哪里?烟波突然失踪,难不成我还到处玩去?」方无非以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快说,烟波到底怎么了?你没找到她是不是?」

    储少漠眉头皱了起来,喃喃自语:「这么说来,史书笙根本是在骗人。」

    「哼,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玩这套!」曲夜走了进来。

    「果然够奸诈,随便一句话就让我们平白放手。」储少漠冷笑,这下他们御门与楼衡阳结的仇结得更深了,想必门主若知道这个消息,必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曲夜忿忿地道:「别说门主,早晚有一天他会犯在我手里!」

    「等一下。」方无非插话进来。「你们在说什么?」

    储少漠扫了她一眼。「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对了,这是曲夜,你还记得他吧?」

    曲夜那张美人脸想必让每个见过的人都印象深刻,方无非虽然只看过一眼,但想忘也忘不掉。

    「记得。」方无非勾起笑容,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曲夜见她和善的模样,想到自己刚才还讲了她的坏话,有些不好意思。

    「呃,方姑娘,初次见面,久闻大名……」

    「曲公子客气了。」说罢,方无非转向储少漠,「你还没告诉我烟波在哪里?你没有找到她?」

    储少漠瞥了眼曲夜,後者立刻了悟,配合着说谎。

    「你说那个婢女?放心,我已经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了。」

    「是吗?」方无非有些疑惑,「不知道曲公子把烟波带到哪里了?」没道理吧,不把烟波找回来,反倒叫一个外人把她藏起来。

    储少漠适时插嘴:「无非,烟波这回惹到的人不简单,曲夜也是御门的人,所以我将烟波交给他处理,有御门的人保护,想必能保证她的安全。」这谎说得合情合理,找不出任何破绽。

    方无非细想了一番,问道:「那好,我相信你会保证烟波的安全,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毕竟烟波在她身边待了好些日子,不能不闻不问。现在他们分明已将事情一手揽过去,不容她插手,那么至少也该向她解释事情始末。

    「好。」储少漠点头,对曲夜扬了扬下巴。「曲夜,你不是还有事吗?」

    「我?」曲夜感到莫名其妙,他有什么事?

    储少漠轻咳一声。「这样吧,你远道而来,想必现在也果了,先回我家去休息,我等一会儿就回去。」

    哦,原来是想支开他!曲夜翻了翻眼皮,有气没力地拖反声音:「好,储二少,你慢慢聊,我自己打发时间。」说着,施施然转身离开,还体贴地关上门。

    切,见色忘友的家伙!

    识趣的曲夜离开,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红笺呢?」转了一圈没看到红笺在旁伺候,储少漠问。

    方无非坐下来倒了杯茶给他。「我让她回去睡了。」

    「那这件事你怎么跟她说?」

    「就说别张扬出去,对外只说烟波回老家了。」

    「这样很好。」储少漠赞同。「此事确实不能张扬,如果让官府知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方无非偏过头,瞅了他一眼。「这么说来,烟波的身分当真很难想像了?」

    「嗯。」想了想,也没必要瞒她,储少漠坦白道:「烟波似乎与西宛国权贵有关,说不定,她本身就是西宛国权贵,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只怕会引起两国纠纷。」

    方无非吓了一跳,没料到烟波的身世竟会如此惊人。

    「那劫走她的……」

    「是西宛国左相手下第一强将柯豫,这个人武功深不可测,很难对付。」

    「这么说来,岂不是让御门和西宛国为敌?」

    听到这一句,储少漠傲然一笑。「我们门主与西宛国左相一向不和,数年前就开始私下暗斗,想护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他自夸,御门的势力遍及大江南北,楼衡阳虽为一国之相,恐怕也没办法动摇得了御门的根基。

    「那么这件事,到此再也没有我插手的可能?」方无非慢慢蹙起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彷佛被他排拒在这件事之外。

    她的心思储少漠岂会看不出来,他微微一笑,慢慢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无非,你要知道,不是我不让你插手,而是我不能让你插手。这件事太危险,你是商人,把你牵扯进来,绝不是好事。」

    「所以,以後我最好不问是吗?」

    「无非,曲夜会保证烟波的安全,你不必再挂心她了。」

    方无非垂首低眉,沉默不语。

    储少漠察言观色。「你在生气?」

    她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放心,我没那么幼稚,这件事我确实不宜插手,也插不了手,我明白。」

    看她不像是在赌气,储少漠放下心来。

    「无非,你真的长大了。」

    她挑眉一笑。「没办法啊,家里到这一代只剩下我,方家的未来都在我肩上,不长大不行!」

    两人同时一笑,抬头,撞上对方的目光,就这么纠结缠绕起来,难分难解。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吹灭了烛火,房里迅速陷入黑暗。

    寂静的深夜里,黑暗中静静衍生出一股不安的潜流在两人之间弥漫,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瞹昧而温情。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方无非故作轻松的声音传来——

    「那个……这风真奇怪。」

    储少漠咳了一声,也颇为尴尬。「是啊,哪里不好吹,偏偏吹熄这灯火。」

    一说这话,反倒有些弄巧成拙,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想起某些灯灭了之後会发生的事。

    方无非感到脸燥热,幸而黑暗中看不出红潮,却感觉到仍被他握着的手一阵滚烫,如触电般忙地挣脱收回。

    然而,这个动作似乎提醒了他们一些事,比如,男女授受不亲……令气氛更加尴尬。

    两人一时竟然都没想到该去点灯,只是默默地相对坐着。

    方无非胡想了一阵,胡乱捡了个话题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那个……你说,薛皓他要是知道烟波不见了,会怎么样呢?」

    储少漠定了定神,「应该……会很难过吧?他好像对烟波很有好感。」

    「那我们该怎么办?」

    「呃,这个我们也没办法,找他出去多玩几次,他应该很快就会忘掉的。」

    「不如我们明天找他出去玩?」

    「好啊。」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那个……」方无非低着头,黑暗中双手交握,不知在紧张什么。「你……什么时候走?」

    「走?」储少漠一头雾水。

    「我不是挽留你哦!」她赶忙解释,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其实也没什么,你有你自己的事,不过储大哥他一直希望你回来……呃,我想,他只有一个亲人,一定很想一家团圆吧……」越说越小声。

    咬住唇,方无非直想去撞墙。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对面的人没动静,不知道储少漠什么反应,这让她更惴惴不安。他……不会听出来了吧?

    「无非。」半响後,储少漠清晰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而後,温暖有力的掌心准确地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如果要我早些回来,我希望你是用你自己的名义。」

    「我……」她咬住下唇,低低地反驳道:「我没有……」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他的气息密实地围绕住她。「无非,告诉我真话,现在,你对我有一点点心动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同时,温热的气息渐圈渐紧,直到将她完全包围。

    「无非。」将下巴搁在她的青丝上,他的声音震荡人心。「告诉我答案。」

    仿佛经过许久,他听到了她低而清晰的声音——

    「是的,我希望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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