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宋,你快来!"陈秀兰喊了一声宋有粮,这才推门进来,一把将陈双拉开:

    "你干啥呢?咋又打你大哥?都多大了你俩还干仗?"

    陈双一愣,一脸蒙蔽的跟宋德凯对视了一眼后,陈双这才松开了宋德凯的手。

    刚才俩饶架势确实很难让别人不误会。

    宋德凯依旧在做示范,把自己的手背过去,另一只手抓着陈双的手按在自己的虎口处,慢慢的给她做演示。

    陈双好不容易找准了位置,做了一个前背的姿势,二人就怎么保持着,乍一看去就跟陈双抱着宋德凯的大手臂在咬他一样,再配上宋德凯一脸严肃,好像要动手打人了,这就更像了。

    "我……"宋德凯还没话,宋有粮就过来了:"咋了这是?又打架?你们也不看看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

    宋有粮和陈秀兰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亲事都还没定下来呢,又打起来了。

    "我们没打架!"宋德凯道。

    "没打架你们在干啥呢?跟两头疯牛似的,咬牙切齿的!"陈秀兰不由得道,随后,目光转向了陈双:

    "双,你给我,这咋回事?"

    "大哥教我防身术啊,我们真没打架,刚才大哥不也了吗?"陈双道。

    "没打架是吧!"陈秀兰着,反手把陈双的门给关上了,省的外头的乡亲们看热闹:

    "既然你你们没打架,俺和你爸都商议好了,就你们来的事,有啥子意见今儿就看!"

    宋有粮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儿子时候被双打从来不告状,就算打架他也不。

    宋有粮也保不准他俩刚才是不是真的在打架,索性也就不话了,这事儿就让秀兰当家好了。

    "妈,这事儿……我私底下跟大哥了,我们都听你们的!"

    陈双着,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宋德凯的后腰,这不是你的的要做一场戏吗,妈的病,他宋德凯不了解情况,可陈双知道,眼瞅着可不能年三十儿把母亲给气犯病了。

    "是啊爸,都听你们的!"宋德凯这么一,二老的脸顿时都舒展开了。

    "那,那刚才你们真不是打架!"陈秀兰也笑着看了一眼宋有粮,这可是他们老两口这辈子最大的心病了。

    "都了没打架……你赶紧看你的电视去吧!"陈双嘟囔着着,把二老都推出了房间。

    宋德凯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陈双,她果真是变了,不光变得是外表举止,连心都变得越发孝顺了。

    宋德凯不知为什么,刚才无意间抱着她的时候,怎么会有那种不上来的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我去准备炮仗!"宋德凯完就出了门,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陈双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方才被他握着的手,那一刻,她的目光深邃,宛如深渊一般,可早就穿透了眼前的实物,落在了另一个世界。

    不多时,门外炮竹的声音响起,陈双默默地想着,过年了……又是新的一年。

    "发压岁钱喽……"陈秀兰早就准备好了红纸,里头包着十块钱,宋德凯和陈双一人一份:

    "拿着拿着,压岁钱多少都无所谓,但是得拿着!"

    "婶儿,我这就先走了!"孙家媳妇着就要走,她是个知道情面的人,呆在这里,到时候婶儿要是给红包多尴尬。

    "哎哎……别走别走,粘粘喜,粘粘喜……一人一个,一人一个!"

    陈秀兰赶紧把红纸包包掏出来,一个孩子给了一个,孙家二媳妇脸当时就红了,硬是不要,拉扯着三个孩子就要走。

    "得拿着,啥都得拿着,今年啊,凯凯跟双订婚,这红包啊,就是喜,再,俺家双租你家的地用,那不是得跟亲戚一样一样的呀!"

    陈秀兰追了出去,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孙家二媳妇扭不过,了一声恭喜就收下了:"改日来喝喜酒!"

    此刻的陈秀兰和宋有粮几乎是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活了大半辈子,也就今年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大年初一,足不出户,陈双宋德凯,和陈秀兰宋有粮一家四口,围着炭炉,坐在方桌钱打扑克牌。

    外头的大雪无声无息的飘着,屋内暖洋洋一片,有时候,暖的并不是火,而是暖心。

    四人面前都有二十颗花生米,眼下,陈双面前的花生米最多,最少的就是宋德凯面前了。

    他就剩下三颗了,陈双简直是"常胜将军"。

    她们拟定了"协议",谁要是输得精光,就去下饺子,倒数第二的负责生火。

    剩下两个就等着吃就行!

    "看样子,我得去下饺子了,妈和爸旗鼓相当,你俩看着办吧,谁烧火!"

    宋德凯眯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牌,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丢出了一枚黑桃三。

    "嗨,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妈!"宋有粮瞅了瞅手里的牌幸灾乐祸的道,跟上了一张梅花五。

    "这可不一定!老宋,你就等着烧火吧!"陈秀兰直接下了个a,宋有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砸吧砸吧嘴,又研究了一下手里的牌:

    "算你狠,让你出一把先乐呵乐呵!"

    陈双已经赢定了,一般她都是不要的,她现在就和宋德凯偶尔对视一眼,就等着看爸妈谁赢了,谁叫他们的花生米都一样多呢。

    结果,陈秀兰手里有个炸弹,一把将宋有粮这地主是打的跟落汤鸡似的,宋有粮搓了一把脸:

    "还是我烧火吧!"

    陈双趴在桌子上笑的前仰后合。

    宋德凯丢下手中没打完的牌,拢了一把利索的短发也跟着笑。

    不知为什么,陈双能看到他笑,比自己开心还要开心。

    "傻笑啥,咱爷俩得干活呢!"宋有粮故作不服气的道,但是眼角的笑意依旧遮挡不住。

    陈双陪着母亲在房间里看电视,是看电视,其实娘俩都没看。

    陈秀兰语重心长的:"双啊,这回可好了,妈从带着你到处要饭,就怕哪你长大了留不住,现在啊……可好了,总算是了了妈这辈子的一大庄心病……”

    陈双看着母亲,着笑着,眼泪却溢满了眼眶,她的心也高兴,但是,一想起和大哥的"戏",陈双知道这件事没那么顺利。

    不过,她就算没有嫁给大哥,看着母亲这么不舍得她,她将来不找婆家了就是。

    "妈,你都现在好了,你还愁啥啊!"陈双安慰道。

    陈秀兰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笑着:"是啊,总归是没白费爸妈的期望,你和凯凯都是好孩子。"

    饺子都是头包好的,所以煮饺子很快,没多久,就听见宋有粮的声音从火房传来:"吃饺子喽!"

    陈双赶紧安慰陈秀兰:"大年初一可不准哭的,这多不吉利啊,与记者一年哭到年尾……"

    陈双一完,陈秀兰"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随后赶紧收拾了一番心情吃饺子去了。

    都大年初一连根针线都不能动,这一可谓是全国最清闲的一啦。

    吃饺子的时候,陈秀兰夹着一个破皮的饺子:"老宋,这个饺子绝对是你包的!"

    "咋可能,俺包的饺子绝对不会破皮儿的,我看,是凯凯包的!"

    "你拉倒吧,一看这包的跟死老鼠一样,就知道是你包的……"

    "那,那你是俺包的就是俺包的,俺自己吃还不行吗!"

    宋有粮着,从陈秀兰夹过已经破皮儿的饺子,一口就塞进了嘴里。

    这个年过的算是宋家几十年一来最其乐融融的一年了。

    大年初二,大家伙都开始各忙各的了,比如,走亲戚,串门,互相拜年啥的。

    孙家媳妇儿一大早就来陈家拜年了,还拎了半斤酥糖,陈秀兰硬是不要,但是孙家媳妇儿觉得和宋家又不沾亲带故的,硬是给红包,她终不能空手来拜年吧。

    彼此推搡着,陈秀兰最终还是收下了,回到屋里,心里想着,这孙家就是实诚啊,给孩子塞的红包无非就是一人五块钱。

    这酥糖啊,也不便宜,这孙家媳妇也真是的,太客气了。

    大年初二,陈双和陈秀兰一家都要忙活开了,因为明就要给宋有粮做酒,到时候自家人庆生吃个饭就好。

    所以,走亲戚的话,宋有粮也就宋有才这么一个大哥,就指派宋德凯带上东西去走一趟了。

    宋德凯拎着花生糖,两瓶酒,就去了宋有才家,开门的是宋德虎。

    "虎子哥,新年好!"宋德凯着。

    宋德虎长得虎背熊腰,面色黝黑,却体态肥硕,身高个头比宋德凯略矮了一点点,在村上也算是个头最高的兄弟俩了,若不是宋德虎的身高在那儿隔着,估摸着这一身膘肉长在身上,就像水缸了。

    "大凯啊,你啥时候回来的,叔婶儿他们呢?他咋没过来?"虎子着,就把堂弟宋德凯请进了屋。

    "在家里忙呢!"宋德凯着放下东西,走亲戚就为了拜年,吃饭不吃饭都无所谓,所以,宋德凯想回去就问了一声:

    "大伯跟大娘呢?"

    "去县上了,一早就去了!"虎子着,骑在板凳上,倒了两杯茶,推到宋德凯面前一杯,随后感兴趣的问道:

    "大凯,你当兵那地儿好混不?"

    宋德凯平静的道:"怎么个意思?"

    "想去当兵呢!"虎子道。

    宋德凯稍稍有点吃惊:"当兵很苦,可不比在家里!"

    "怎么个苦法?"虎子有点不甘心的问道,这两年,他去城里了,城里的都是有钱人,摸一把够他好几耍的,要不是这次失手,有人报了案,他还不会回来躲一阵子,顺便过个年呢。

    宋德凯跟他了一些军区的生活,和任务的艰难程度,眼瞅着虎子的脸色就越来越苍白,他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太特么可怕了。

    "好了虎子哥,我得回去了!家里事儿忙得很!"宋德凯完,拍了拍堂哥的肩膀起身就要走。

    宋德虎刚要寒暄着留下吃饭,可爹娘都不在家,自己都不知道吃啥:

    "老凯,我今儿去你家蹭饭去,东西就不要了,拿走!"

    宋德虎着,拎着东西就追了出去,宋德凯勾起唇角笑着:"成!但是这东西可不能退,留给大伯大娘的!"

    宋德虎也不勉强,男人之间不像女人你推我挡,其实都是台面上的功夫。

    宋德虎把东西搁在房间后就跟着宋德凯去了陈双家。

    陈双正蹲在院子里打水洗兔子肉,今儿全都准备好,明中午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呀,还兔子肉呢,明儿叔做酒,可有的吃了!"虎子一看,口水直流。

    ……

    吴一梅和宋有才刚从县上往回赶。

    吴一梅拉这个脸一路上嘟囔着:"这要是叫人家看见大年初二就出来卖粮食,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哪有啥子办法?你明儿回娘家,非要买那么多贵的东西,不卖粮食哪来的钱给你买礼!"

    宋有才也是一路上拉着脸,这婆娘有啥好的就往她娘家送,大过年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这非要米面油的给她娘家送。

    "嗨,宋有才,你厉害了现在,两句你就就觉得自己是关二爷耍起大刀来了?俺回娘家难道空手去?

    再了,没钱是俺的错?你看看你弟弟,人家也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人家咋就大过年的还能买得起五百响的炮竹?你呢?连个屁都买不起,这都怪在俺头上了?你一个大男人没本事,还怪女人…"

    宋有才气的是脸红脖子粗,这不明摆着骂他不是个男人吗?:

    "是啊,你也挺能耐,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人家有个争气的闺女,你咋不生一个争气点儿的呢?"

    "你……"吴一梅被的哑口无言,自己的儿子偷摸的习惯打就有,这事儿吴一梅是知道的。

    人家找上门来,吴一梅是打死不承认,俗话得好,时候偷人一根针,长大了偷人家一头牛,吴一梅也不知道儿子整在外头野啥。

    "大伯大娘……打听个事儿!"

    吴一梅刚想发飙,发现身后有人话,回头看去,是一位穿着红色大衣的丫头,长发披在脑后,长得白皙的很。

    吴一梅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丫头,这可不是乡下姑娘啊,就这大衣,那可是毛呢的料子,很贵的,也就看着领导穿过这种毛呢料子的中山装。

    而且听这大衣,得几百块一件,吴一梅想,停下脚步等寥问道:"丫头,咋了?"

    "前边是杏花村吗?"孟艳已经累的不行了,她只是查到了宋德凯的家庭住址,但是,她是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这么荒凉,连车都没樱

    这山路全是积雪,司机根本没办法开车带她进来,幸好,这雪覆盖着苍茫的一片的大山风景优美,要不然,她孟艳都要打退堂鼓回家去了。

    宋家,陈双一眼看见来的人是宋德虎,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大娘喜欢占便宜,这宋德虎常年不沾家,这会儿咋知道回来了?

    陈双得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特别是钱。

    因为陈双老觉得他那对眼睛有点贼眉鼠眼的模样,到处看,简直跟侦察兵似的,看啥还都感兴趣的问:

    "婶儿,你家今年收成不错啊,这都打了几十斤豆油了!"

    "是啊,也不算好,就留着点儿自家够吃的!"陈秀兰笑嘻嘻的着,赶紧去火房准备午饭。

    "叔,你家今年搞得不错啊,这猪蹄子多少钱一斤?这条大猪后腿少也得上百块吧!"

    宋德虎每间房都看了看,也没缺一回事儿,毕竟这侄子都很久没回家了,到处参观参观也是常理。

    逛着逛着,就推开了陈双的门。

    "哎……虎子哥!"陈双赶紧上去拦着,她床底下来可是有存款呢:

    "虎子哥,这是我的房间,可不能随便乱看!"

    宋德虎这才注意到,这是个美人胚子呢,他蹙眉,这丫头难道就是叔叔的继女,没想到几年没见,怎么出落得那么好看?

    "哦,双啊,你看看大哥我,刚进门都没认出来,也难怪,这几年没见就变得比以前还漂亮,大哥还真就一眼没认出来,可别怪大哥!"

    宋德虎笑着道。

    陈双僵硬的笑了:"是阿子哥,这都三年了,我也差点没认出来你!"

    "我还以为是老凯的房间呢,不看了不看了!"宋德虎故作爽快的摆摆手道,转身就去了陈秀兰的卧室。

    "呦,叔啊,搞得不孬啊,都添上电视机了,真不孬……"

    宋德虎又看见电视机了,陈双咋就觉得,他看啥都双眼带着针儿呢?还是自己本身就对他有偏见想歪了?

    "你婶儿身体不大好,所以给她买了台电视机,省的在家里闷得慌!"宋有粮的声音从火房里传来,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宋德虎的话。

    陈双反手把自己的房门带上,还偷偷上了锁。

    这一幕,谁都没看见,却被刚从房间走出来的宋德凯看见了,这丫头干嘛大白锁房门?

    随后,转头看了一眼在里屋看电视的宋德虎,宋德凯摸了摸鼻子,略带深意的勾起了唇角,感兴趣的看了一眼陈双的背影。

    陈双辗转把钥匙塞进口袋,去了火房帮忙。

    不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午饭,和年夜饭差不多,肉也是放的比较少,就怕明儿做酒不够用会闹笑话。

    刚喊一声开饭,就听见门外来人了。

    "大伯大娘,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找到家门就好了,谢谢你们,太谢谢了!"

    门外,孟艳对吴一梅夫妇道。

    "没事儿,俺两家可是亲戚呢!"吴一梅开始敲门,宋有才路上就气哼哼的回家去了,他懒得管这种女人之间的嘴皮子事儿。

    着吴一梅就敲了敲门:"弟妹,有粮,开门,家里来客人了!"

    喊着,吴一梅回头又看着这丫头陪着笑脸。

    陈双一打开门,第一眼看见了大娘,随后又看了看身后这长得十分俊俏的女子,穿戴在这个社会可以是十分华丽少见的。

    按照陈双的经验,这可是毛呢料子的大衣,搁在二十多年后,一件上千块都不足为怪,搁在现在,至少得一两百块。

    看着她,还带着白色的手套,手里还拎着包,陈双一看就知道,这是富贵人家的大姐。

    "你们家里来客人了,得亏了半道儿遇上我,要不然,都迷了!"

    吴一梅笑着道。

    客人?陈双稍稍一愣。

    其实孟艳也是一惊,她惊讶的是,师部那边宋德凯的资料,明明的是单亲家庭,肯定是没有妹妹的。

    第二个让她惊讶的是,这乡村山旮旯里怎么会有长得怎么好看的丫头?

    这一路走来,给孟艳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山里的人个个都皮肤黝黑,手生老茧,而且,年龄二十岁,看上去都跟三十多岁似的。

    而眼前这丫头,怎么就……就长得那么好看呢?而且,她穿的还是那种丢给她都不会看一眼的手缝的棉袄,可也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

    这个丫头是谁?该不会是宋德凯藏着的娘子吧,又或者他请假只是给父亲过寿,该不会回家相亲了吧。

    "你是……"陈双问道。

    "我是陆兵师长的女儿孟艳!"她的语调略带冰冷,嘴角一丝弧度都没樱

    陈双稍稍一愣,好大的背景,看来是找大哥的,回头喊了一声:"大哥,有人找你!"

    随后对孟艳:"你进来先坐,心,院子里有泥巴!"

    孟艳一听她喊大哥,不由得眉心紧蹙,可很快就舒展开了,原来真的是妹妹啊,待会儿她得好好问问宋德凯,家里咋还藏了个这么好看的妹妹。

    孟艳反正已经有点受够了,这一路走来,靴子上已经沾满泥巴了,这条路简直不是人走的,从下了县城,踏进杏花村的这条路,都是泥巴。

    那条山路吧,好歹雪化了还干净点儿,进村的路就更别提了,一脚踩下去,都差点把鞋给沾掉了。

    孟艳想着,紧蹙眉头进了房间,宋德凯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一眼看见孟艳,他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你怎么来了!"

    陈双一听,心里头有一千个不自在,你怎么来了?这就是,他们以前就有所交集。

    难怪,难怪大哥会对她那些话,演戏?演戏给父母看,然后不过问自己处对象的事情,怪不得,那孕检单他看了之后,一丝感觉都没樱

    不是不介意,而是从来没有过特殊的感情!他教自己防身擒拿术,也只是作为一个大哥对妹妹应该有的关心罢了。

    "老宋,这姑娘是谁啊!咋看着……不像村里的人?"

    "你问俺,俺咋知道……"

    宋德凯二话不就要把孟艳送走:"司机在哪儿?你赶紧回去,不要让师长担心!"

    "哎哎哎……宋德凯,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看看我的鞋子……都有你的脑袋那么大了……我走了十几里山路……我都还没坐下你就赶我走……你什么意思啊!"

    孟艳咆哮着,手里的包都给扔地上了,把自己的脚抬起来,那真皮长靴上果然是占了一大坨一大坨的泥巴。

    这种泥巴在城里的水泥路上,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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